《闺趣》第250章


自己的儿子,真能绑住眼前人吗?
陆思琼见其眼神复杂,也只能说记得先前承诺。
然而,那份承诺,在无所关键的时候显得有力。真到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多少作用?
陆思琼自个都不肯定。
原准备了许多话,甚至还有关于九王府的,但这会子蕙宁公主皆不想说了。她找外甥女来,最想求的就是一个心安,一个对方不会离开的保证。
其他,都不重要。
但这份心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并不是保证。
蕙宁公主心神不安,终究没再继续说些什么,简单交代了几句就让她回去了。
乔嬷嬷进来,上前开口:“公主,二姑娘怎么说?”
“她能怎么说?母女之间的感情是天性,隆昌一句话,抵得过我们这些年所有的叮嘱、苦心。我看着,琼姐儿已经摇摆了。”
i乔嬷嬷吃惊,“二姑娘不像是不明利害的人啊。”
“再懂事也还是个小姑娘,往日表现得再得体,骨子里也有女儿家的娇气。你见过哪个孩子,能拒绝生母的邀请?何况,隆昌当年为了她付出多少?”
蕙宁感慨:“琼姐儿自小亲情不足,心眼里比谁都在意这些。”
“二姑娘也是不好做,这一面是养她育她的荣国公府和德安侯府,一面又是生母,非逼得她做个选择,的确是为难她了。”
乔嬷嬷跟着叹气,“只是。如果二姑娘这边劝不来,公主不如到时候找隆昌公主谈谈?”
“隆昌?”
蕙宁苦笑着反问,脸上是说不出的无力,“她若是能听人,如今又岂会是这番局面?我的话、母后的话,在她耳中何时起过作用?
当年她若是能听我们的,早嫁给德安侯世子。不说如今的陆家是另外一番景象。就是她、也不会独自在异乡这么些年。”
关于相劝皇妹的事,蕙宁心知是没用的。
所以,一切都只能在琼姐儿身上下功夫。
但此刻看来。成效亦是甚微。
乔嬷嬷张了张口,有些犹豫,却还是没有忍住,“公主。如、如果,二姑娘真的随隆昌公主走了。那……”
听闻此言,蕙宁目色一厉:“不可能!她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
“可是,”乔嬷嬷还要再言,但观主子颜色忙又止了口。
蕙宁公主双眸一闭。似压下了强大的痛色,“琼姐儿当年没有进突厥,就一辈子都不可能去那里。
母后当年不想留下她。如今这十来年已是天恩。若是,若她执意离开。怕是就保不住命了。”
话中之意,格外明显。
乔嬷嬷被她冷肃的神色吓了一跳,再不敢说话。
她原还想着,若是再以去年的理由,若哈萨陌单于是替王弟和亲求娶,把二姑娘娶回突厥,或者还有一丝可能。
但现在想来,二姑娘根本不可能有这个机会。
蕙宁公主起了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际,心头亦存了思侥幸。
琼姐儿能乖乖留在京中,只等嫁给凡哥儿就好了……
否则,太后是不可能留她的。
就算隆昌出面,也是没可能。
秦相的女儿,不可能远去突厥。
一人生死,总好过黎明百姓陷于水火。
陆思琼上了马车,还在想早前与蕙宁公主见面的场景。虽然,对方并没有说什么,但她感觉得出来。
姨母这次,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要紧张。
是精神上的紧张。
她莫名的就想到昨日生母说的话,若真到了一定份上,就必会舍弃自己。
陆思琼其实是信这话的。
自己能有多少分量?
周家、龚家都忌惮着秦相,以除之而后快。当初收留自己、关照自己,不过是因着生母的关系。
可是,生母那样尊贵的身份,还是被送到了那样的地方。
难道,自己能比她重要?
便是已经和龚景凡定了亲,可这世间的事瞬息万变,谁又说得准?
江妈妈见少女神色莫辩,探究的望过去,心底很是好奇,“姑娘,您怎么了?”
总觉得二姑娘与过去不一样了。
陆思琼回神,只好奇询问侯府之事。
可这会子,眼前人倒似不着急了,语气也不像先前迫切,“姑娘不必太过担心,老夫人身子骨受创,想来将养着过一阵子必定就痊愈了的。
只是许久没见姑娘,成日记挂着,大夫人才命老奴来请您的。”
陆思琼眼神不解,“当真没事?”
早前可不似这样说的。
“奴婢哪里敢欺瞒姑娘?”江妈妈笑得有些勉强,语气也颇不好意思,底气不足了道:“奴婢想,或者是因为三姑娘和四姑娘?”
“两位妹妹的事?”
陆思琼心底有怒,瞪着对方道:“妈妈是府中的旧人了,说话轻重难道还不明白?祖母的身子岂容你随意做咒!”
江妈妈面露惶恐,“这、奴婢也是奉了大夫人之命。再说,奴婢刚所言非虚,老夫人确实真摔了一跤,伤的不轻。”
陆思琼是担心祖母身体的,毕竟那人也是将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就算现在有些不同了,但也抹不去往日情分。
她不喜欢有人在这上面做文章。
只是,宋氏……
“两位姑娘到底出了什么事?江妈妈,我敬着你,可你也不要倚老卖老,觉得我年纪小好糊弄。”
陆思琼冷了脸,“你既是祖母屋里的,却是奉了母亲之命。你这人可真是能干,不知心里清楚不清楚到底在替谁办事。
你如今来将我接回去,能会不晓得到底出了什么事?”目光如箭,凌厉的瞅着她。(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撮合
江妈妈心思灵活,在府中侍候老夫人多年,纵然如今不再是侯府后宅的掌事大妈妈,但任各房谁见着她都礼让三分,其身份不亚于老夫人的陪嫁俞妈妈。
以往,陆思琼亦得她点拨过几回,知对方是个明利益之人。
如今肃了脸,江妈妈见后心中略一思忖,不由赔笑了答道:“二姑娘,这种事让奴婢一个下人来说不合适,您回府之后,见着大夫人自然就明晓了。”
“母亲说与我听是一回事,我此刻问你又是另一回事。妈妈何必如此犹豫,您往日待我好,我亦是都记在心上的,怎的这会子倒瞒起我来了?”
陆思琼笑不达眼底,双眸紧凝,直视着身前人。
江妈妈合了合眼皮,略有些无奈,叹息了凑近轻语:“这回事奴婢也不尽得知,只晓得前阵子四姑娘邀了三姑娘去法华寺进香,后不知出了什么事,回来后两位姑娘之间就有些不对劲。
原也是没怎么,只以为她们姐妹间生了些不快过几日就会和好。谁知元宵那日三姑娘冲到兰阁,抓着四姑娘就打人,婢子们是拦也拦不住。”
“妈妈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闻者神色微顿,绞着帕子的手微微一停,抬眸时目尽真诚,一副不好意思的答道:“奴婢私下找人去法华寺打听了,好似是因为三姑娘受了欺负。”
“什么?”
陆思琼惊骇,怎么……
她原就觉得奇怪,三妹妹与陆思瑾关系本就不亲近,又因着去年那回事存了芥蒂,如何肯与她一道去进香。
不成想。还涉及了那方面!
怪不得连江妈妈都三缄其口,世家小姐闹出这等影响闺誉的事,自然都是瞒得紧紧不可能对外透露半分的。
想起陆思瑜,陆思琼心底为她捏了把汗。好好的姑娘若被人欺负了……
“那日回府后,三妹妹没有去见祖母?”
她忍不住好奇,这样大的事,怎没告诉家中长辈。
江妈妈就摇头。“我的二姑娘。这种事三姑娘肯对人言才奇怪。她往日那样好颜面的性子,如何会自己说出来?
若不是元宵那日闹的大了,老夫人逼问。三姑娘怕是更不会坦白。说来,老夫人的身子,多大还是被这给气的。”
陆思琼望着她,心道早前还说什么都不知情。是自个私下去法华寺打听了才晓得,这会子倒是连祖母何时清楚的原委都明白了。
这府邸里。总有些个爱听墙角的。
“母亲怎么说?”
这等事,叫自己回去也不得法啊。
陆思琼想不太明白。
江妈妈脸上的笑容就有些牵强,语调怪异道:“二姑娘,这、奴婢就不明白了。
您也晓得。我就是个下人,主子们心里想什么如何会与奴婢说?大夫人的意思就是老夫人身子有恙,请您回侯府。”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
陆思琼见她贼是聪明,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分得清清的。也不过多话语。
等回到陆府,自是先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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