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姑娘爱吃肉》第82章


她话音刚落,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站了出来,“白将军不用管我们这些人。白家军里没有贪生怕死之人,这里也没有。万一南越那群没人性的杂碎上了山,我们这些人就算是拿上菜刀都跟他们干到底。横竖不过一死。”
“对!跟他们干到底!”
“不怕他们!”
围观的女人老人气势汹汹道。
“将军,您就收下我们吧。”跪着的人有人恳求。
白惊蛰双手不由握成拳,一咬牙,答应,“好。不过家中独子的我不要。”
她这话一出,最先说话的那人立马变了脸色,“将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连女人孩子都不怕,难道要我们这些大男人苟且偷生吗?”
“你叫什么?”白惊蛰问。
那人微微一愣,“陈河。”
“陈河,你听着,还有大家所有人都听着。打仗,不是为了这一时的输赢,而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吃饱穿暖,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所以,上战场抛头颅洒热血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忍辱负重日后带着大家重建家园的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顾眼前,不看长远,一味逞能的是莽,不是勇。陈河,你听明白了吗?”
一个七尺男儿红着眼,重重磕了个头道:“陈河听明白了。”
然后,白惊蛰便是单枪匹马上山,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群人下山。
*
一进城,就见彦青在城门口等着。一见她身后那一大群人,彦青不由惊讶。
白惊蛰轻轻耸肩,“去茔山上抓的壮丁,你看着收吧。”
彦青忍不住笑,“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不愧是大将军,一呼百应。”
“好了,就别打趣我了。你在这儿等我,有事?”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白惊蛰和彦青越来越默契,说话也随意许多。
“云桑早上来找过你,说有急事。虽然看她神情,不像是有什么大事。”
城里大夫几乎都走了,不是投靠亲戚去了就是上茔山了,现在会看病的就只剩付云桑一个人了。
“不过,付云桑本就一副冰山脸。”白惊蛰笑吟吟接过话头,“那我去妙仁堂看看。”
“嗯。”
*
城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妙仁堂也格外冷清。
白惊蛰一进门就看到付云桑站在柜台后正埋头算账,走过去,屈着手指叩了叩柜面,白惊蛰猛地抬头看她。
看她那一脸吓到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你找我?”白惊蛰一只手放在柜台上,懒洋洋靠着。
付云桑面无表情地撇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放下手里的笔,直接将白惊蛰放在自己面前的手拽了过来,号住她的脉。
“嗯?”白惊蛰一脸懵。
怎么好好的又给她号上脉了?
“别动。”付云桑甚是嫌弃。
白惊蛰撇嘴,不等她问清楚怎么回事,付云桑已经将她的手腕松开,然后像变戏法一样,不知从哪儿变出来四五副药,往她面前一堆,“用水煎服,早晚各一次。”
白惊蛰睁大了眼睛看看面前那摞得跟小山似的药,又看看付云桑,半晌,终于挤出来一句,“你该不会是公报私仇吧?”
她一说完,就见付云桑毫不吝啬地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我这好好的,没病没痛,吃什么药啊。”白惊蛰把药往她那边一推。
“你要是不怕下次月事来像之前那次疼得死去活来,你就别吃。”
因那次的记忆实在痛苦,白惊蛰先是一惊,而后又忍不住怀疑,“不会吧?我也就痛过那一次,后来吃了你开的药,就没再痛过了。”
“我说了,你要不怕,你就别吃。”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讲情面的大夫,白惊蛰嘴里念念有词,怂巴巴伸手把药不情不愿地勾了过来,“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嗯。”付云桑拿着一个本子转身挨个抽开药柜上的抽屉,一一对着,全然不管她。
白惊蛰叹气,早知道就不来了,“那没其他事,我就走了。事情还多着呢!”说完,见她没吱声,白惊蛰拎着药往外走。
听到她离开的脚步声,付云桑手上动作一顿,头也不回,轻描淡写说了一句,“自己少熬点夜,饭按时吃。”
她这突然来这一句,要不是这大堂里就只有她们两个,白惊蛰都怀疑她不是在自己说。
连她熬不熬夜吃不吃饭都知道,“阿春……”白惊蛰眯着眼,寻思着等晚上回去怎么收拾这个这么快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小丫头。
“自作聪明。”付云桑回身,又慷慨地赏了白惊蛰一个白眼,“是蓉姨过来请我帮忙的。”
白惊蛰乖乖没说话。
付云桑从柜子后面走了出来,“自作聪明东猜西猜,自作聪明出风头,叫所有人都把希望压在自己身上。猪脑子。”
“其他的人都撤离了,自己却死活不走,看个小药铺。猪脑子。”
“你!”
“我说是你了吗?自作聪明。”终于赢了付云桑一次,白惊蛰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不能叫她得逞,付云桑深吸几口气,平复下来,找了个理由,“我是在等我爹。”
说起这个,白惊蛰收了玩闹之心,扭头看向檐外的天空,“算起来,付先生已经快到青州了吧。”
付云桑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喃喃,“镇北军也快到永州了。”
白惊蛰一声叹息,“是啊。”
☆、chapter 71
白惊蛰拎着付云桑开的药回了将军府,刚进门,就见清叔迎面而来。
“小姐。”
“清叔。”
清叔跟在她身后继续往里走,边道:“小姐,四通酒楼的胡掌柜来了。现在正在前厅等着。”
胡掌柜?
白惊蛰心下转念,将药递给清叔,“好,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清叔接了药退下。
“胡掌柜。”白惊蛰进了前厅后招呼一声。
见她进来,胡三娘起身,面带笑容,向她见了礼,“白将军。”
白惊蛰在她对面坐下,“胡掌柜,坐。”
两人刚一落座,蓉姨便端着两盏茶进来。放下之后又退了出去。
白惊蛰与胡三娘的交情只停留在她算是四通酒楼的常客,是以实在猜不出她今日的来意,开门见山问:“胡掌柜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胡三娘笑容浅浅,依旧风情万种,“这城里的人都避难去了,我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也准备走了。临走之前,有点东西想送给白将军。”
“什么东西?”
胡三娘侧过脸,冲捧着个半大不小的箱子站在自己身后的小厮递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将箱子打开,放在小桌上。
一见那箱子的东西,白惊蛰直接愣住。
竟是一箱金子。
“胡掌柜这是何意?”
“眼看这一仗永州是在劫难逃了,一旦打起来,到处都是用钱的地方。我一个女人,没有付先生的名望,除了会做点买卖,什么都不会,也就只能出这点力气了。还希望白将军不要拒绝。”
胡三娘说话软软的,可她这一番话,却听得白惊蛰心头震动,起身,明明两个都是女子,却冲胡三娘一抱拳,“多谢!”
胡三娘笑得很开心,也站了起来,“还要赶路,那我就先告辞了。”
白惊蛰目送她离开,看着那背影,突然心里有东西翻滚,几乎是冲口而出,“胡掌柜!”
已经走到院中的胡三娘闻声止步,回头。
白惊蛰远远看着她,面带微笑,“我上次进京去了迎仙楼,的确很雄伟壮观,不过,比起四通酒楼差远了!”
胡三娘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温柔笑着,“那等你们打完仗,我就回来重新开张,叫他们看看什么才叫‘天下第一楼’。”脸上笑意更深,眉眼弯弯,“白将军记得来捧场。”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
*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十一月十五日,永州初雪,镇北军六十万兵马攻永州,白惊蛰率十五万余白家军将士迎战,双方苦战多日。
十二月二十日,镇北军夜袭永州,十万白家军拼死抵抗。
“撤!”白惊蛰见好就收,见镇北军后退后,大喊一声。
出城迎战的人迅速撤回城内。
城中四处起火,到处是断壁残垣。距离城门不远处的闸北河边堆了一堆黑炭,永州城里的人都知道,那个位置曾经伫立着名扬天下的——
四通酒楼。
白惊蛰翻身下马,将头盔拿下,满脸血污,衣领处隐隐露出一截纱布。
“将军。”在各处迎战的校尉官都朝她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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