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177章


“我不行了霁郎……”沈连城通体灼热,眸光百媚,望着他,轻摇了摇头。高i潮迭起,使得她的身体有些虚脱。
李霁仍是厮缠她,温柔地抚摸她,亲吻她,但又不希望她受累,于是没有深入动作,几下磨蹭之后,终退离她的身体,将她拥入怀中。
“我太想你了阿蛮。”说着话,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真的只想这样抱着你,哪也不去。”
“你现在是大将军了,岂容得你哪也不去?”沈连城笑着,一手搭在他的手背上,握进他五指间的缝隙,与之紧紧相扣,又道:“晚上大人公和大家该要回来了,这两天定还有许多亲朋上门庆贺,你可要休息好了,别太劳累。”
李霁听言,在沈连城脸上轻啄一口,笑道:“伺候夫人,一点不累!神仙也没我快活。”
“你啊!”沈连城嗔了他,只觉他嘴贫一点,还跟从前一样。
接下来几天,开国郡公府门庭若市,当真热闹非凡。李威顾氏脸上有光,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恭维,人前人后,都是掩不住的高兴。
沈连城不屑于迎合,更不喜应酬那些趋炎附势的宾客。家里失了清净,她只得以探望祖父“病情”为由,逃离出去。
然而,在外头总能遇到熟人,免不了与她寒暄一番。寒暄之时,又免不了在她面前对她夫君好一番奉承。她真是……又为李霁感到高兴,又觉得累心。
这天从开国郡公府出来,她瞅见前头有熟人,忙让轿夫拐了个方向,择旁路而行,无意拐到了永华巷。
永华巷上,陈国公府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死气沉沉,绝无生气。
陈襄战死,被天子追封为异姓王北定王,亦是史册留名,颂文传世,然却所有的荣耀,都无意义。
他没有亲人,没有子嗣,活着是孤身一人,死了是孤魂野鬼,便是天大的荣耀,也无人荫享。
望着陈国公府里依然漂亮的景色,沈连城倍感怆然,几近眼眶湿热。
却是从里头走出一个落寞的身影。沈连城一惊,恍然看清,那人是薛戎。
“薛公子?”她示意落轿,惊奇地唤了一声。
看到沈连城,薛戎也有些意外,此后却是神色复杂。不待沈连城问,他便解释:“在战场上也曾与陈国公并肩作战……他不在了,我来他府上看看。”
沈连城理解地点头,心中甚至得了几分慰藉。还是有人惋惜陈襄的,如薛戎这样……
想了想,她终于艰难启齿,“薛公子,你能告诉我,陈国公他……是如何牺牲的吗?是不是……很惨?”
☆、第241章:得知真相
薛戎没有想到沈连城会问起陈襄的死,一时慌张,竟是不知所措。
他很想告诉她真相,但他又担心说出真相后,依着她的性情,不会原谅李霁,从而本来恩爱的两个人,会走向无可挽回的境地。到头来痛苦的,是更多人。为此,他忍住了心底的冲动。
“带三千钓饵军,跑错事先约定好的地点,尽数被北祁军歼灭了……”
“跑错地点?”沈连城惊疑打断薛戎的话。
薛戎方才意识到,不该这样说。沈连城对行军作战之事并不陌生,她岂会认为这是寻常事?
“没错。”说出的话,自是覆水难收,薛戎只得装傻充愣,“的确是跑错地点了……两个地名,同音,这才跑错了吧!”
“怎么会……”便是名字同音,行军作战这种事,岂会忽略这样的细节?沈连城绝不相信,不禁直看薛戎。
薛戎本是不善说谎之人。被沈连城这样盯着,更是紧张得出了一脑门的细汗。
他说谎。
上一世,他只要说谎,就是这样的反应。
“薛公子,你在骗我。”沈连城目光锐利,“陈襄他究竟怎么死的?”
“我……实不知情。”薛戎说罢,反身要走。
沈连城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袖,面上透了几分惊惧,不敢去想却又不得不想,终于问道:“是阴谋?与霁郎无关吧?”
薛戎感到不可置信,甚至害怕,为沈连城的猜想而感到害怕。
“你多想了。”他看着她,话语里带了一丝奉劝。
“霁郎说你在战场上与他并肩作战,几次救他于危难,乃生死之交。可回来这么些天了,你二人却从不走动,是为何故?陈襄之死,与霁郎有关,是也不是?”沈连城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心中涌动,抓着薛戎的衣袖,揪成了一团。
“别问我。”薛戎沉声,伸手拂去她的紧攥的手,阔步逃开了去。
“回府。”沈连城坐回轿舆之中,这就要回去,向李霁问个清楚明白。
回到开国郡公府,见到李霁,她便将他带到了一处无人之地。
“怎么了阿蛮?”李霁见她神色严肃,有些担心。
“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我。”沈连城心跳得厉害,终于直言,“陈襄是如何死的?是不是你害死的?”
李霁一愕,惊疑问:“是不是薛戎与你说了什么?”
“是不是你害死的?!”他没有立即否定,使得沈连城上前一步,有些激动。
李霁低眸,一时失了言语。
“是你……”沈连城失望而不可置信,“真的是你?”
李霁忽然抬眸,几近恼羞成怒握住沈连城的双肩,“为何要这样质问我?怎么他死了你舍不得?”
“在战场上,你怎么能害人?!”沈连城怒吼出声,胸口急剧起伏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仅是陈襄,还有三千将士!你还是人吗?”
“我也是听命行事!”李霁脱口而出,亦是激动得方寸大乱了。
“听命行事?”沈连城惊疑,“听谁的命?天子?天子……”
她的神色变得更加可怖起来。
是天子宇文烈要置陈襄于死地吗?战事快要结束,出了一个用兵如神的李霁,亡陈皇子可有可无,就置他于死地?
恍然回神,她冷静下来,抓住李霁的双手,语气变得和缓许多,恳求道:“霁郎,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子是如何逼迫你害死陈襄的?”
李霁沉默,脑中一片混乱。
“你不说,那我进宫去问。”沈连城放开他,作势要走。
“阿蛮……”李霁忙唤住她,终于将当时的事,如实说了出来。
事发前夜,天子召见李霁、陈襄,还有薛戎几个议事,确定了翌日由陈襄带三千钓饵军诱敌到江城成山,再由李霁和薛戎带大军围剿的计划。
议事之后,天子将李霁单独留下,又一次谈到了翌日作战计划。
宇文烈对李霁道:“江城有成山和乘山,说起来是一样的,陈国公听错了也不无可能。你再去叮嘱他一声,是乘风破浪的乘,让他切莫搞错了。”
“乘风破浪的乘?”李霁愕然,“陛下适才不是说……”
“孤王适才说的,就是乘风破浪的乘。”宇文烈深深地盯着李霁,别有意味。
李霁自然感到惊异万分,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应道:“微臣这就去叮嘱陈国公一声。”
宇文烈满意地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你姊姊是孤王疼爱的李夫人,你妻子阿蛮,孤王更是视之如亲妹,她嫡亲的妹妹,又是孤王的隽妃……千丝万缕的联系,孤王信你。”
李霁知道,不是信,是牵制。
北祁灭亡之势势不可挡,陈襄在军中的地位与日俱增,功高盖主,天子感到害怕了,却没有牵制他的人,所以起了杀心。
李霁是有过害怕和犹豫的,但是,他何尝不希望陈襄死?最终,他选择了“奉命行事”。
翌日一早,他和薛戎带大军去了成山,任凭陈襄带着三千钓饵军在乘山绝望奋战。令他没想到的是,天子还派了一队人,放火油箭,射杀侥幸冲出重围之人……
他与薛戎带大军赶到时,一切都晚了。
是他心生了恶念,为虎作伥,但真正的恶鬼,不是他,是天子!
“是天子要置陈襄于死地。”他必须向沈连城咬定这一点。
“可你……”
“我是听命行事。”他打断她,“若我违抗天子之命,说不定死的,就是我!”
沈连城摇头,简直不想再听下去了。天子阴狠,那样对待奋力杀敌的将臣,而她的霁郎,怎么能与之一气?她不能容忍。
却在这时,有奴子过来传话,赵寺人带了天子圣旨来,请李霁和沈连城夫妇接旨。
“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兹有天子太傅沈括之孙、晋国公沈忠书之女沈怜儿,娴熟大方,才貌双全,恭谨端敏,助周军灭祁有功,特封其怜夫人,今赐予开国郡公世子、大将军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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