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春事》第293章


鐾磐盼ё×恕?br /> 向夫人也出现了,神情严厉地唤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一声“衍儿”。
宇文衍摘下蒙面的黑布,端正地向母亲施了礼,神色亦是一片肃然,几乎能找到几分视死如归的气魄。
“昨天那个女人来过,我便知道你要做傻事!”向夫人冷看她一眼,而后便给了身后人一个示意。
得到这个示意,身后几人便拔刀走上前去。
宇文衍的几个人皆低着头,绝无反抗的举动,任凭向夫人的人,用刀砍在自己的脖颈上……
整个屋子,立时血腥味四溢。
宇文衍站着,只能任凭这一切残忍地发生他早已习惯了。从小到大,向来如此!
“请王爷到书房!”向夫人又下令,“三日之内,不得踏出书房半步。”
“阿母!”当两个人上前请他的时候,宇文衍突然开口了,“您难道不想孩儿借此事卖陈国公府一个人情吗?”
向夫人本已转身,意欲离去。听了他这话,她不禁回转身来,微一抬手,让身边的人都退下了,徒留了几个心腹在场。
她走近宇文衍,问:“你这话是何意?”
“阿母以隽太妃为质,能做的不过是让天子难堪,让陈国公府难堪罢了!”宇文衍道,“孩儿若将隽太妃还回去,则能换来他们的信任,换来莫大的好处!那种……阿母一直都想要的好处。”
“天子女傅昨日承诺与你了?”向夫人心疑问。
“并没有。”宇文衍如实答,“但依陈国公的品性,他一定不会白白让孩儿受委屈的。”
向夫人突然勾起唇角,阴声笑了一下,而后侧脸,吩咐身边人道:“你知道该如何做。”
“是。”那人听吩执刀上前,在宇文衍身上划拉了四五刀,并让属下换上了那几个倒在血泊中的人的衣裳。
宇文衍因为被划出的刀伤疼得冷汗涔涔。然而,向夫人则是全程冷漠,连一句假惺惺的关怀都没有。
换好带血的夜行衣,为首的对荣亲王道:“王爷,属下与您一道,这就送隽太妃回陈国公府。”
“虎贲,你跟随本王的母亲二十几年,你可知,她为何要这样对待本王?”宇文衍双手藏在衣袖中,因为身上的伤,也因为内心的痛楚,而不停地颤栗。
名作虎贲的人面无表情,一本正经道答“向夫人也是为了王爷好。”
宇文衍嗤笑作罢,往屋外走了去。
虎贲跟他母亲一样,也是向来如此,向来只会跟他说这一句话。他有此一问,也不过是多此一问罢了。
陈国公府内,沈连城和陈襄,还有楚霸天一直在等荣亲王的消息。
子时末,宇文衍终于带人抬了一口大箱子来了。沈连城和陈襄等人只见,他浑身是伤,血迹斑驳,如同经了一场殊死搏斗。
“王爷受伤了?”沈连城一惊。
“与本王的母亲抢人,难能不挨点伤。”宇文衍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我让人去请大夫来。”沈连城急道。
“不必了。”宇文衍忙拒绝,“本王这就回去了。皮肉之伤而已,并无大碍。”
沈连城和陈襄都没有强留,任他去了。唯有楚霸天暗暗打量了他和他的属下许久。
临别时,陈襄对宇文衍道:“感激的话,等王爷回去包扎了伤口,养好了,我再与王爷说。”
宇文衍一张脸苍白,全无人色,但却勉强噙笑点头,并施礼做辞,方才离去。
他走后,楚霸天便道出了心中疑惑,“荣亲王身上的伤是真的,他那几个属下身上……怕是没有伤。那身上的血迹斑斑怕是假的。”
当时,陈襄和沈连城的注意力皆在宇文衍身上,倒并没注意那几个属下。
沈连城想了想,不禁问楚霸天,“你的意思是,这是荣亲王唱的一出苦肉计?”
“他都伤成这样了,向夫人如何不再努力一把,扣下阿碧?”这是楚霸天有此猜测的理由。
他这样一说,才对荣亲王有些好感的沈连城立时生了疑。她忙对陈襄道:“霸天说的在理!由不得我们不妨着些。”
“待我改日见了他再说吧!”陈襄一直认为,荣亲王是个正直的。尽管今次之事,确有不寻常之处。
见陈襄对荣亲王的信任分明一分不减,沈连城难免感到担忧。但她没有说什么,且看他改日见了荣亲王,荣亲王会作何解释吧!
宇文衍回到荣亲王府,已过丑时。向夫人没睡,一直在他的居所等他回来。
这么晚了,她还在等他,很让他感到意外。一并等着他的,还有王府的医士。他不禁嗤笑一声,看着向夫人道:“阿母也太心急了些。孩儿去陈国公府一趟车可没这么快就能带着好处回来。”
“我来,是看看你的伤情的。”向夫人面无表情起身,示意医士速为宇文衍看治。
她所说的目的,实在太叫宇文衍意外了。她何曾关心过他的伤、他的痛?只要他还活着,她从来不在乎他!今次她为何如此?
☆、第401章:相助本王
而就在宇文衍宽衣解带任凭医士为自己处理伤口,一边怀疑着母亲向夫人的真心时,向夫人淡淡地丢下一句“既然没有大碍,我便回去了”,便站起身来,欲行离开。
她的嘴脸,于宇文衍看来,是惯常的的冷漠无情,便是想装得关心儿子一些,也是装不来的。
“阿母,”他哂笑着唤住她,“便是孩儿做了北周天子,您也打算这样对待孩儿吗?”
“岂敢?”向夫人回转身,一边眉毛微挑了起来,厚颜无耻道:“你成了天子,便是天下第一!缝着大节大日子,缝着你动怒了,阿母我,也要对你行跪拜之礼的。阿母说过,只有当你坐上那个位置,阿母我,才真正是你的母亲,才会真正爱你,疼你。”
“阿母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宇文衍又是嗤笑出声。
那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向夫人跟他说过的话。那时候他什么都不懂,却不知他的母亲,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认真地在做着那样的事。
他不禁面露狠色问她:“难道阿母就不怕,从前对孩儿太残忍,待到孩儿登上高位之后,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阿母您吗?”
向夫人并不惊讶,反而一脸轻松地笑了笑,“若真到了那一天,身为母亲的我,成为陛下手中的刀,斩杀的第一人,有何不可?”
听到这样的答案,宇文衍震惊得眼眸都瞪大了些。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母亲,一个常常说些不可思议之言,做一些不可思议之事的母亲。
他从来不了解她,过去是,现在是。而他,其实一直试着去了解她,可现在他想,便是将来,他也永远了解不了她一二。
这就是他与她之间的母子孽缘。
翌日早朝后,他拖着尚且羸弱的身体,独自一人来到了陈国公府。
届时,陈襄才刚从朝堂回来,沈连城则是正要入宫,帮王太妃批阅奏则。
听闻门房来报说荣亲王求见,她便耽搁了会儿。
见荣亲王一脸颓然之色,她与陈襄都感到十分意外。这样的颓然,怕不是身上有伤所致,而是心里有事。
宇文衍回了二人的礼,又向二人施了一礼,“本王今次来,是有两件事。”
说罢他停顿了,目光扫视对面夫妇二人,有些不知从何说起。
“哪两件事?”沈连城是个急性,见他说得慢了,忍不住追问。
“阿蛮,”陈襄则是郑重地对沈连城道,“你宫里还有事,赶紧去吧!”
他要打发沈连城走。
沈连城有些不甘心,但又不好当着荣亲王薄了他的面子,犹犹豫豫,也便应声点了头。
“国公夫人不妨留下来,与国公一起听听本王要说的事。”宇文衍却是急急留她。
“好啊。”听此一言,沈连城高兴还来不及,与此同时,心中也不免生了嘀咕。
有什么事,是非她也听听不可的?
陈襄心中,亦也有这样的思忖。
宇文衍方才告诉他们,昨夜的情况。
“本王找到隽太妃时,本王的母亲早带人埋伏好守株待兔。她杀了本王带去的属下,本王骗她说,你们不会白白让本王做此事,她才肯放了隽太妃,并在本王身上砍了数刀,以证本王从她那里得到隽太妃的不易。”
陈襄沈连城豁然明了。
“这么说来,昨夜陪你来的几个人,是向夫人的人?”沈连城问。这虽能解释昨夜楚霸天的疑虑,但荣亲王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又有谁知道呢?
“没错。”宇文衍点头,神情里仍是满满的悲怆。
相比于沈连城,陈襄听了他的解释,则彻底释怀了。对他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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