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妖妃》第56章


二人觉得皇上是疯了,这挖心取血的人还能活吗?就是能活,那身体不也得垮了?夏询偷偷退下急忙去找太后。
待太后赶到养心殿时,取血过程已经结束,白玉碗里满当当一碗鲜血,药丸正在给皇上包扎伤口,层层白布挡不住溢出来的鲜血,白了红,红了白。
太后身子晃了晃,夏询秀珍二人及时搀扶住。
药丸向太后见礼后,端起白玉碗道:“皇上,草民先去送药。”
苍岩低头不语,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女子去破坏,他不悔,只是觉得无颜面对母后。
太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扶着儿子躺下,让宫人都出去,神情严肃道:“先前母后说只两点,一不可威胁皇后之位,二不可牵扯朝廷之事,你都做到了。可母后万万想不到,你竟然喜欢她到连性命也不顾!”
苍岩脑门一层虚汗,说话很吃力,他说:“儿子只是觉得她长得漂亮,想要一个最漂亮的孩子罢了。”
一时缄默无言,良久太后叹道:“痴儿,你为她做到如此地步还要口是心非?什么要一个漂亮孩子,你不过是不想她死罢了!也罢,事情已经如此,母后反对无用,母后只问你,倘若往后她依旧如此冷心呢?你暖不了她,你又当如何?是不是可以把天下送给她,逗她开心?”
苍岩急道:“不会的,母后,她心善。”至于他暖不了她的问题,他不愿承认,他相信她并非冷血无情之辈,只是她的过往让她如此罢了。
药丸端着白玉碗一路嘴角上扬,大仇得报,这碗原是皇家御赐的,曾是太。祖父的心头之爱,如今盛着皇家之血,你看白里透红,多么美妙的搭配。
桃夭夭看着眼前这碗红红的汤药蹙眉,好大的血腥味,这真的是汤药而不是鲜血?她如是问。
药丸回道:“小主安心,这是调理你身体的汤药,快些服下,若是冷了,药效可就不佳了。”若是再来一碗,想必那位另外半条命都葬送在你肚里了。念及此,不由得痴痴笑,好玩,这天下之主任由自己拿捏的感觉可真不错。
桃夭夭捧着温热的白玉碗,不知怎的,她觉得分外沉重,似有千斤。她红唇轻启,喝了一小口就想吐出来。
药丸阻止道:“小主可别吐出来,这药天底下独这一份,你就是吐出一小口,那也是用城池换不来的。”
桃夭夭不得不咽下去,那药顺着喉咙一路蔓延,灼伤了她的心扉,她大汗淋漓,她浑浑噩噩,恍惚间,魂飘浮上空,见到他微笑着说:“乖,喝下去。”
她屏住呼吸大口大口喝下去,喝完后倒在绣塌上久久不能回神,心好痛。
药丸把白玉碗丢进太液池,血迹漂浮在湖面,鱼儿抢食,白玉碗缓缓沉进湖底。前程往事了结于此。
他去到太医院,细细挑选了上百种药材用了三天时间炮制解毒药丸,他呈给皇上道:“皇上,这是余下的解毒药丸,小主一日服用一粒,三个月后方可痊愈。”
苍岩审视眼前这些黑乌乌的药丸子,沉声道:“朕怎知这些药丸真如你所言能治好她的病?”王者之气尽数侵袭药丸,药丸心颤颤了,他回道:“若是无用,草民项上人头任由皇上处置。”
苍岩挥挥手,安朔架着药丸出去,行至宫门,几个铁拳就把药丸打在地上站不起身来,再吐了几口吐沫。再容许你活三个月,不管三个月后桃小主能不能痊愈,老子必定取你狗命!
药丸痴笑一会,自怀中取出药丸服下,慢悠悠消失在人群。
苍岩不放心别人办此事,他坐着御撵来到花芜宫,撑着安朔进门。
他才走动几步已是强弩之末,他站着不动,唤来桃夭夭:“这药你一天吃一粒,一天都不能落下知道吗?”
桃夭夭看着他苍白模样只觉得眼热,胡乱点点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又喝了什么?
苍岩摸着她的脸蛋:“乖,朕过些日子再来看看你。”好想抱抱你,可心口太疼,复笑着转身离去。
在皇上离开后,绯意惊呼:“小主,你怎么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
☆、第 50 章 第一场雪
嘉勋六年第一场雪在十一月中旬。
苍岩轻咳,心口震得微微痛; 喝口参茶压压; 低声道:“她那里你可安置妥当?”
夏询回道:“衣裘木炭昨日刚送过去; 听童满说,桃小主最近丰腴了些许,气色也好了许多。”暗自腹诽:能不好吗?什么好的第一个送过去; 又没有外人打扰。
苍岩颔首,继续批阅奏折。
咸福宫。
敏仪笑问:“若然怎的清减了许多?可是奴才服侍得不尽心?”
林若然回道:“冬日里犯懒; 不太想吃东西,谢娘娘关怀。”
笑谈几句; 林若然告辞离去。漫天飞雪飘零,世界昏白一片,没有长空归雁; 也没有人情冷暖,这个世界冰冷得让人心惊。她问自己:你悔吗?她答:悔。后悔没有早一步遇见他; 这样存在他心头的女子就会是她; 她只是晚来一步而已。
敏仪站在窗前喝着酸甜的荔枝露; 配以林若然行尸走肉般步伐; 分外爽口。
她问:“可探明白养心殿发生了什么事?”
孟君回道:“据说皇上受了重伤。”
敏仪蹙眉; 无缘无故的受伤,还掩藏得如此严实,可见不是刺客,她道:“一定得探明白皇上受伤的具体原因。”
孟君应诺。
花芜宫。
戌时刚至,桃夭夭已经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时辰; 依旧没有睡意。这些日子她浑浑噩噩过来,白日里什么也不干,不是歪着就是倒着,做什么也提不起精神。一天一半时辰是在回忆往昔,一半时辰在想他,每天都在和自己对话:明日开始就不再想他。然今日复明日,无止无休。
他一个多月没有来了,听童满说他也没有来后宫,他在忙什么?上次见他似得了重病,可是病还没有好?他吩咐她吃的药,她每天都有吃,她容颜未变只是长胖了些,她身上的体香渐渐消散,是不是吃完药她就好了?一时间思绪万千,却绕不出答案来。
苍岩进来时,见她侧躺在床上,眼睛放空,嗯,脸上确实长了些肉。他走近道:“在想什么?”
桃夭夭抱着羊绒被褥惊讶望去,眼前人背对着灯遮住了光线,也占据了她的视线,她把头埋入被褥里蹭了蹭,闷闷道:“没什么。”不见时想,见了时又下意识冷言相对,她左右不了这种诡异的情绪,只能顺着心意走。
苍岩也习惯了这种不行虚礼、平等相处相处模式,以往她见了自己行礼怎么看都像个木偶,如今才是活生生真实的她,触手可及。
他坐在床边把她的脑袋自被褥里拨出来,把她的青丝顺至耳后,笑道:“别闷坏了。”
他的眉目灿若繁星,他笑容和煦,他态度平常得似俩人之间毫无隔阂。她突然很讨厌他这种行为,这算什么?想起她就偷偷来看看她,忙起来就不见人影,她更厌弃自己左右不了情绪。她打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没好气道:“皇上来干什么?”
苍岩也不恼,一个多月不见,只要见着她都觉得异常愉悦,在他看来,她只是在和自己撒娇罢了。嗯,一个月不来探望她,就哄哄她好了。
他脱去冰凉外裳拥她在怀,见她挣扎,拥得更紧了,果然小女人就是口是心非,你看这不乖乖躺在他怀里了么?
他握住她的芊芊玉指,亲亲她的侧脸,再吸一口只属于她的馨香,满足得想要长啸。
这一个多月来的孤寂圆满了。
他问:“可缺些什么东西?现在说给朕听,明日就给你送来。”
桃夭夭用力挣扎,这人消瘦了许多力气却不见小,见挣脱不开,就用手肘去撞他胸膛,冷声道:“谁要你的施舍?我在这宫里好得很,不需要你假意关心。”
苍岩吃痛放开对她的束缚,咬牙捂住胸口,伤口还是没有痊愈。
桃夭夭怔怔的望着他,她弄痛他了?他紧闭双眼,眼角眯起起了纹路,鬓角青筋暴起,他是真的痛。
她忙倒了一杯热茶给他。
痛过这一阵,苍岩无力倒在她肩上,虚弱道:“你喂朕。”
他的脑袋枕在她肩上,他呼吸喷在她脖子上,痒痒的,她往下看了一眼,只见他鬓角出现虚汗,脸色苍白。心头一软,喂他吃茶。
得寸进尺的男人就着美人的手饮下一盏茶,复拉着她的手放在心口:“疼,揉揉。”
掌下是他砰砰心跳,一下一下震得她头晕,男人眼含期盼的望着她,她不由自主轻轻揉他心口。
苍岩抿嘴微笑,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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