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第98章


宁谦坐在书案后,眉头紧锁。宁祥将烛台移到书案上,“爷,要进宫吗?”
“圣上刚一遇刺,咱们就出现在宫里,咱们在圣上身边埋了眼线的事岂不是不打自招?再说,这么晚了,宫门也已经下了钥。”宁祥噤声不语。
“可有说圣上是否受伤?”
宁祥摇摇头,“只说圣上遇刺,却没提旁的。”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宁谦面色凝重,“平固王爷可收到了消息?”
赵安伦自然是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现在正在往宫里赶去,德十也与赵安伦一同,坐上了进宫的轿辇。
凤庆在乾元殿门口候着,殿内已经满是太医院的太医们,尤以柳牧原为首。
“柳大人,圣上这毒,可有诊断?”副院使在一旁拎着药箱,眼见着圣上的脸色渐渐苍白,嘴唇的紫红色越发鲜艳。
柳牧原面色不善,众人皆是心中一凉。
凤庆翘首往殿内观望,就听得背后传来“皇后万福”的请安声。凤庆忙整了整身上的衣裳,跪地便拜,“皇后娘娘万福。”
张氏仪容齐整,一身宫装端庄肃穆。
“圣上怎会遇刺?刺客可有抓到?”凤庆忙道,“回娘娘的话,禁军统领与御前侍卫总管已经带人去追刺客。事发突然,那时圣上不许奴才近身伺候,所以奴才也知之不详。”
“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赵安伦与德十匆匆赶来,正遇上皇后张氏与凤庆说话。
皇后张氏对着凤庆摆摆手,凤庆躬身退下。
“圣上还在里面救治,咱们在这里耐心等待便是。”赵安伦与德十齐齐应是。
——
宁善十分委屈。只因傅京收回了他的和香楼房契,还给他下了禁足令,一月之内不许出府。
宁福也是十分无奈,“早就给您说了,您这么做要是被傅爷知道了,保管吃不了兜着走。您偏不信!”
“嘿,合着你现在胆子肥了,敢教训我了是吧?”宁福缩了缩脑袋,“小的哪儿敢。”
宁福摆了晚饭,眼见渐渐夜深,也不见傅京来用饭,“爷,都这个时辰了,傅爷怕是不会来用饭了。”
“哼,不用理他,咱们自己吃。”宁善夹了一箸瘦肉塞进口中,恶狠狠的像是嚼着傅京的肉一般。
傅甲挑起门帘就见宁福正与宁善在一桌上用饭,咳嗽一声让宁福吓了一跳。一抹嘴巴,赶紧站了起来。
傅京摆摆手,“坐罢,不用顾忌。傅甲,你也添副碗筷来。”
四人围坐在一张桌旁,宁福与傅甲都有些拘谨。
“吃饭吧,随意些。”傅京率先拿起筷子,众人才纷纷拿起了面前的碗筷。
宁善因着还在委屈,一句话也不说,闷头用饭。面前的一盘肘子肉大半进了他的肚子,傅京从面前的一盘素菜中挑了一箸芽白,放在了他的碗里。
“慢点儿吃,把汤喝完。”宁福与傅甲只当看不见,纷纷低头扒饭。
宁善也不推拒,稀里呼噜将汤碗里的汤喝完,一抹嘴巴,“我吃完了。”言罢就要离开。
傅京一把抓住他,“旁人都还没吃完,你就要离席,怎得这般没规矩?”
宁福与傅甲都嗅到了危险即将来临的味道,更是赶紧扒饭,慌忙放下了饭碗,“爷,我们吃好了。若是没有旁的事,小的就先出去了。”
三下五除二将桌子收拾好,二人落荒而逃。
“看着罢,今晚保准得打起来。”
房内唯有他们二人,一时之间气氛有着凝滞。
宁善受不了现在的尴尬气氛,就要脱了罩衣,往床上去。“刚用过饭就要睡觉,仔细胃里克化不了,回头再胃疼。”傅京端着一盏茶,慢慢啜饮。
“正生气呢,不想跟你说话。”宁善和衣而卧,背对着傅京,俨然就是一副耍无赖的小儿样。
傅京放下茶盏,笑道,“你生何气?”
明知他是在使性子,傅京还是耐着脾气与他说话,“我以为你已经知道错了。”
宁善撇撇嘴,闭上了眼睛。
“都说过你不准再沾染满月楼,你不但没听,还将主意打在了开满月楼上。若不是我偶然得知,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宁善真想找出是哪个不懂事儿的,竟敢将小状告到傅京面前。八成是傅甲,宁善想。早就知道傅甲是个养不熟的,想不到这么快就出卖了主子。
傅京叹了口气,“你爱财,我万事都由着你。可你也是个不老实的,开着一个偌大的满月楼,难保不看上一两个花娘。到时,你还想与我决断?”
宁善翻身坐起,“我岂会是那种人!”
傅京见他终于开腔,笑道,“你确定?”
“哼,我宁善向来都是认定一件事,绝不更改的。我若是朝三暮四之人,就让我这辈子没钱赚!”宁善认为是傅京轻看了他,一脸愤然。
见激将法奏效,傅京接着套话,“那你为何还去找那个花娘,还瞒着我?”
宁善自知理亏,却仍是嘴硬道,“莺莺出身满月楼,自是对满月楼的内情无比熟悉,找她做事也必是事半功倍的。你早先就说不许我再去满月楼,我也是被你逼的。”
“那和香楼的房契你又该如何解释。”
宁善想起这个就来气,“我原本和二哥说好了,他帮我盘下满月楼,我们一起合伙经营。想不到二哥竟想与我唱对台戏,他好动用宁家商行攒下来的人脉,把和香楼开起来,抢我生意。我就稍稍使了点手段,让他干瞪眼罢了。”
傅京自然是知道宁家商行的厉害,却又想到宁善既然敢与宁俭抢生意,想是经商手段必然不俗。
想到这儿,傅京的脸色稍霁,“满月楼你去过几次了?”
宁善忙道,“自打盘下来,就一次都没去过!”
作者有话要说: 实习马上就要结束了~想想就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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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猜想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宫里就派人来报,圣上龙体不适,早朝取消。来传话的宫人悄悄在宁谦耳边道,“圣上昨夜里遇刺,这会儿御医还在乾元殿至今还未出来。”
宁谦竟像是闻所未闻一般。
好容易熬到天亮,宁谦急匆匆换了官服入宫去。
赵安伦在乾元殿外候了一夜,皇后张氏因凤体欠安,早早回了坤安宫等消息。
“王爷,里面可有消息?”宁谦问道。
赵安伦一夜未睡,面色憔悴,“一夜了,未有消息。”
宁谦隐隐间心中生出一丝不对劲来。
乾元殿外开始聚集了许多前来打探消息的宫人,后来连各宫的娘娘小主都来了。宁谦心中的不安越发扩大。
按理说,不论是寻常的刺伤还是毒发,都该有御医或是医生进出,煎药倒水,不该是如此安静才对。宁谦与赵安伦对视一眼,意味莫名。
柳牧原面色越发凝重,一整夜都是如此。副院使等太医院的官吏们在外堂跪了一夜,内堂仍旧没有消息传出,人人自危。
良九一夜没等到柳牧原回来,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也是无功而返。
心中正没主意间,涟漪挑了门帘进来,“夫人,相爷来了。”
良九慌忙起身,“快请!”
宁谦大步流星的走进来,“叫你仞人都先下去,我有事问你。”
涟漪带人退了出去,贴心关上了房门。
“我问你,昨晚牧原是几时进宫的?”宁谦与良九坐定,当即问道。
“酉时末得了人通传入宫,一夜都没有消息传出来。我还担心是不是宫中出了事。”
宁谦算了算时辰,倒也对得上。
良九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忙道,“对了,他进宫之前像是留了什么东西在书房。”
宁谦抬脚往书房行去。
乾元殿沉重檀木门缓缓打开,带着呕哑的“吱呀”声。众人纷纷精神一振。
出来的不是柳牧原,却是一直在外堂候着的副院使等人。从昏暗的殿内乍一见到刺眼的阳光,他们不由闭上了眼。
“圣上龙体如何?”皇后张氏用过早膳后,又在乾元殿外等候。
副院使摇了摇头,“圣上一直让下官等人在外堂候着,唯有院正大人伺候在侧。”
皇后张氏心中有异。
宁谦匆匆赶回乾元殿,趁着众人不备在赵安伦耳边低语。赵安伦面色一暗。
“苏将军、白都统何在?”苏莫与白起二人皆是一凛,“昨夜圣上遇刺,本王已命人封锁皇宫,刺客如今尚在宫内,你二人火速缉拿刺客。”赵安伦沉声下令。
“是!”二人各带人前往各宫搜查。赵安伦遥遥对着宁谦点点头。
——
莺莺眉头紧锁,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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