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之道》第4章


他的一些小动作,小神情,她照旧看得清楚明白。就比如刚才一场争执,他不是真气她打了云婵,他是咽不下这口气,故意来找茬。或者说……他是终于等着了这一场能找她茬的机会。
一路上,顾烜的步伐极快,后面的周正有几次都要跟不上。
“王爷,可要去西园看看云侍妾?”周正好容易跟上了人,开口问了一句。
“不去!”顾烜语气不快,“回书房!”他为什么要到那个女人那里去!
后面的周正皱了一下眉头,倒也不觉得奇怪,刚想开口提醒一下还是去看看的好时,顾烜又加快脚步往前去了,于是周正又连忙跟上了顾烜,坚定的觉得自己不该在这个时间点上触王爷怒头。
至于西园那位,就自求多福吧。
………………
府里人都知道,下午王爷回来后,头一次进了王妃的阁子,是因为云侍妾被罚的事情。似乎王爷发了好大的火气,与王妃吵了一架。
厨房的下人如往日一样忙碌着,却是各个面色凝重。孙婆子往王妃院里送完了糕点,带着几个丫鬟往回赶,脸色颇有几分复杂。
进了厨房的门后,一穿浅绿色的娇俏小丫鬟就凑了上去,熟络的挽住了孙婆子的胳膊,“孙嬷嬷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去王妃院里送糕点去了么。”
“快别提了。”孙婆子叹了口气,拍了拍绿欣的手,皱着眉,压低了声音,“现在整个萃玉阁里的人脸色都不对,我刚进去那会儿,还以为自己进错地方了呢。”
身边站着的马婆子接口道:“你也不想想下午王爷王妃刚刚吵过架,那萃玉阁里能欢快的起来。”拉了孙婆子一把,将声压低,“我瞧着啊,王妃这日子,今后怕也就那个样了。”
绿欣眼珠子转了转,问孙婆子,“这萃玉阁里面怎么样,孙嬷嬷怎么也担心起来了。”
“到底是沉家的姑娘,三年前的时候,和王爷进府来玩,我远远瞧着,那就是一对金童玉女,别提有多般配了。”孙婆子叹了一口,“也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一对金童玉女,如今成了一对怨偶。”说罢,摇了摇头,满是可惜。
说完,连马婆子也摇头叹气,世事无常啊。以前那么多人看好的一对,成了现在这样,难免让人惋惜。
三人正聚在一起说着话,管事的就进来了,瞧见她们三个便说:“在这里挡着做什么呢,赶紧干活去!”
于是三人一对眼便各自忙开了,只有绿欣多了个心眼,走到管事的跟前,说:“嬷嬷,今儿个王爷那边可有说晚上想吃什么么。”
管事的瞥着绿欣瞧,“王爷那里有小厨房,有什么想吃的,直接从小厨房做就是了!哪里还用得着我们这个大的!”啧了一声,往前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着她,“好好干你活去,别想这些你不该想的东西!”
绿欣脸上笑着,心却早就飞出了这个厨房的小地方了。
……………
今天一番争吵,是顾烜与沉洛衣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起因不过是因一个侍妾,但是这个顾烜最宠爱的侍妾云婵这会儿子高烧昏迷,顾烜却连西园的门都没进去,更没差人去看看情况送点补品什么的。
如此的“宠妾”,听来委实让人觉得可笑。
夜里的风轻柔拂面,薛长歌站在门前等了好久也没等来心里的人来,低了低眼睛后,便转身回屋。
身后响起一串急切的脚步声,她惊疑回头,就见青芽正往这边跑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青芽跑的急,停下气喘吁吁的看着自家主子道:“侧妃,王爷去王妃那里了。”
薛长歌怔住,这大晚上的为什么去沉洛衣那里,“王爷现在在萃玉阁里?”
青芽连连点头,“奴婢亲眼看见的,王爷确实去了王妃那里。”
“进来说。”薛长歌语气一下子沉了下去,把青芽叫进了屋里。
这边薛长歌对王爷的异常举动感到十分诡异纠结,那边顾烜正和沉洛衣相坐俩无言。
屋子里燃了两盏琉璃莲花缠枝灯,蕴黄的光芒十分柔和,打在顾烜僵硬冷淡的脸上,连脸部的轮廓线条都柔和了三分。
气氛实在太过压抑,顾烜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一下沉洛衣。他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没认真看过她了,于以往的差别太大,但是从小就是美人胚子,现在也只会越发的好看。
正在翻书的沉洛衣察觉到了来自顾烜的那一道带着探究的目光,于是佯装不在意一般的将书合起,站起身来,“王爷,天晚了,该歇了。”下午刚和她撕破脸,晚上就过来找了她,说要履行诺言,给她应有的脸面,“臣妾去书房。”
“去书房做什么!”顾烜想也没想的脱口而出,“睡床上,本王也是。”说罢,就把视线往床上投递去,却看到了满眼的红色……
作者有话要说: 作死的男主出来惹w
☆、 侍妾
自从进了这屋,顾烜就没看过这屋里摆设,甫一将视线放到床榻上,登时被满眼的红色惊的怔愣了几分。
“你怎么没换下来被褥。”他问,眉心微皱。
“用着挺舒服。”她答,满脸不在意,复而低眼看向他,“臣妾叫人进来侍候洗漱。”说罢,便往屏风外绕去。
留了顾烜一人盯着那一床榻的红愣神。
王爷会留在王妃这里过夜,简直是萃玉阁里的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甫一听说王爷要留宿时,柳月还无比激动的问要不要准备宵夜,准备沐浴用的洗澡水,生怕侍候的人出点差错。
相比于下人们的激动,屋里面两个正主淡定的不能再淡定。
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要圆房。
沉洛衣坐在床头,着了一身浅蓝色的寝衣,披散着一头微微湿润的头发,看着不远处的顾烜眉峰微微皱起,似有犹豫迟疑,但最终还是转身往这边过来了。
看了一眼沉洛衣还湿着的头发,下意识的就要开口让她把头发擦干,省得着凉,但话到嘴边,说出来的是“你去里面。”
于是她翻身上床,掀了被子进去,大红的喜被一起一落间刺的他眼睛酸涩。
大概是真的困了。
顾烜看了一眼侧身躺着的沉洛衣,微湿的头发铺在枕头上,他只看了一眼,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枕头上被她的湿发弄的也有些微湿,脸颊一触上去,似乎都凉到了心里面。
屋里的灯还未熄灭,顾烜仰面躺着,心思沉重的盯着床顶看。沉洛衣似乎已经睡着了,身边传来轻轻浅浅,安稳均匀的呼吸声,惹的他眉峰蹙的愈发紧,浑身都不自在。
其实沉洛衣也没有睡着,只是她的定力比他好罢了,所以这会子才能阖上眼睛假睡。她没把他当回事,所以她能静的下心,但是他却把她当回了事,所以才会满心烦躁的睁着个眼睛睡不着。
下半夜的时候,顾烜才算有了点睡意。此时屋里面烛火燃尽,只有月光透出窗户洒进来的一地银白。沉洛衣早已经沉沉睡去,顾烜模模糊糊间翻了个身,手就碰到了她暖和又柔嫩的手掌,登时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安静睡颜,安详又恬静,如娇花一般,全然不似醒着时的淡漠。因为靠的近,他连呼吸都窒住了,又连忙小心翼翼离她远了些。
她依旧睡容安稳,没有丝毫察觉。
鼻端有清香缠绕,是一种说不清楚的雅香,却是好闻。于是他就莫名记起以前时她身上的香味,有梨花的清香也有冬梅的冷冽,似乎只轻轻嗅上一口,眼前便可看见万千落英的场景。只是,她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时候变的,他不知道。
心思往下一沉,顾烜再往她脸上看了一眼,便再次转身,阖上眼睛。心境比方才平静了许多,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顾烜,而她也不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洛衣阿姊”。
顾烜终于睡了去,沉洛衣却是悠悠睁开了眼睛。
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人,眼中掠过一丝细光,微微勾了唇角,便又阖上了眼。
顾烜下半夜堪堪睡着,早上时辰一到,睡的迷迷糊糊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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