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思之》第19章


“沈大人身边的女子,是沈夫人去年给他安排的通房。因着是从小跟着沈大人身边伺候的贴心人,沈大人也还未娶正妻,现下身边只有这一个通房,所以十分受宠,经常带着她赴宴。”何安尽责的将每一个他所知道的人分析给宋景行听。
可宋景行听完何安说的这个年纪比他还小两岁的沈大人时,手指不自觉的弯曲在桌上,轻扣两下。
何安看见主子的动作,知道主子这是有话要问的意思,便止住了声,等着吩咐。
“通房?”宋景行剑眉一挑。他不是不知道通房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会儿,一个十分不好的念头在他的心里浮现。
“是的,沈大人的通房是他的贴身丫鬟。”何安只当这通房身份有异,又重复了一遍她的出身。
“可是人人都有通房?”宋景行眼下问出的问题其实就如同不懂事的稚童一般。
何安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为何,没人为我安排通房?”宋景行的声音有些冷,却叫人听不出情绪。
何安听见这句话,整个人就跟遭春雷劈过一般,讶异的程度不小于在馄饨铺听到的那段对话。
何安不敢猜测主子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这事一般都是家里的夫人安排的。而夫人与老爷不在府中住,老夫人又许是年纪大了,忘了这件事。”何安又绞尽脑汁想了想,“而且,而且府中人皆知相爷不喜人近身伺候,咱们倚竹园里,也并无年轻的丫鬟。”
也不知何安这回答宋景行听进去了没有。只见他双眉皱起,手指的关节依旧扣着桌面发出一声声的响儿,在这偌大安静的雅间里好似带着回声。
“通房……通房……莫不是……怪不得……”宋景行的嘴角扯出一个苦笑,有些痛苦的闭上眼。
如果是通房,那一切都说的通了。
宋景行现在脑中闪现过所有与姜思之相处的画面,格外清晰。
怪不得她的打扮明显好过身边另一个丫头。怪不得那个叫叶蓁的丫鬟对她的态度看起来恭恭敬敬的。
怪不得她身上戴着那么名贵的碧玺,那东西也根本不是什么姜家人不识货而误赏的。
怪不得她总死咬着说两人不可能,又道不清原由。
宋景行的心里苦,脑中一团乱麻。他觉得自己曾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也想出了所有的解决方法,却从来没想过她早已是别人家的姑娘。
那看起来娇娇软软的身子,许早已被别人拥抱过,只有自己还傻傻的觊觎着。
宋景行看见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仰头喝下。
他告诉自己,君子不能夺人所好,即使再喜欢也不可以想那些不堪的方法。
一壶酒没一会儿就见了底,他又想,会不会她心里其实也是不愿意的,只是她没的选择,她毕竟只是个丫鬟做不得主。
想到这里,宋景行又忍不住往二楼那边看过去,他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不情愿,看出一些委曲求全,哪怕一丝丝也好。
可是,楼下的二人样子却像是有人站在他面前狠狠的扇了他一个巴掌一样,打的他发蒙。
宋景行是见过姜修远的,他知道姜修远平时上朝的样子,也见过姜修远私下的样子。可眼前的姜修远,面容表情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种。
而他的小姑娘呢,满面娇嗔,跟姜修远撒着娇。也不是之前对着自己那咄咄逼人的样子。
想来,姜修远对她,是不错的。
所以,她才不愿意离开将军府吧。所以才会在听到自己提出的要求后那么生气吧。
宋景行又让何安给他叫来了两壶酒。宋景行不是不能喝酒的,可许是喝的太快了,许是两个人相处的回忆上头,又许是借酒消愁愁更愁。
宋景行的眼角隐隐有些发红,双手紧紧的攥着拳头。突然间他站了起来,起身太快,身子都踉跄了一下。
他双手撑在桌前,企图冷静下来,他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可楼下的情景,只让他心中妒火烧的像是要冲上天灵盖一样叫人发了疯。
宋景行一把推开身后想要搀扶他的何安,打开雅间的房门,往楼下疾步走着。
只听的“砰”一记撞开门的声响,雅座里头的嬉闹声戛然而止。就见宋景行怒气冲冲,一手扶着门,身体微微向前倾,似那正要发起攻击的豹子一般。
门口看门的小厮一脸着急,说话都有些结巴:“姜大人,真,真对不住。可小的真拦这位公子了,只是拦不住啊。”
姜修远看见宋景行时也有些愣神,一是没想到宋景行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二是平时宋景行都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哪像现在这样,像是……
对!像是抓着妻子偷人的样子。
“无事,都是朋友,你再去拖添一副碗筷过来。”姜修远只诧异了一瞬,神色就恢复正常,叫小厮退了下去。又走到门口,拱手一拜,想要请宋景行里面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宋右相,当真是缘分啊。”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姜思之原本跪坐在围栏边,双臂搭在扶手上往下看着歌姬,而姜修远担心围栏不够结实,怕姜思之掉下去,就一直弯腰圈着自己的妹妹。
这是宋景行撞开门时看到的情景,如今姜修远走到了门口,可姜思之依旧惊讶的跌坐在地,竟也忘了要站起来。
姜修远见宋景行不接话,脸色阴郁的很,眼睛瞪着往里面看去,呼吸急促,身体甚至有些微微的起伏,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他哪里见过这么失控的右相,便顺着宋景行的眼神也往里面看去,才发现这宋右相竟是一直盯着自家小妹。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了看妹妹的脸色也不好,这二人明显是认识的样子啊。可这两个人能有什么机会见过面呢。
姜修远绞尽了脑汁也没想明白,只好默默的闭上了嘴,打算先看看再说,左右他在这里,总不会叫小妹吃亏。
“你!就是因为他所以才拒绝我的是吗?”宋景行说这话的时候咬牙切齿。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姜思之的声音有些发抖,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
“他!”宋景行长臂一挥,指着姜修远,“他有什么好的!一介莽夫,哪点比我好!”
姜修远长这么大,那里被人这样子指过。或许也有过吧,只是上一个这样在战场上指着他的人,现在大概连骨头都已经被战马踏成渣了吧。
姜修远被宋景行这样指着,本就十分不爽,奈何宋景行官位大他太多,今日又带着姜思之,他实在不想横生枝节。可眼下听见宋景行的话,姜修远可是气的不轻,眼看着就想发作。
姜思之提前一步站起身来,走了过来,面带讥讽的说道:“呵,宋右相怕是太自信了吧。姜大人怎么不好了,年轻有为,征战沙场,堂堂男子汉,岂是那些小白脸可以比的。”
姜思之的话说的实在是难听,又隐射宋景行是小白脸。饶是看着妹妹如此维护自己的姜修远,也有点觉得情况不妙,怕今日是要难以收场了。
特别是宋景行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意,直逼人心脾,让这小屋竟生出几分数九寒天的感觉。
“你没试过小白脸,怎么就知道小白脸不如这些满身筋肉的武夫会疼惜人呢。”宋景行突然直起了身,放松了紧绷着的身体,双手抱胸,一脸玩味的看着姜思之,眼底却不带任何笑意。
宋景行这话说的过了,太过了,甚至于露骨。姜修远是常年混在军营中的人,自然听明白了话里夹带的意思。
而姜思之也不真是个单纯天真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就往日里看的那些佳人才子的话本子,也隐约知道些男女间风花雪月之事。
是以在听完宋姜行的话后,屋里的人面色都差得很,姜家两兄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姜思之更是气的小嘴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
可宋景行早已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话说出口才知道自己失言了。可是眼下的情景已经没有办法好好收场了,纵使自己是平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右相,宋景行也感到心虚,眼神下意识的躲闪,更何况旁边站着的姜修远已经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姜修远是真的想冲上去撕了这人面兽心的右相。家里人日日宠着供着的珍宝,平时里别说是他自己,就是爹娘都鲜少对袅袅说上一句重话。而这宋景行怎敢如此口出恶语。
要不是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他不许惹事,且眼下人多口杂,妹妹又是掩瞒身份而来的,光为了妹妹的名声,他也只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不然他今日非新仇旧账的把打的着宋景行跪地叫爷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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