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思之》第103章


钟老太太难得进京,惯例是要去护国寺的,在自己的小外孙女成亲后,她也没有着急离京,除了年纪小的那些孩子回了江南去,钟老太太便带着剩下几个女眷住进了京郊山下的宅子。
建威将军府里仿佛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静,除了依旧高挂着的那些喜气洋洋红灯笼,还有众人心里与之相反的忧思。
这是姜修能第一次以主帅的身份单独带兵,姜正则虽然相信儿子的能力,但作为一个父亲,总是忍不住时不时的再叨唠两句。
“你爹年纪大了,你们莫要嫌他。”听丈夫已经是第三次把同一句话来回说,钟氏终是出声说道,就怕孩子们听了烦。
“怎么会,父亲都是为了他好。”周栩令看着身旁的丈夫,也忍不住说了一句:“父亲的话,你都要好好记着。不用担心家里。”
听北方传来的消息,明明这次的事情说起来,并不算太艰险。可或许是儿子新婚,总叫他这次出行,叫家里多了些以往没有的难舍。
钟氏眼眶也忍不住发酸,看着特地赶回来住的女儿,生怕这再要说下去就要弄的生离死别一般,就起身赶人。
“行了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都快去歇着吧。袅袅身子还虚,你们这几个明日又是要上朝的。”
家里主事的开了口,众人这才顺从的起身,各自回房去。
两天的日子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了的。姜修能的行李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可周栩令和钟氏还是忍不住替他清点了一遍又一遍。
这天,姜家人比以往早了半个多时辰就一道用了晚膳,家里人该嘱咐的该说的,这两日也已经都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了。
姜修能明儿一早就要出发,小夫妻俩定是还有许多话要说。钟氏便把他们赶回了房,只叫两人能在临行前再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两人回到房里,相对无言,只静静相拥在一起。
以前周栩令还没有嫁给他,听到他要出去打仗,心里担心他,却也从来不会找去跟他说。可如今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明明已经有立场有身份去关心他,没想到还是说不出话来。
成亲不过两月,又是自己守了近十年的姑娘,姜修能也舍不得。第一次,他有了牵挂,那种出兵要胜的心不再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是想着要平安归来。
姜修能把不舍化为行动,大手探进她的衣裳里就不规矩的动了起来。
周栩令按住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急急忙忙的出声阻止他:“你干嘛!别动!”
姜修能不懂她为什么不让自己碰,蹙眉问她:“你小日子来了?”
周栩令一愣,眼神有些闪躲,咬着下唇,像是在思考什么。
她试探的问他:“干嘛问这个?”
姜修能撇撇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那干嘛不让我碰。”
听他这样回答,她不免有些好笑,却是依旧按着他的手制止他的动作:“明儿一早就要出发,你可别折腾了。”
姜修能听她这话就不乐意了,自己明天一走就要小半年不回来,走前还不得抓紧时间亲热亲热?
“就一次?”他跟她商量。
可周栩令的拒绝却是斩钉截铁的:“半次都不行。”
姜修能有些不高兴,以为她是怕他明天会疲惫。在他看来这是对他能力的质疑。
周栩令才不管这些,她态度坚决,干脆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明天都要走了,就不能好好说说话嘛。”
姜修能跟着她也坐了起来,不敢与她争执,只好妥协。他又把人抱进怀里,躺了下去,两人鼻尖相对,一只大手却又不老实的伸了进去。
感觉到她的再次制止,他有些委屈的说道:“我就揉揉还不行嘛。”
她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制止。
“怎么感觉大了?”姜修能闭着眼睛,感受着手间的柔软,哼哼道。
“就你话多。”周栩令把他的手扯了出来,让他搭在自己腰上,复又细细打量他的表情,见他没有再多问什么,这才放下心来。
☆、番外二!慎买!
钟家的画舫巨大; 足有三层; 用料都是上好的木材,镂雕精致。画舫前夜就已经停靠在运河边,经人收拾妥当。
这一回皇帝将此次南下带来的人一同带上了画舫去。姜正则一上去就开始四处寻着仙子的影子; 但一直没有看到。
他不知道; 虽然今日钟家将府上女眷也一同带了上来,但因着这画舫大,钟家将皇帝一行人安排在了最上层,而各房嫡出安排在二层。每一层的楼梯也是分开的; 为了就是避免上下时会冲撞到。
他有些心灰意冷,再转念一想,本就是自己痴心妄想; 这样好的姑娘,当然应该配一个文质彬彬门户相对的世家子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好。
自己若真是为了一己之私把人弄了回来,到底还是会蹉跎了人家一辈子。
可或许是前两日心底怀有些许的期望,这会儿便多少也有些失落。今日皇帝带了不少人; 画舫上也有钟家的护卫; 姜正则也可以不用时刻紧贴在皇帝身边。
他端着一壶酒,因着南方的小酒盅吃起酒来委实不过瘾; 他便直接以壶口对嘴喝着,步子不自觉的走到的围栏边望下看去。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画舫最下面那层的夹板上,有不少孩子正在嬉戏追逐,好不热闹。第一次,姜正则意识到自己那般年纪了; 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他收回了眼神,改而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眺望。许是心境不一样了,竟也生出些怅然若失的感觉来。
拿起手中的酒壶,又是一大口酒入肚,还真有些将船买酒白云边的样子。
男子汉保家卫国,卫国他做到了,可今夕何夕,家在何处?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姜正则望着空无一物的湖面出神,突然身形一晃,脚下趔趄。他稳住身子,用力一晃脑袋醒神,还只当是自己饮酒太快,酒起后劲。
可又一阵微不可查的晃动紧接而至,叫他查出了端倪。晃动从脚下而来,是画舫在动。
他眯起双目,平稳呼吸,看着微泛涟漪的湖面,感受着脚下与湖面活动全然不同节奏的晃动。
姜正则觉察出问题,手握腰间佩剑,转身大步冲向皇帝身边,一声“护驾”怒吼而出。
众人见他剑眉怒指,面色严肃却双颊泛红,还只当他是饮醉酒胡闹,竟无一人有动作。
姜正则紧抿双唇,也不言语,双眼警惕的扫视四周,身子伏低起势,呼气上下起伏,像一只会随时发起进攻的豹子。
有人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可刚想开口劝他去休息,画舫四周就窜起数道黑色身影,手持刀剑竟就朝里冲了进来。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四处逃窜。
这些黑衣人来势汹汹,下手狠毒,全然是豁出性命去的死士一般作为。他们浑身湿漉漉的,身上还滴着水,竟像是从湖底钻出来一般。
不过好在钟家的护卫和皇帝身周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双方交手中,也没让这些刺客近身。
姜正则功力了得,虽然分心护着身后的皇帝,可手里的剑却依旧是以一敌三的架势攻着。
因着今日皇帝在船上,画舫上得力的护卫皆在最上层护着。这些刺客见势头不对,相互以眼神对视,还活着的几个人当机立断退至围栏边下跳,竟是要去底下行凶的样子。
姜正则眼皮直跳,暗道糟糕,朝后看了眼,见皇帝身周都已叫守卫护住,便头也不回的跟着那些死士追了下去。
这些死士果然对着下面的人发起了攻势,见人就砍,赶尽杀绝一般。
画舫下层虽也有护卫,但功夫到底不如最上层的那些,且这些死士也都是厉害的,就这一会儿的功夫,二层的地板上就已经躺下不少人。
刀剑声与女眷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叫的姜正则心焦。他一边对付着这些歹徒,双眼一边仔细的找着那抹倩影。
钟鸢娓此刻正依靠在船侧,由丫鬟紧紧护着,她努力想镇定下来,可面前混乱血腥的场面实在是叫她双腿发软,牙关打颤。
死士如今只剩两名了,可除了姜正则之外的守卫也只剩两名。因着不知道这些刺客是否会有后手,最上层的人不敢松懈,只叫了一部分人同姜正则一道追了下来。
船上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安全无恙的或蜷缩着,或躲了起来。倒叫吓得挪不开步子的钟鸢娓甚是显眼。
姜正则看到了她,冲过去一下子将人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着剑依旧与死士周旋着。
钟鸢娓被他紧紧护着,鼻尖充斥着血腥味和汗味,并不好闻。可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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