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攻略(清宫)》第428章


到了盈盈出生的时候; 月子里的蓁蓁点着盈盈的脸日日说“你可要安静一些; 乖巧一些; 千万别学你姐姐”,也不知是不是她日日念叨起了效果,后来果然如她所愿,盈盈是所有孩子里最安静乖巧的那个。
盈盈……
皇帝忍着心里的痛圈着蓁蓁说:“那好,咱们再生一个,这回朕不宠了,朕天天教她读《四书》、《五经》,教她念《女则》,让她从小就学做个乖孩子。”
蓁蓁一听撅着嘴说:“才不要,臣妾的小公主学那些劳什子做什么,臣妾只要她每天高高兴兴得就好,再和臣妾一起下棋画画。”
“好好,都依你,你说学什么就学什么。”
皇帝哄了她几句蓁蓁这才笑了。
瞧着眼前人无忧无虑的神态,皇帝有时候真怕刘长卿把蓁蓁的病治好了,这样糊涂的人,才能免得日日伤心的痛。
映着身后的金花银树,蓁蓁绽出一如往昔的娇笑,踮脚吻在皇帝的脸颊旁,“臣妾自己说了又不能真的算数。”
皇帝的胡须扎在她脸上,她气呼呼地拉了下抱怨:“您留什么胡子呀,真讨厌。”
皇帝一直骗她是自己北巡时候偷偷留的,他笑着说:“这样出去比较威严嘛。”
船一直开到虎丘,船舱里的笑语也没有停,李煦已经抄了近路赶在船到岸前候在码头。
他护送皇帝和德妃回织造府行宫,皇帝还要去给太后再请安,李煦则带着刘长卿给德妃请平安脉。
如今蓁蓁身边只有秋华和张玉柱伺候,请平安脉时也一样,李煦跪在屋外,刘长卿刚刚搭上脉,他低沉开口说:“德主子,奴才李煦有一事相告。”
“李煦,你……”
刘长卿心中不禁对李煦的举动感到奇怪,这德妃都病了人糊里糊涂疯疯癫癫的他能对她说什么?何况他才刚请上平安脉,李煦千里迢迢把他从家里的小日子里提溜出来不就是为了给德妃看病么,这总得让他把差事给办了啊,皇上一会儿还等他回话呢。
李煦笑了笑,开门见山地说:“德主子,奴才在金山抓了一伙前明余孽,他们明日有些话想告诉皇上,可奴才想先让德主子听到。”
“李煦,后宫不得干政!主子面前你瞎说什么呢!”秋华叱道。
李煦挺直了腰板,一挑眉说:“德主子,您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康熙三十六年京城有江南前明余孽伙同漠北蒙古动乱,他们所有人事后都被灭口了,奴才在江南搜山倒海多年如今终于寻着了一点蛛丝马迹,当年京城的那起叛乱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想知道究竟吗?”
内室里鸦雀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响起一个镇定沉稳,全然没有一丝疯癫迹象的声音。
蓁蓁的眼神骤然之间恢复了清明,她讽刺地笑了笑问:“李大人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煦了然一笑,淡然说:“刘长卿入内,谁都没有告诉您他是太医,可您下意识地卷起了袖管,然后才问他是谁。”
蓁蓁轻笑了下,“你啊,还是心细如发。”蓁蓁朝刘长卿挥了挥手,她既然被识破了是装疯,那也不用刘长卿在这号什么劳什子的平安脉了。
刘长卿更是个识趣儿的人,立刻是脚底抹油溜到屋外去编故事一会儿好忽悠皇帝。
蓁蓁往身后一靠,问:“说说,你找着什么了?”
李煦道:“这回打着朱三太子旗号的人意图在江南煽动前朝遗民,奴才将他们抓了起来拷问后发现了一桩趣事,这些前明余孽互有勾结,奴才于是问他们可知道三十六年京中朱三□□与蒙古人作乱一事,他们竟然茫然不知有过此事。”
“余孽这么多,互相不知也有可能。”
“德主子,有些事不需要定论,而是要皇上坐立不安。”李煦胸有成竹地说,“就像您如今做的,您无法和皇上说实话,那就要皇上看着您的样子日夜痛苦,日夜不安,让公主的死每日都折磨着皇上,您一日不康复,这件事在皇帝心里就永远都过不去,这无异于在他的伤口上日日撒盐,让那伤口永远都不能愈合。”
蓁蓁低头笑了笑,李煦真是太聪明,太了解她。
是啊,盈盈埋了,盈盈死了。若她好好的醒着,除了在皇帝面前指责太子一通,弄不好还和皇帝落个互相埋怨,除此以外还有什么用?她去皇帝面前说尽太子的坏话吗?那到最后怕只能落得和皇帝离心离德的下场。
可她若为女儿伤心糊涂便不一样了,皇帝见到她就想起太子的错,就恨他的无能。你看,这几年皇帝果然越来越无法容忍太子的错误,让明珠他们可以步步紧逼,一点点卸掉太子的左膀右臂。
“李煦,记住我的话,若要做就要做的干净、彻底、漂亮。”
李煦磕了个头,道:“请德主子放心。”
……
离开苏州,御驾便再抵杭州。
都说西子湖畔是人间天堂,可是坐在涌金门织造行宫里的皇帝却觉得自己如同在人间炼狱。
李煦和曹寅来报说有一伙人要炮轰龙舟时他还算平和,毕竟前明余孽奉着朱三太子的旗号做过的幺蛾子太多了。可接下来他们的回报却让他不敢相信。
“皇上,这金和尚在前明余孽中地位颇高,皇上让奴才等查三十六年旧案,奴才等这回再度刑讯,但他始终说没有此事。”
“再去审,不,朕要亲自问。”
就在刚才,皇帝亲自审过后才知道这群余孽躲藏于寺庙,但江南这边都信奉大乘佛教,和蒙古黄教完全无法相合。他们也曾经派出过一二往蒙古寻援,但到了山西地界就被五台山住持喇嘛擒获,后来再也不敢往北派人。
那三十六年口供都是哪里来的?
三十六年京城的人都是哪来的?
他火速叫人去京城悄悄取三十六年的折子,等人走后他一个人坐在屋里心惊不已、冷汗淋漓。
不知道坐了多久,突然有人环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吹了一下,“万岁爷,想什么呢?”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想笑一下,蓁蓁却拿了帕子给他擦汗,“怎么了?是碳火太旺吗?怎么出这么多汗?”
“没事,没事。”他拉下蓁蓁的手抱她坐在膝上说,“五台山的住持派了人来要在灵隐和藏地来的喇嘛还有灵隐的汉教和尚来一场经辩,五台山和藏地的喇嘛们已经到了,朕明日会去听一听,你也去吧,等殿前论完让五台山的喇嘛也给你讲讲?听说五台山派来的人虽然年轻但修为颇高是住持喇嘛的爱徒。”
蓁蓁也信佛,她自然是答应的。
……
翌日,皇帝坐在灵隐大雄宝殿后听一群和尚雄辩,说是灵隐与五台论经,但其实只是借了灵隐的地方,真正的目的是让向着皇帝的五台山喇嘛与藏地桑结嘉措派来的人辩一辩。
这也是皇帝的意思。藏地喇嘛素来视五台山为旁系,蔑视了五台山的同时其实也代表藏地蔑视了大皇帝的威严。皇帝特意让他们都来灵隐,一辩一来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威严,二来也是要从这群喇嘛身上探一探藏地对朝廷的态度。
可惜五台山住持上了年纪吃不消长途跋涉,这才派了座下的几名弟子前来。
皇帝坐在后堂看不真切,五名五台山的喇嘛盘腿坐在左边,藏地的三名坐在右边。左边五人似乎以一年岁不大的喇嘛为首,此人穿着也不繁复,穿着最简单的黄教喇嘛红袍,其他的皇帝也看不清楚了。
皇帝喝了口茶,刚举起茶盏看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猫漫不经心地从他脚边走过,皇帝被着大黄团子唬了一跳,这大黄猫倒是全然不怕他这个天下至,甚是随意地尊昂起头“喵”了一声。皇帝看这猫似乎有些岁数了,尾巴粗得根棍子似的,不过步态轻盈全无老态龙钟之相。
都说佛寺里的猫有灵性,眼前这只就是一个,它走到皇帝跟前竟然就不动了,一对琥珀色的大眼睛同皇帝大眼瞪小眼地对视。皇帝一愣,大黄猫瞄了桌上的点心一眼,神奇地甩了甩尾巴。皇帝无奈拿了几案上的点心掰了一口给这只老猫,老猫顺从地吃了两口舔了舔他的手后安静地坐在他脚边似乎也等着听。
只听灵隐住持敲了几声木鱼,两边便开始讲论佛法。
桑结嘉措的人侃侃而谈,从格鲁派创派开始,以经、律、论三藏讲如何修法,最后的话更是意有所指:“灵鹫峰菩萨顶大和尚乃顺治十三年所敕建,而我法师转世传承百年,自有渊源。”
皇帝紧皱了眉头,菩萨顶是先帝下旨第一所在五台改信黄教的寺庙,五台山住持并没有转世一说,与藏地大为不同。
坐在左边的后面四位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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