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女难当》第189章


庄煜蹑手蹑脚摸到元安床前,元安正在昏睡,大概是生产损耗太大,元安额头上不停地出着细密的冷汗,眼睫轻颤,睡得十分不安稳。
庄煜忙握住元安的手,另一只拿起床边备好的棉布帕子擦拭着元安脸上的冷汗,心疼的越发厉害。
他握住元安的手送到嘴边轻啄一下,然后抚着元安有些凌乱的乌发轻声道:“咱们以后都不生了,再也不让你受这苦了。”
也许是感觉到夫君就在自己身边,元安渐渐舒展了紧皱的蛾眉,神色也安稳了些,嘴角也弯起一道甜蜜的弧度。
皇后诞下皇子,这是举国同庆的大喜事,金嬷嬷最是得意,她就说郡主肚子尖尖定能生个小皇子!陛下的梦果然如她所料是反的,这下大长公主和太皇太后都能放心了!
庄煜和太皇太后一拨一拨的赏赐赐了下去,宫里宫外都没落下,祖孙两人充当了回财神爷,撒出去大把赏赐眼睛都不眨一下,还天天笑得合不拢嘴。
至于孩子的名字,在元安和太皇太后的极力反对下,到底还是没有用二狗这个贱名,庄煜苦思冥想一个月,终于在儿子满月宴前想好了。
琮,上古时期用作祭祀皇天后土的玉器。
众人从这个字就知道陛下对小皇子抱有何等厚望。
太皇太后则给孩子取了个乳名,满哥儿,寓意团圆美满。
满哥儿满月宴后,庄煜便开了宗祠,敬告庄家祖宗,将满哥儿记在玉碟上,满哥儿是庄煜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满哥儿满一周岁时,庄煜封了满哥儿为太子,严夫子为太子太傅,庆王为满哥儿日后的伴读。
至于满哥儿的弟妹,元安还在和庄煜商量中,她还想要个闺女,可是庄煜却迟迟不松口,夫妻俩尚在博弈中。
第149章 
曹宝珠自生下来起就乐天好命; 早年曾跟着父亲东征西伐颠沛流离; 小小的一个姑娘家跟着将士们同吃同住; 有时战事吃紧,住的是草席; 吃的是又干又硬的面饼; 她也都乐呵呵的; 从不抱怨; 曹将军那些手下都很喜欢这个一笑起来就一脸喜气的小丫头,曹宝珠在军营里倒也如鱼得水。
曹宝珠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也许是兄姐太过优秀; 父母对她便格外放纵些; 兄长伏案读书时她满军营里乱跑乱闹,姐姐跟着母亲替将士们缝补衣服时她正趴在地上斗蟋蟀; 整日里身上都脏兮兮的。
虽然父母都没有精力管教她; 但是她上有兄姐照顾; 兄长虽然总爱念叨她,得了好吃的好用的总会给她留一份; 姐姐就别说了; 曹宝珠身上一针一线都出自姐姐的手。
那时候的曹宝珠就是个疯丫头,曹将军和曹夫人都管不住她,有时候她闹腾的太厉害,曹将军总会吓唬她; 再不听话就把她扔到狼群里喂野狼!
曹宝珠从不当真; 哪有当父亲的会把自己女儿丢到山里喂狼?
后来有一次曹将军训斥她时又说了这句话; 萧津来找曹将军,正好听到这句话,萧津的表情曹宝珠记了好多年,三分悲愤三分痛恨四分伤心,那时的曹宝珠却读不懂这么复杂的神情,她只知道自己又挨了骂,正耷拉着脑袋一脸不开心。
曹将军看到军帐外的萧津脸色十分不自然,尴尬地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如果曹宝珠多念些书,她那时候肯定会想到欲盖弥彰这个词。
曹宝珠被曹将军轰了出去,路过军帐时十分乖巧地给萧津福了礼,面对主公家里的两位公子,她总是莫名发怵,尤其是这位二公子,也许是在祁州那两年她见多了二公子笑眯眯地就将那些纨绔子弟收拾了,作为不学无术的纨绔中的一员,曹宝珠十分庆幸自己是年纪小又是个姑娘,二公子没有把矛头瞄准她过,就算如此曹宝珠面对二公子时也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萧津平时里眼里是瞧不见曹宝珠的,一来曹宝珠年纪小,尚在奶娃娃的范畴里,二来曹宝珠的长相只能称得上可爱,别人夸她最多的就是称赞她长得喜庆,实在入不了萧津的眼,曹宝珠心想,大抵只有沈惠那样的美人才能萧津多看一眼吧。
不过这次萧津却看了她好几眼,甚至还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他一伸手把曹宝珠吓得不轻,以为萧津终于忍不住要教训她这个小纨绔了,吓得她缩着脑袋紧闭双眼不敢动弹,她都做好了被萧津一巴掌拍到地上的准备,没想到萧津只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笑了两声就进了军帐。
曹宝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总觉得二公子有些怪怪的,不过曹宝珠很快就把萧津抛到了脑后,有趣的事物太多了,地上蹦跶的蟋蟀,军营外小溪里的鱼,溪边树上累累的硕果,她容量有限的小脑袋瓜里实在没有功夫去想一个不太熟悉的二公子。
再后来主公入主临城称皇,她的父亲被封为大将军,但是父亲却并不开心,也许是因为主公顾念父亲多年征战落了满身旧伤,不忍心再让父亲上阵搏杀的缘故吧。
曹宝珠不喜欢临城,虽然将军府里什么都有,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就连她用来吃饭的碗都是珍品,但是曹宝珠却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玩闹,因为她是大将军的女儿,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将军府的颜面。
曹宝珠已经很努力让自己做到母亲口里得“举止有度”了,但是她总做不好,她不明白,不就是吃的多些,笑得大声了些,怎么就成了那些贵夫人口里的反面例子了?
与她相反,姐姐曹敏却成了贵夫人们口里大家闺秀的典范,曹宝珠也曾想像姐姐那样,让旁人一见到她就夸赞她,可是她观察了两天曹敏的行为举止后就放弃了,笑不露齿行不拂衣,喝杯茶都要分十口,曹宝珠实在做不到。
好在曹将军和曹夫人大概也知道幺女是个扶不上墙的,也不强逼她,只有兄长总是盯着她,她稍有过错便要被兄长一顿训斥,曹宝珠最怕的人就是兄长了,不过兄长也是唯一一个出门回家后会给她带好玩好吃的人,父亲和母亲更多是按照姐姐的喜好带些笔墨纸砚和首饰回来,然后分一半给曹宝珠,顺便让曹宝珠多和姐姐学学怎么当一个大家闺秀。
曹宝珠每每都吐吐舌头,转头就把父母的话抛到脑后了,笔墨纸砚她大多都压箱底,一年也用不了一支笔,那些首饰她更不常戴,戴上那些头沉的慌,走路都重心不稳,她才不戴呢!
后来曹夫人觉得这个女儿实在没救了,可巧这个时候长公主找回了走丢多年的女儿,太皇太后给新任郡主寻了两位教养嬷嬷,这可真是瞌睡送来枕头,曹夫人忙上门求了长公主,奉上束脩将曹宝珠塞到了沈家课堂上。
曹宝珠顿时觉得天昏地暗,为了上课她起的比鸡都早!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的日子一去不回了呜呜呜。
好在她和元安一见如故,很快就成了闺中密友,上课的日子对她来说也没那么难过,除了日日要见到沈惠这一点,其他都还算过得去。
后来七年里,曹宝珠还是不出众,长相比不上元安,才学比不上曹敏,那些贵夫人夸完元安夸曹敏,最后才捎带一句“曹二姑娘长得喜庆,以后定是个有福的。”
曹宝珠倒也不在乎,也从来不嫉妒好友和姐姐诶,还是终日乐呵呵的,有些好事者故意在她面前明里暗里夸元安和曹敏,想让她心里不平,她听见别人夸好友和姐姐,却比谁都高兴,弄得那些好事者忍不住在背后嘀咕,曹家二姑娘怕不是缺心眼吧?
曹宝珠想的很简单,姐姐和元安那么好,别人就该多夸夸她!
这七年里,曹宝珠和萧津越发陌生,只偶尔在宴会马会上远远见过,她只听说过奕王萧津风流不羁,但是奕王风不风流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那是沈惠该操心的事,她又不想嫁给奕王。
可惜老天爷就是喜欢戏弄人,沈惠汲汲营营却始终不能如愿,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奕王有什么瓜葛,却不得不嫁给奕王,当真是天意弄人。
曹宝珠不傻,她知道奕王这么风流的人不是良配,可是她别无选择,姐姐与赵郡王珠胎暗结,为了不让皇上猜忌曹家,她必须嫁给奕王,也只有她嫁给奕王姐姐才能如愿嫁给赵郡王。
圣旨和懿旨下来后,曹夫人抱着曹宝珠哭了许久,说自己对不起小女儿,曹宝珠却没多大的感觉,反正嫁谁不都是嫁,有什么区别吗?
至少奕王只在外风流,王府里却还算清静,就算她嫁过去不得奕王喜欢,大不了各过各的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奕王却好像还算满意自己这个未婚妻,很快就断了外面的红颜知己,终日往曹家跑,熙春楼新出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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