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莲封》第325章


“那是为何?”袁丘道。
“要娶妻,总得是个女子吧?”孔怀虚笑道。
“啊?”袁丘愣了一回,忽朗声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
桀风正坐于清漪对面。
此时,她已全非当日自己初见她时的那般忧愁模样,虽不曾如袁丘般开怀大笑,然而其喜悦、平静、柔情之意,举手投足,无不洋溢其间。
而她此时眼中所望,亦不过一人罢了。
此时满场欢宾、满城欣悦,却似乎都与自己毫无关系。
红萝就坐于他左侧,见他一声不语,只默然饮着杯中之酒,心中自明。
然此结乃他自己亲手所结,若他自己看不明,终难脱出。
宾客散去,夜暗如酒。
迟凛终于脱身,来至宁葭等候之所。
推开房门,红烛之下,她一身红衣,还如从前一般身形。
迟凛走至床前,挨着宁葭坐下,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抱过,哑声道:“宁葭……”
“嗯。”宁葭轻声应道。
迟凛抱了一回方松开她,掀起大红盖头的一角,缓缓揭了开来,望着她的脸,有些发呆。
宁葭低着头,咬了咬下唇,轻声道:“让你失望了吧。”
迟凛摇了摇头。
“其实,今天清漪姑娘她、给了我一瓶华颜露,道可使我容颜复旧,可是我、没有拿……”宁葭道。
“红萝都告诉我了。”迟凛轻握她一手道。
“你、不开心了吗?”宁葭顿道。
“不,”迟凛道,向她展开一抹微笑,“我今天、还想看看别的地方。”
“别的地方?”宁葭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迟凛道。
说着便凑近宁葭,吻上了她温润的双唇。
……
夜幕深沉,红烛熄去。
明月之下,一袭红衣如血。
红萝独自坐在高高的屋顶,望着明月下仍暗黑如许的夜空。
“人家洞房花烛,你坐在外面偷听,这不太好吧?”桀风几个起落过后,落在她身侧笑道。
“这你可管不着。”红萝道。
桀风将壶中酒喝了一口,在她一旁坐下,道:“礼都已经成了,他们不会来了。”
红萝侧头望他,微微点了点。
“看来这琉轻珠确有神力,不知那位仙人如今身在何方。” 桀风抬头望着高悬的明月道。 
红萝亦望了望夜空,忽转头抢过他手中酒壶,亦灌了一口,敞颜笑道:“好酒!”
宁葭亲事了结,清漪等自回青罗峰不提。
袁丘亦自别去。
幽绝独自骑了马,向隐州回转。
行至隐州城外十里处,见一人抱着腿坐在树下呻/吟不已,不免下马相询。
原是那人所乘之马突然惊起,将他摔落在地,狂奔而去。
他跌坏了腿,行路尚不能,那马更是无处追寻。
幽绝了得此情,道:“你且莫急,我随身带了些外伤之药,与你撒上便好。”
“那真是多谢了。”那人忙道。
幽绝果取出一个小瓶来,将瓶中粉末洒在那人伤口之上。
暗暗运起麒麟之力,微微青光泛起,粉末之下,那伤口已渐渐凝了血。
此人忽道:“公子这是什么药,这般灵验?竟一点儿也不疼了!”
又起身走得两步,喜不自胜,道:“果然一点儿也不疼了。”
“那便好,早些回去吧。”幽绝只道,转身再回自己马上,作别而去。
那人兀自惊奇不已,道:“真是神了。”
宁葭与迟凛成亲后,两人仍回原来的小院中与红萝、桃叶等同住。
得闲时亦常与红萝两人同坐,说讲些浣月之事、或是家常闲话。
宁葭常有时会失神地望着红萝。
“宁葭,你怎么了?”红萝道。
“没、没什么。”宁葭只道。
有时候,红萝自在一旁看天天、六顺他们写字、演武,宁葭却在一旁呆望着她。
红萝口中不言,心中自明。
这日,红萝向宁葭与迟凛二人道:“如今我在此亦无事可忙,正好去人间四处游玩一番,寻些灵兽、奇禽什么的,你们不必挂念我。”
说罢,也不顾宁葭、迟凛劝说、挽留,自乘了小桀子,离了净月城。
偶尔回转看望迟凛与宁葭,不几日仍自辞去。
这一年秋,西风渐深,青黄交接。
终日静谧的驰天庄来了两位访客。
梧桐悉索的窗下,幽绝合上经卷,道:“该是他们了。”
立起身来,缓步踱出房门,向外走去。
方至门口,已见两人跨门而入。
“他们都已来过,又走了,我想着,你们也该来了。”幽绝向两人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梵莲封》第264章 弦月西楼
☆、终章 踏千山佛莲如幻(大结局)
“朝中有些事务,是以晚了些。”宁葭向他笑道。
“榆儿还好吗?”迟凛道。
“嗯。”幽绝轻应道。
说罢转身向前走去,引着宁葭与迟凛穿过前苑、弯过长廊,来至一处梧桐悉索的房前。
幽绝打开暗门,领着他们走下荷花千姿的阶梯,来至冰室之内。
这里并放着两副冰棺。
一副中是一位玉颜清丽的女子。
另一副正是驰天帝。
“榆儿不在这里吗?”宁葭并未望见榆儿。
“在。”幽绝道。
说着便引着二人转过一道冰墙。
在墙的另一面,摆放着另一副小小的冰棺。
一只雪白的狐狸静卧其中,眉目安详,恬然而眠。
“榆儿,我们来看你了。”宁葭扶着冰棺,黯然道。
然而,冰棺中的榆儿却一动不动,毫无回应。
三人伤心一回,回至冰墙之外。
宁葭在驰天帝冰棺外亦祭拜一回,拜罢,望着棺内驰天帝尚如生的容颜,叹道:“皇伯父一生,只因一念之差,不但祸及天下,也害了自己至亲至重之人……”
回身望着幽绝,摇头叹道:“也害了你。”
“不。”幽绝摇了摇头轻声道。
走至驰天帝棺前,伸出一手轻抚棺身,缓缓道:“这一切,或许都只是我自己的错。”
“你的错?”宁葭、迟凛奇道。
“我确是生而不同于人,人们皆害怕我、恐惧我、远离我,其实不过是害怕被伤害,若我能坚强一些、宽容一些,就不会造下祸事,亦不会、种下祸根……”
言至此处,幽绝顿了一回,方又接着道:“纵然我已错了一次,若我能多一些勇气,直面自己所犯之罪、而不是只一味怯懦地逃跑、甚至于、拒绝别人的善意,或许、一切又会变得不一样了吧,如果……”
幽绝回身望着那面冰墙,缓声接着道:“如果、我能在遇见榆儿之前,多勇敢一些、多坦荡一些,那么对师父的依赖与眷恋就会少一些,就能早一些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就不会铸下穷此一生也无法弥补的大错,榆儿她也不会……”
“幽绝,世上并无太多如果,”宁葭柔声道,“榆儿她能为你解去封印,就表明她已经不再怨你、恨你,对你只有一片赤诚。”
“是啊,不管你的过往是对还是错,榆儿她都相信、你是值得她生死与付的人。”迟凛道,“别再责怪自己了,麒麟既然选择了你,这也许并非偶然,望你能善用麒麟之力,造福苍生。”
幽绝向二人微微点头,道:“多谢。”
又道:“红萝她常回来看望你们吗?”
“嗯,”宁葭道,“有时两三月才来一次。”
“不知无相境中那位仙人如今在何处,”迟凛道,“你多在人间探寻,还烦你多多留心。”
“我自会得,若有消息,必会知会。”幽绝道。
“那位仙人仙踪难寻,若别有奇遇,能得知解去封念咒之法,无论如何,宁葭必要成之。”宁葭道。
“你之心意,红萝她早已明白。”幽绝道。
桀风常在外四处寻访灵兽,偶尔亦会回青罗峰来。
这日,桀风来至流霜林,寻到柳默与清漪,将那本羊皮册子仍交还与柳默,道:“这册中所有之阵法我已研过,今日起便将此中阵法之术皆说与你们知晓。”
果然便将阵中所记一一解与二人知晓。
月余之后,已皆授完。
清漪自往雪爷爷雪松行去,帮他研药去了。
桀风望她转下山崖,默然一回,向柳默道:“你好生研习,精习这册中之阵,可保你二人平安。” 
“多谢。”柳默道。
“以后,我不在明溪了,你们、自己保重。”桀风道。
“你要走?”柳默惊道,“去哪儿?”
“谁知道?也许随意看哪里合意的,就住下了。”桀风道。
说罢,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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