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第81章


因时常来戚府走动,是以,此番秦玉楼并未多在意,转眼便将此事撂在了脑后。
这些时日随着裘氏一道料理着府中琐碎的事,镇日忙碌,又加上这天实在是热得厉害,秦玉楼心里直闷闷的,午膳没用多少。
晌午,屋子里直有些闷,院子后头有一处树荫,树林里有一处凉亭,旁边还搭了一座葡萄架,景致不错。
芳菲见秦玉楼睡不着,便提议道:“姑娘,后头林子有风,比屋里待着要凉快敞亮,奴婢昨儿个听锦薇说好几个丫鬟这几日都躲在那里纳凉呢,奴婢特意去瞧了一遭,景致确实不错,姑娘,不若咱们今儿个将软榻搬去后头林子里,姑娘也到亭子里歇一歇罢···”
秦玉楼此刻歪在贵妃榻前翻来覆去睡不着,闻言,便欣然接受。
果然,这外头有风,日头虽高,恰好被林子里的树荫遮住了。
芳苓芳菲将软榻摆放在了迎风的凉亭内,茹兰燕兰又将冰镇的果子摆在了小几上,归昕则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过来。
秦玉楼闭着眼躺在软榻上,茹兰燕兰两个在葡萄架下荡着秋千,芳菲趴在秦玉楼的软榻前守着,芳苓在一旁打着络子,归昕在一旁帮着分线。
一阵凉爽的微风袭来,好不舒服惬意。
自然,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只是,方闭眼没过多久,秦玉楼便又立即悄然睁开眼了。
原来,不过片刻功夫,秦玉楼便做了个梦,
梦中梦见了一条巨大的蛇向秦玉楼游来,就在这个凉亭里将秦玉楼缠成了一团,可是她却并不怕它,甚至还伸手摸了一把,与它玩了好一阵。
然后,便莫名其妙的醒来了。
醒来后,秦玉楼忙四处瞧了一眼,只见整片林子里一片静谧。
许是玩累了,茹兰燕兰两个歪在秋千上睡着了,芳菲与归昕二人一人趴在她身旁,一人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都睡得无比香甜。
唯有芳苓还在认认真真的打着络。
哪里有半条蛇影?
见秦玉楼醒了,忙将手中的络子放下,压低声音问着:“姑娘,您怎么这么快醒了?”说着,立即倒了杯茶递了过来。
秦玉楼饮了一口茶,便将方才做的梦告知了芳苓。
哪知芳苓一听,顿时一脸激动连连道:“姑娘,这···这可是好梦···”
说着,只忙下意识的瞧向秦玉楼的肚子,道:“奴婢听老一辈的说,梦到大蟒蛇是吉兆,说不定姑娘怕是快要有好消息了···”
秦玉楼闻言顿时一愣,好半晌这才慢慢的领悟到芳苓话里的意思,随即,只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个的肚子。
不会这么快罢。
不过,想到近段时间,秦玉楼脸微微温热。
自从那次与丈夫闹了一通莫名其妙的别扭后,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便变得怪怪的,好像要更加···亲密及体贴些了。
秦玉楼知道了丈夫的一个弱点,及两个癖好。
弱点是,怕她哭,那次她一哭,他好像便有些束手无策了,她还没说什么,他便立即认错了。
癖好则是,丈夫喜欢摸她的脚,吃她的嘴。
自从那日以后,戚修回来的更勤了。
时间一长,秦玉楼渐渐地便摸清了规律,若无意外,基本每隔三日回来一趟,有时候是隔了六日,若是遇到她来了小日子,或者夜里···欢爱了两回,准得隔上六日。
起先,只以为是凑巧,后来一时兴起,便记了日子,这才发觉当真是如此,由此可见,这人当真是刻板得可以。
这种事,竟也是要数落着日子来进行的么?
真是个古板的呆子。
算算日子,这日刚好是第六日了,若无意外,丈夫今晚应当是会回的。
这般想着,秦玉楼忽而有些紧张,及微微期待。
以前只权将他当做丈夫,只事事捧着顺着,秉着丈夫说一绝不说二,丈夫说对绝不说错的原则,正因如此,生怕触了他的霉头,犯了他的忌讳,万事思虑过多,反而相处时每每皆有些紧张。
自那回两人闹了一阵后,秦玉楼偶尔也敢使使小性子了,便是使过头了,那戚修偶尔会蹙眉,偶尔也会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换作以往,心里怕是直打鼓了,可现如今好似并没有以前那么怕了。
夫妻间皆是如此这般么?
第79章 七十九章
话说这日戚修回的要比往日里稍早几分; 自升了骑都尉后,军务虽比以往要繁忙了不少; 但相对而言,行程却是掌控在了自个手中; 要相对自由不少。
且明儿个乃是国丈忠勇侯杨老爷子做寿; 杨家次子杨威杨副将正是戚修的顶头上司,此番回来,一是已经到了归家的日期; 二则是特意前去杨家拜寿的。
回府后; 照例先回霁修堂换衣洗漱,往日里回府时; 下人们得了信一准便去提前通报了; 通常他前脚刚踏进院子; 后脚妻子早已在院子里候着呢。
这一日,却见整个霁修堂里静悄悄的; 竟无半分动静。
方一踏入,只见院门口一个守院的杂役老婆子竟歪在廊下的柱子前睡着了,戚修略微皱眉,身后的墨玉见状; 只抬着脚不重不轻的在老婆子腿上踹了两脚。
老婆子眼睛一翻开,便对上了戚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吓得睡意全无,忙不迭一股脑的跪趴在了地上,直朝着戚修颤颤巍巍的磕头求饶。
戚修向来从不插手内务的; 只许是在军营里待久了,且他治军甚为严苛,向来不喜偷懒不守规矩之辈,这样的,若是放在军营里头,早该拉下去军法处置了。
许是霁修堂院里的皆深知他的规矩习惯,院里上上下下一贯谨小慎微。
所幸这戚修只皱眉瞧了她一眼,便大步从她身旁走了过去,老婆子背后起了一身冷汗,墨玉压低了声音喝斥了一句“还待在这里作甚,不赶紧的起开”,老婆子忙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一溜烟跑了。
许是外头这一阵动静惊动了屋子里的人,锦薇锦瑟两人忙出来查看,见戚修回来了,顿时大惊,忙不迭上前迎着。
戚修见出来是这二人,面上的不满似又加深了几分,只微微沉着脸,脚步未停,直接往屋子里头去了。
目光往屋子里扫视了一周,不由抿紧了嘴,屋子里空无一人。
锦薇见状,忙心领神会的禀着:“禀世子爷,夫人这会儿不在屋里···”
戚修转身只眯着眼看向她,问:“人在何处?”
锦薇直恭敬回着:“夫人嫌屋里头闷热,歇得不踏实,这会儿正在后院的那片林子里纳凉呢,奴婢方才还去瞧了一眼,夫人睡得正熟了,也不知这会儿醒了没,奴婢现下便立即去禀告夫人罢···”
锦薇说着正要转身前去,恰好锦瑟端着银盆等一应洗漱器具过来了,忙不迭将巾子浸湿拧干双手递到了戚修跟前。
戚修只拧着眉瞧了一眼,便对着锦薇摆了摆手,只淡淡的道了几个字:“不必了——”
说罢,并未接锦瑟递过来的巾子,甚至瞧也未瞧一眼,自个直接踏着步子往后头林子去了。
留下锦薇挑眉瞧了锦瑟一眼,后者微微咬起了唇。
却说戚修一踏进后院的林子,顿时瞧见林子凉亭的石桌上,石柱前倒成了一片,走近了两步,又见葡萄架下的秋千上还歪着两个。
远远地只瞧见秦玉楼正侧躺在厅子里的软榻上,一动未动,似睡得正香。
戚修见状,视线不由又在四处扫了一眼,嘴角微微抽动,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
现如今总算晓得这满院子的丫鬟婆子都是怎样一副德行了,果然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这样的一个个,理应都拉下去军法处置才是···
芳苓倒是一直守在秦玉楼跟前并未合眼,只拿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替她打着扇,戚修方一踏进来,她便瞧见了,忙不迭起身小声的唤一声:“世子···”
芳苓方一出声儿,歪在秋千上的茹兰燕兰与依靠在榻前柱子前的芳菲归昕几人便立即惊醒了,她们不过是略微闭着眼,隔一段时间便会睁眼查看一眼,并未敢深睡。
此番瞧见戚修忽而出现,顿时一个个惊得直起了身,直有些颤颤巍巍的与之行礼,戚修见守在榻前的芳菲动作大了些,险些要将榻上之人给惊醒了,不由面色微沉。
芳菲只觉得后脖子一凉,忙不迭一脸诚惶诚恐的直往后退了几步。
直至那戚修挥手将她们几个打发下去了,芳菲这才不断拍打着胸口,忙不迭松了一口气。
这世子爷也忒肆耍簿退羌夜媚锊拍芙档米。怂羌夜媚铮庖话闳怂仪嵋卓拷?br /> 话说芳苓几人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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