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第121章


回家的路上了。
又许是···因着早起的那个梦。
待洗了一把脸后,人便又彻底的清醒过来了,秦玉楼扶着腰立在窗外瞧了会子外头的夜景。
见窗边案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一时兴起,忍不住挪到案桌旁,吩咐归昕磨墨,自个提着毛笔在白纸上写了个大大的“呆”字。
那个呆子,有时候犯蠢发愣起来,还真令人是又气又恼又恨又羞又···燥。
不过,后来倒是机灵些了,会装傻充愣了,会睁着眼说瞎话了,也会瞧人脸色,见机行事了,却唯独不会···甜言蜜语!
那个呆子,便是这大年夜,还不让人安心。
秦玉楼低头瞧着桌上这个字,脸上时而发笑,时而蹙眉,到最后,只定定的瞧着,双眼已微微泛红了。
却未想,正在此时,忽而闻得身旁的归昕高声“啊”了一声,人直吓得直往后退了半步,伸着手指头指着前方颤颤巍巍的唤了声:“姑···姑娘···”
连夫人的称呼都吓得丢到了耳后,秦玉楼被归昕吓了一跳,忙下意识的抬眼,便瞧见不知何时屋子里已出现了一个庞然大物。
来者身上穿戴一身威风凛凛的军装戎服,头戴铠甲,手持利器,通身威严霸气。
面颊两处蓄起了长长卷卷的络腮胡,那胡子浓密的吓人,俨然将整张脸都给遮住了,仅仅只露出了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瞧着风尘仆仆,格外狼狈吓人。
怪道归昕被吓了一跳,便是秦玉楼方扫眼过去,心中亦是一紧。
随即,这便发觉,除了那胡子,通身装扮只与梦境中相差无几。
秦玉楼闭了闭眼,睁开,复又闭了闭眼,再次睁开,人还在那里。
戚修只远远地瞧着秦玉楼费力的挺着个大肚子立在那里,愣在原地不敢动,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还是秦玉楼率先回过神来,瞧着他那副傻样,是又喜又气,气他令她牵挂担忧了那么久,气他在这大过年的,还撑着大肚眯着眼哭等着他。
明明是欢喜,可见了他之后,全都变成了委屈。
只红着眼撑着腰一步一步率先走了过去,也不说话,只一言不发的握着拳头拼命往他的胸膛上一下一下砸了上去,力道一下比一下准,一下比一下重,似要将她所有的委屈悉数给宣泄出来,可砸着砸着,眼中的泪水便不自觉的滚落了下来。
戚修全程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受着。
秦玉楼只将手都砸疼了,却仍见他是一脸的呆样,一时气不过,又忽而咬着牙握着拳头往自个肚子上“招呼”了两拳。
戚修瞧了顿时吓得双眼一缩,这才立即回神,只绷着张脸一脸紧张兮兮道着:“夫···夫人,轻点,轻点,打我,别打他——”
说着,便觉得一把蛮力使来,只准确无误的紧紧握住了她的拳头,继续往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招呼着。
秦玉楼疼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第121章 一二一章
秦玉楼被迫将手都砸红了。
而他的大掌却像一只铁钳; 发狠似的紧紧地握着她; 如何都挣脱不了,秦玉楼气得、疼得脸都胀红了; 只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口; 喉咙里却先一步忍不住呜咽出声。
戚修这才惊觉,忙不迭放松了力道; 低头一瞧,便瞧见妻子的玉拳已然成了粉色,而妻子眉头紧皱,红唇紧咬,双眼发红,眼眶里浸满了一眶子的水儿; 顷刻间便要掉落下来了似的。
戚修顿时一阵心疼,忙后知后觉,忙手忙脚乱的去给秦玉楼擦泪; 擦脸; 揉手,嘴里只急急道着:“夫人,莫···莫哭了,都是为夫的不是···”
说着,又急切的将秦玉楼的手贴在唇边呼呼吹着。
却见秦玉楼闻言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眼中分明带着一丝火气。
戚修心中登时咯噔一下,发急间,只微微绷紧了脸默了一阵; 随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捧着妻子的脸便直直凑了过去。
贴上了梦中日思夜想的那片柔软。
然后,整个屋子里便瞬间清净下来了。
起先还只是安抚,可紧接着,却只觉得在荒漠里遇到了一抹甘甜,戚修不由自主的开始变得急切了起来。
然而,先于那唇凑过来的却是那满脸长长卷卷密不透风的胡子,严严实实的扎过来,扎得秦玉楼满脸又痒又疼。
不多时,秦玉楼便透不过气来了,俨然将要窒息了,只连连挣扎了起来。
身后一贯胆小的归昕瞧了又是担忧又是尴尬,只胀红了一张小脸,见主子挣扎难受,既想要上前制止,却又不想打断主子们的亲热,一时,只立在原处有些束手无策。
内心挣扎了一阵,见两位主子们总算是分开了,归昕脸便又后知后觉嗖地一下红了,想着院子外无人看守,方才世子爷回都无人知晓,于是,趁着两位无人顾忌她之际,忙不迭红着脸跑出去寻救兵去了。
分开后的两人纷纷只有些气喘吁吁。
秦玉楼因着身子重,一时软倒在戚修怀里。
戚修只垂着眼不错眼的盯着秦玉楼瞧着,因思念得意缓解,因亲近得意餍足,此刻,双眼中柔得将要滴出水来。
见秦玉楼唇上亮晶晶的,沾满了两人的津液,戚修不由自主的探手过去轻轻擦拭着,嘴上只低低道着:“为夫赶回来了,夫人莫要气了···”
顿了顿,又干巴巴的补充了句:“这大过年的——”
他说话时,胸膛一起一伏。
秦玉楼方才缓过神来,闻言,不由直来气道着:“原来夫君你也晓得这是大过年的?你这一走便是好几个月,音讯全无,回不回的也好歹给个信,平白让咱们孤儿寡母在这除夕夜里好生苦等,你···你压根就没将咱们娘俩放在心上——”
秦玉楼一脸激动的指控着,说到愤愤不平之处便又忍不住继续往戚修身上送了两拳,结果这一拳却是好巧不巧的直接送到了戚修的肩膀上,却忽而闻得头顶之人发出闷哼两声。
秦玉楼顿时一愣,忙不迭从他怀中挣着起来,扬着脑袋一脸紧张的问着:“怎么呢···”
手往他肩上小心翼翼的探了探,一脸焦急的问着:“可是伤着哪儿呢?要不要紧,我···我瞧瞧···”
戚修大掌却再一次一把准确无误的紧握住了秦玉楼的手,只摇着头沉声道着:“无碍——”
说话间,目光下移,缓缓的落到了秦玉楼那高高挺起硕大无比的大肚上。
双眼变得讳莫如深。
似有些复杂,有些惊诧,及一丝紧张。
秦玉楼原本还一直在担忧着丈夫,又瞧着他此刻的表情,心中便是一软,语气总算是放软了道着:“你···你摸摸他吧···”
戚修闻言,只有些激动的瞧了她一眼,随即,小心翼翼的探着大掌凑了过去,可还没碰到她的肚子,却瞧见她圆圆的肚皮上忽而鼓起了一个包。
戚修大惊,只吓得大掌嗖地一下收了回来,盯着她的肚子结结巴巴的道着:“他···他···”
原来是肚里的小家伙又开始调皮闹腾了。
往日里这个时辰秦玉楼早早便歇下了,许是这晚折腾至此,肚里的小家伙也被吵醒了的缘故吧。
瞧着丈夫一脸惊恐、担忧的模样,秦玉楼心中不由道了声“少见多怪”,嘴上却只漫不经心的道着:“我方才打了他,他造反了···”
说罢,待戚修还未缓过神来之际,只一言不发的拉着他的手,贴在了她的肚皮上。
然后,戚修整个人都僵直住了。
掌下鼓起来的那个包在轻轻地蠕动着,一下微微凸起,一下微微凹陷,紧随着嗖地一下又鼓起了起来,然后哗的一下在肚皮上划过一道弧线,彻底消失不见。
戚修手微微发颤着,大冬日里,后背上冒出了一身细细密密的汗珠。
秦玉楼瞧着他这幅熟悉的呆样,一时,心中所有的气总算是消散了。
因着他满脸络腮胡,脸色被北边的冷风刮成了一脸土色,又加上连番赶路,一脸狼狈不堪,
只是——
这丈夫向来面色寡淡,咋的一瞧,除了那双犀利的眼,竟然瞧不出任何神色。
人本就过于冷清了,瞧着吓人,性子本就不讨喜了,瞧着恕?br /> 唯一庆幸的便是所幸还生了一张好看的脸。
走时还是一派威风凛凛,英武不凡。
却未想,回时,满脸的大胡子,胡渣里是一副被风风干的大黑脸,俨然已成了个彪悍的“大北侉子”。
俨然与美艳动人的秦玉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这幅呆样,配上这副颇为不讨喜的相貌。
于是,气方消散过的秦玉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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