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子的为官路》第275章


七皇子嘛,却是因着太小了,虽然深受皇帝宠爱,却没有一争之力。
谢笙才回答完谢麒的问话,就敏锐的发现,对面自己父兄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
“爹?”谢笙带着几分犹豫问道,“您是不是想说什么和这事儿有关的?”
“说来这事儿还是我先知道的,”谢麒道,“前两日我和红玉去古寺赏雪,正遇上有贵族家人驱赶百姓,说是要接待贵客。”
“贵客?”谢笙有些好奇。
“其实也就是各家女眷,”谢麒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道,“只是这些女眷的夫家都很有意思。”
谢麒吊足了谢笙的胃口,才轻声道:“我后头叫人去查了查,这些人都是极可能和这次春狩有关人家的家眷。”
谢笙在听完谢麒的话后,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但就在他和谢麒双眼对上的第一时间,他反应过来,春狩之事是今日才定下的,谁会想要并有这个能耐,将这些家眷在这之前就聚在一处呢?
谢笙看向谢侯,“爹是不是查到了更多的东西?”
谢侯点了点桌面道:“其中有一位夫人,是云家旁支的女儿,不过帖子却不是她下的。”
谢侯顿了顿道:“下帖子的是另一位夫人,她夫家曾是高太尉门下,又和四皇子母家联络有亲。”
“这些人里是否还有和太子、三皇子有关之人?”谢笙见谢侯点了点头,才觉得事情的确有些太过蹊跷。
此时谢侯取了一叠资料出来,分给了谢笙兄弟两个。
资料上都是那日参与的夫人的一些资料,当然,不会太过详细,也就记了些诸如出自某家,娘家又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姻亲的信息。
谢笙一页页翻过去,再比对了今日一些已经商定的人,发现这份资料所记载的与会者背景,竟然和自己脑子里今日所知的重合了近四成。
可不要小看了这四成,这只是皇帝定下来的初版,也大都是极为重要的岗位。尤其这四成,基本都属于皇帝信任的那一类。谢笙在翻看资料的时候,甚至发现了两位出了名不对付的夫人同时出现在这份名册上。
“爹,”谢笙放下了名册,斟酌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份名册或许有一定的参考意义,却也牵扯太过了。什么三皇子的表姨,四皇子的表妹的,就连咱们谢家,也有个不知道隔了多少房的远亲。”
“我觉得,背后那人聚集了这么多夫人在此,一定是有她的用意在的,可只从这些夫人身上查,只怕得不偿失。”
这些大都已经成了各家掌握实权的女主人,哪里有外人打听人家家里女眷的,若叫人知道了,只怕谢家就要树敌满京城了。
“那你可想好了要怎么查?”
谢笙将手中资料合上,反问了谢侯一句:“查倒是有法子,这些夫人不能正大光明的查,便先查查他们的丈夫就是,虽说这些个夫人人数众多,却并非人人都是真有事去,有人只是充个场面。”
“只是……爹,咱们为什么要查呢。”
谢笙道:“这人费心费力,做了这么大一个局,所图必然不会小了,他想要吸引的,未必是我们家的视线,何况那日哥哥嫂子还是临时起意出门的。”
“爹你说,有这么大的能耐,会是谁呢?”
谢侯猛地抬头,对上了谢笙的眼睛。
第219章 双更
“少爷; 您怎么还没歇息。”
捧墨原本是夜里悄悄进来,预备将屋里的灯花剪一剪; 哪知道一进门; 就瞧见只穿了单衣的谢笙正坐在书桌前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烛火昏黄; 为谢笙打下暗沉的剪影; 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听见捧墨说话; 谢笙似有所觉; 慢慢抬起头来。
“就要歇息了; ”谢笙活动了一下已经有些发僵的手脚。
在书桌前坐得太久了; 谢笙的手脚都凉的没什么知觉。
捧墨发现这一状况后,赶忙上前; 服侍了谢笙在床上躺下; 又把床上预先灌好的汤婆子拿来给谢笙暖手。
“我这里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我也睡了。”
捧墨忙应了一声,却还是轻手轻脚的为谢笙放下帐子; 才又来到书桌前。
书桌上; 谢笙把纸笔都搁在一旁; 倒是有个茶盏,被打开了放在一旁,捧墨小心的收拾了茶盏,发现桌上还有些未干的水渍; 这里一点那里一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捧墨赶忙从怀里取出绢帕,将剩下的水渍都擦了个干净,这才小心的退了出去。
听见捧墨和上门的声音,谢笙再次睁开了眼。他今日实在有些睡不着。
白日里他只那么一句话,就说服了谢侯,不再继续追查这件事,但他回来之后,自己却不能完全不去想。
一个小小的寺庙之行,和皇帝信任的多少臣子扯上了关系,现在有名头的皇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法摘出去。
这么大的一个局,让他细思极恐。
这件事再继续查下去,和后宫脱不了干系,而从现有资料看,和云家有关系的可能性最大,可云妃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
要么这背后有皇帝参与,要么……
谢笙的脑海里不期然想到了一个寡淡的身影。
她穿着一身布衣,面上未施粉黛,连头发也用荆钗布带挽着,有时候甚至直接披在脑后。
她或是静坐纺纱,或是闲坐饮茶,总归是你一抬头,只要心里想着,就能见到。
所有人都看到了朱皇后的沉静,皇帝甚至直言每每在见到朱皇后之后,他的心境都会变得平和许多,可谢笙却知道,朱皇后心里的不甘和野心。
记得在幼时,朱王妃的手段从来不会瞒着他们两个小的,但随着他和严瑜渐渐长大,朱皇后聪明的隐藏了她的锋芒,再次回到了寡淡温顺的状态。
或许严瑜对于曾经的朱氏已经有些记忆不清,谢笙却半点不敢相忘。
谢笙知道,在他说出那些话的时候,谢侯与谢麒是怀疑皇帝的,所以轻易退让。可事实上,谢笙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是朱皇后。
没有什么证据,只是一种直觉,以及,朱皇后的事先提醒,叫谢笙改了婚期。
平白无故的,朱皇后可不会这么要求谢笙,定然是因为她发现了什么,或是要做什么。
如果谢笙成亲,按着皇帝的脾性,他是绝对不会再让谢侯跟着去的。谢侯虽然近些年和皇帝有些不大不小的嫌隙,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是皇帝手里的一张武力王牌。
端看谢侯如今手里还握着能力强大的私兵,皇帝却只视而不见就知道了。
对于这些私兵,或许皇帝先前不知情,可长期下来不可能半点消息也没握在手里。
当然,这和谢侯的私兵并没有超出编制不无关系。
如果朱皇后真的决定了要在春狩上动手,谢笙的婚礼能将皇帝这边的护卫力度打个折扣,也能让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谢笙彻底避开危险,可谓两全其美。
皇帝出宫,严瑜作为太子是一早就被定好了要坐镇宫中的,自然也不会去,至于朱皇后……
她若不去,自然稳坐钓鱼台,若是去了,凭着她的一贯形象,自然更不会有人再怀疑她什么。
就算谢笙不阻止,谢侯真把事情查到了底,也不会看到朱皇后的半点影子,可能查到钱总管身上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一些。
不过钱总管……从当年就和朱皇后有着若有似无的联系了。
谢笙原本以为自己会因为心里存着事情,辗转反侧,不能入睡,没想到后头想着想着,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天已经大亮。
谢笙愣了愣,才拉响了床边的铃铛。
捧墨赶了进来:“少爷您醒了。”
“怎么也没喊我?”谢笙蹙着眉头问,“今儿可不是休沐。”
谢笙才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嗓子干哑得厉害,一开口就觉得有些疼。
“少爷昨儿睡得迟,今早上我来喊了您两回,您都没醒,还有些发热,我便去回了侯爷,侯爷已经使人去翰林院给您告了病假。”
“早些时候已经请大夫来看过了,只说是您昨夜受了凉邪。”
捧墨说着,面上不免带上了几分浅淡的幽怨之意:“如今已是冬日,一不小心就要生病的,少爷您还穿着单衣坐了大半宿,您便是吩咐一声,我给您多留两个炉子也成啊。”
谢笙见了捧墨这作态,不禁有些失笑,摆了摆手道:“只是昨儿想事情,一时入了神,可不敢再来一遍。”
谢笙说着,又咳了几声。
捧墨便是还有话想说,也咽回了肚子里,赶忙起身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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