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宫妖冶,美人图》第528章


兰芽就也靠到另外一面墙上,学着他的模样蹭了蹭。
“真可惜,你这么表忠心,以为我能带你进宫去溜达溜达……可是我也没中计呢。”
双宝哀伤地盯住兰芽,半晌才又垂下头去:“既然被公子识破了,那奴婢就先自己回去了。公子进宫自己万事当心,奴婢先告退了。”
双宝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兰芽含笑跟上来,轻轻拍了拍他肩头:“糖包儿,走吧,我带你去见个肉包儿。”
“昂?”双宝没明白啥意思,便被兰芽拎着脖领子给拽走了。

兰芽现下风头一时无两,双宝又是如假包退的内官,于是进宫没打麻烦。双宝进了宫,眼睛就不够使了,迭声嘀咕:“咱们灵济宫已经够繁华炫丽的了,没想到这皇上住着的内宫更大,更富丽。”
兰芽心下轻轻叹了一声。
也许就因为这天下独有的富丽,才会勾起许多人争夺龙座之心吧?可是再大再富丽又能怎么样呢,坐在龙座上的那个人却永远也踏不出门外去一步,费尽心机也只不过是自己圈禁在这世上最最富贵的金笼子里头,就像一只空长了翅膀,却永远无法飞向天空的鸟儿。
兰芽绕着宫城最外围的宫墙夹道走,带着双宝找见了小包子。两个小孩儿一见面,兰芽就拍着手笑:“瞧,这就是包子跟包子的相会。”
两个聪明剔透的少年只能面面相觑,真拿这位公子没办法。
不过双宝心下倒是更觉快慰:公子都开始调皮了,显见得大人是用了那供状上的不知什么法子叫公子重又开心起来了。
这就好,糖包儿就糖包儿吧,只要能叫公子咬一口,能吃着一嘴的甜。

糖包儿和肉包儿一见面果然投契,叫兰芽心下十分欢喜。
她便托小包子带着双宝到宫里四处去溜达溜达,尤其到昭德宫那边去溜溜。
小包子一听就明白了,双宝却一时没回过神来,忍不住低声嘀咕:“公子难不成进宫来是见贵妃的?或者,是见凉芳?”
兰芽但笑不语,只瞅着小包子。小包子便伸手一拉双宝:“走呗。好容易进宫来一趟,我不敢带去乾清宫看看皇上的寝宫;可好歹贵妃娘娘的寝宫总得带你去转上一圈。”
双宝终究也是机灵鬼儿,瞧见公子那神情,以及小包子的模样儿之后,便也大抵知道这么做公子自有用意了。
他就也放下了心,开开心心地跟着小包子手拉着手去了。
两人儿在昭德宫外头的宫墙夹道里转悠了一会儿,便叫出外办事的方静言给瞧见了。方静言瞧见小包子倒没怎么,可是一看见双宝,登时脸就白了。
他是灵济宫里出来的人,如何不明白双宝是兰公子最贴身的人,双宝这进宫来了,可不就等于兰公子又来了?
他左右思忖了半晌,还是不敢自己去见兰公子,便还是进内跟凉芳说了。
凉芳的心情与方静言相同,也是一听双宝来了,就知道兰公子到了。
凉芳便起身,跟方静言交待了两句,悄然出了后门,去见双宝。

这一番小小的周折之后,凉芳还是如期出现在了兰芽的面前。
这般见面,两人心下都已揣了万千的心事,隔了重重的迷障。
倒是凉芳先笑了:“公子别来无恙。”
兰芽睨着他:“多日不见,瞧你如今在我眼前说话,都越发有主人家的气度了。”
兰芽言外之意,这宫里不同于灵济宫,凉芳已然将这里捏得稳当了,甚至比兰芽和司夜染更有把握。
凉芳听出来了,便一笑:“大人和公子总归走南闯北替皇上办差,可是我也只能守着这昭德宫,固步在这深宫大内。我倒是羡慕公子的自由自在呢。”
兰芽点头:“所以你便跟大人从前的步调一致,千方百计想深入东厂呢。”
凉芳皱了皱眉,可是事实终究是明摆着,他也不指望能瞒住兰芽。便索性洒脱一笑:“公子说得好,司大人从前也是走的这个路数。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想来公子不会反对司大人当年如是手段,那今日就也不会反对我的作为。”
兰芽偏首一笑:“你果然还是与我投契的。我自然不反对,而且不但不反对,我还想助你一臂之力。”
“哦?”凉芳也是一怔:“公子为何这样做?”
兰芽抬头望他:“先别管为什么,你只说想要还是不想要。我自有我的理由,也端的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
凉芳轻哼一笑:“可是我也总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接受公子的帮忙。”
兰芽傲然轻哼,负手而立:“说句实话,凭你凉芳现在的斤两,还不足以扳倒仇夜雨,独握东厂。所以你若想成事,这普天之下、宫内宫外,也唯有依靠我的帮忙。”
她妙目转凉,清凌凌盯着他:“你若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就当我没说。”
凉芳眯起眼来。
他此时正在窘境,皇上和贵妃都不再倚重于他;而僖嫔则更是依赖不上。而那些用力结交的外臣,却又在东厂这件属于内官的事情上插不上半句嘴。所以兰公子说得不错,他若想要东厂,唯一能依赖的人,也只有她。
凉芳便轻轻挑了挑眉:“好,我要了。公子现在可以揭晓,如何来帮我?”

【稍后第三更~】
☆、49、月明翰林夜(13)——双鬼煞(3更3)
二日后,夜。
原本是月朗星稀的夜晚,却不知怎地忽然起了一阵狂风,紧接着天际风云变幻,两条巨大的闪电横过夜空,随即一场大雨瓢泼而下。
这样的夜晚,东厂的人早早便关了大门,想着今晚定然没有差事了,索性聚在一起喝上一杯。
督主交代下来的差事,督主自己说得也不明白,叫下头办事的人就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这个差事该怎么办。
既然不明白,索性就是个拖字诀,反正督主也没给限定时间,他们就一点点摸着石头过河,一点点地办。
就在这个时候,却不成想猛然听得大门上有人敲门溽。
今晚值夜的刚将酒烫好了,正要举杯,这时候被打扰,心情自然好不了。穿了蓑衣出去应门,口气中便不由得带出蛮横来。
“谁呀,这么大半夜的,奔丧啊?”
门外却没有应声。
这个校尉便更有些着恼,便收了门闩打开大门。正想张口继续叱责,却冷不防瞧见暗夜雨幕里齐刷刷站着一二百穿了黑色锦袍的男子。
夜色里穿黑袍,原本为的是方便夜行,隐藏行止;可是眼前这些位却又不一样。只见黑袍的前心上,却明晃晃用金线绣着蟒龙。蟒龙张牙舞爪,口中露出血红的舌头,即便在这样大雷雨的夜晚,离着老远也都能明晃晃地瞧见。
一瞧这身衣裳,那校尉就吓了一跳。
是西厂的人!
仿佛是为了应和司夜染这名字,于是这回西厂重建了之后,细长的校尉统一换上了这样的黑色曳撒锦袍。颜色虽然看着沉,可是那绣花反倒更嚣张,叫人想到夜色里来索命的夜叉,只是看一眼就是胆寒。
于是同为厂卫校尉,开门的还是吓了一跳。不自觉就收了之前的不耐烦,打虚了语气客气地问:“这么晚了,西厂的兄弟到咱们东厂来,不知有何贵干?”
领队的缓缓在雨幕里抬起了头。
东厂的一见便吓得险些一P股坐在地上。
这样妖魅到了极致的一张脸,纵然含着笑,却也只觉着是夜色里从地府出来的鬼。
好在东厂的也个个还算有些见识,一惊之下连忙上前施礼:“原来是西厂的花二爷,卑职有眼不识泰山,望二爷恕罪。”
藏花血红的唇嫣然一笑:“嗯,不怪你。”虽是柔和地说着话,却是一抖斗篷,左右的西厂校尉便都如夜色一般,奔进东厂大门而去。
开门的校尉便傻了:“二爷这是怎么花儿说的?咱们东厂和西厂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今晚二爷这是?”
藏花又是忍俊一笑:“可是皇上叫咱们西厂重开的时候,只是叫咱们好好查案,却没说过这天下哪儿都查得,唯有东厂不能查呀。”
东厂里头那些当值的校尉也不是白给的,各自丢了酒杯,抓起刀剑。纵然人数上吃亏,可是气势上依旧不输阵仗。齐声喝:“东厂衙署,谁敢造次!”
藏花咯咯一笑,回头望向自己身后:“凉公公,该您大驾出来说句话了。”

两日前,兰芽见完凉芳回到灵济宫,也累了。却还是强打精神去看藏花。
藏花也有趣儿,此番回来之后死活不再住自己原来的院子了,说住腻了,掂量了掂量,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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