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妈宝》第171章


“我总怕是我连累了他。”提及往事,夏姜芙还心有余悸,如若当初她小心些,也不会着了别人的道,顾越流真有什么毛病也是打娘胎里带出来的。
屏风里侧,顾泊远停下动作,眉头微拧,“你看他哪儿笨了?”
在军营没少煽风点火撺掇人干坏事,这种人哪儿像是傻的?
“我看他哪儿都不聪明。”夏姜芙如实道。话说出口,又觉得这么说自己儿子不太合适,低低叹了口气,没了话说。
顾泊远利落换上寝衣,越过屏风出来,“傻人有傻福,哪怕我们真不在了,有皎皎他们看着,小六出不了乱子,你别杞人忧天了。”顾越流性子纯良,有些是是非非拎不清,但旁边稍微有人提点他一下,他立即举一反三,心思转得快着。
夏姜芙不爱听这话,“什么不在了,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顾泊远笑了,上前拿起梳妆盒里的梳子,轻轻梳理她的秀发,视线落在镜子里绝艳动人的脸上,眉峰又蹙了起来,有些事不查个水落石出始终是个隐患,他身居高位,树敌无数,然而有本事和他一较高下的却寥寥无几,而有人在府里害了夏姜芙且没留下蛛丝马迹。。。。。。
半夜,听着枕边人呼吸均匀后,顾泊远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抱着衣物去隔间换上,蹑手蹑脚走出了房门。
阴暗潮湿的地牢,狱卒们正围着简陋的四方桌喝闷酒,往年还能掷骰子解解闷,朝廷禁赌后,别说掷骰子了,谁嘴里说个‘输’字都是犯法的,如今大街小巷连卖骰子纸牌的铺子都关了,他们往哪儿找骰子去。
玩不了骰子,几人便你一口我一口喝酒解闷,顺便说说当下京城的新鲜事,而近日最为轰动的无非一件:承恩侯吃空饷被抓了,正关在牢里等朝廷发落呢。
“要不要给承恩侯送点酒去?”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承恩侯这样的大官,不定什么时候就放出去了。
“还是别了,被顾侍郎发现,咱吃不了兜着走。”陆顾两府素来不和,在顾越皎眼皮子底下给承恩侯好处,不是自寻死路吗?
又一狱卒道,“是啊,传到顾侍郎耳朵里,咱丢了差事是小,别连命也丢进去了,梁侍郎不就是着了他的道的?”
“怎么和梁侍郎扯上关系了?梁侍郎遭人刺杀不是承恩侯派人指示的吗?”这件事传得满城皆知呢。
方才说话的狱卒听了这话,眼神颇有些鄙夷,“你们知道什么?承恩侯真要杀梁侍郎会连自己的儿子也算计去?回京途中,陆大少爷可是拼了命保护梁侍郎的。”
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没什么好奇怪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和兄弟们说说。”
“这啊,说来话长。。。。。。”狱卒拿起颗花生剥开,仰头扔进嘴里,看得其他人心慌,忍不住催促他,“什么话啊,赶紧说,还有几个时辰才换班,咱有的是时间。”
“我姐夫你们知道吧?”
“知道,前边守门的,听说得过尚书打人赏赐呢。”
“那可不是。”狱卒拍拍手,慢悠悠道,“有件事你们还记得不,梁侍郎去东境前不是将咱刑部的人全叫到衙门去。。。。。。”
“记得,说是东境危险,要挑身手好的。”他们也去了,可惜没被选上。
梁侍郎可是得到过皇上称赞的,前途无量,如果在东境丢了小命什么都没了,当然要爱惜自己性命了。
“这就要牵扯到年初梁侍郎办的那桩大事了。”
“什么大事?”
“梁侍郎奉朝廷命令到处抓嫖。娼狎。妓的人,有一晚抄了座宅子,抓了好些京城纨绔子弟,听说咱顾侍郎亲弟弟也在其中。”
“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值夜,来换班时听说前边闹哄哄的,侯夫人亲自来刑部领人,还将梁侍郎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是那件事。”狱卒摇摇头,一副‘你们说错了’的表情,其他几位狱卒皆不解看着他,“那是什么事?”
“那宅子是陆二少爷的,当晚邀请的都是些有身份的少爷,守卫森严,结果被梁侍郎带去的人全部抓获,前后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这不是秘密啊,为此梁侍郎颇为自豪,认为刑部的人身手不输兵部,在兵部侍郎面前很是炫耀了番。
“那天晚上压根不是咱刑部的人的功劳,据说是顾侍郎问军营借的人。”众所周知,长宁侯府是军侯世家,军营里边有人无可厚非,刑部人手不够借些过来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但偏偏没和梁侍郎说,他们可是记得,梁侍郎去东境前,刑部尚书问他要不要去兵部调些人手来,梁侍郎信誓旦旦说不用。
刑部的人身手如何他是见识过的,能将那些侍卫都制服,保护他安全绰绰有余了。
岂料回京途中差点没了命。
要说这一切都是从京郊宅子开始的,那么顾侍郎的心思很值得令人深思了。。。。。。
墙壁上,烛火啪啪燃着,周遭忽然静下,空荡荡的地牢,只余下手剥花生壳的声响,倏然,沉重的铁门哐当声打开,桌前的狱卒收到惊吓,全身跟着哆嗦,门外冷风灌入,狱卒们的袍子随风贴向双腿,半晌几人才回过神,顺势望去,对上双深邃不见底的眸子。
几人又是一哆嗦,战战兢兢推开长凳,双腿一弯,跪了下去,“参见长宁侯。”
顾泊远没有说话,乌黑的眉罩着层冰霜,狱卒们冷汗涔涔,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怎么,嘴唇哆嗦不已。
顾泊远眉眼间尽是清冷,他本就生得高大挺拔,此时从狱卒们的角度望去,只觉得他高不可攀。
“承恩侯关押在哪儿?”
狱卒们转身望向光线昏暗的过道,往日不觉得,眼下看过去,地牢尽头仿若无尽深渊,稍不留神就会将人吞噬得骨头不剩,“在最末的左间。”
承恩侯罪证确凿,但皇上没有明确旨意,尚书大人便只是将其关押在最里边,一律禁止探监,从承恩侯来地牢的那刻,也就长宁侯来找过他。
顾泊远调转视线,抬脚慢悠悠朝里走去,好一会狱卒才反应过来,过道两侧的烛火没点,黑漆漆的,万一侯爷绊着磕着,他们可难辞其咎,其中一狱卒掏出火折子,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前,听顾泊远喊开门,这才急急忙走过去。
陆敬直靠着墙并未睡着,听到脚步声就知是顾泊远来了,不是他了解顾泊远而是相信自己的直觉,顾泊远和他不对付几十年,终于有天将自己踩在脚下怎么会不亲眼来看看他的下场,只是没料到会选择今天。
陆敬直抬起头,只看得到来人模糊的身形,不是顾泊远又是谁?
“你还真是来了。”
通道的光陆陆续续亮起,顾泊远大致扫了眼牢房的摆设,没有开口,而是走向靠墙的小方桌,吩咐狱卒倒壶茶来。
“你料到我会来?”顾泊远眸光渐深,“是你在背后搞鬼?”
原本他只还想放陆府其他人条生路,如此也好,趁机将陆府连根拔起。
陆敬直怪异的盯着他看了眼,下意识的反问,“什么意思?”
都是心思敏锐之人,陆敬直稍微品味他话里的意思就感觉不对劲,心里不禁猜测:难道近日京城还出了什么事不成?
顾泊远雷厉风行,泰山面前不改色,能让他火急火燎的无非关乎到府里妻子,难道夏姜芙出了什么事?
若是这样,还真是老天开眼,临死给他拉了个垫背的。
想清楚了,他便双手插进兜,气定神闲的望着顾泊远,眉梢不自主的浮现出悦色来,顾泊远如何会感觉不到他忽然的心情变化,神色沉凝的低头不语,片刻,忽然轻笑了声,“地牢的滋味如何?”
陆敬直不懂他为何忽然转移了话题,戒备道,“你什么意思?”
“堂堂一品军侯如今沦为阶下囚,个中滋味想象都觉得好不了,你说让你三个儿子来陪你怎么样?”托柳瑜弦的福,承恩侯庶子庶女不少,但都是不成气候之人,陆宇那小子有几分精明,但性子不够沉稳,如今陆府风雨飘摇,他要对付他们,朝下边人递个眼色就够了。
陆敬直双眼一瞪,暴怒道,“你敢?你不怕言官弹劾你党同伐异,高处不胜寒,顾泊远,我今日的下场就是你明日的结局,别欺人太甚。”
“呵。。。。。。”顾泊远像听到什么笑话,“我顾泊远行事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不知承恩侯拿什么跟我比?”
陆敬直被反驳得说不出话来,他不信顾泊远背后没有阴死,奈何找不到证据就是了,换作以往他还有资格和顾泊远周旋,眼下的境地他自身难保,心腹又都入了狱,再不是顾泊远的对手,想明白实力悬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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