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10章


“那多没趣!”小皇帝立刻嘟起了嘴。
五爷板起面孔,冷声道:“你想打人,回宫去打!这里是我的宅子,你若敢胡闹,以后再不带你出来玩了!”
小皇帝闻言立刻跳了起来:“不要不要!我听你的话就是了!我没有胡闹……这位姐姐比我的妃子还漂亮,我也舍不得打她啊!”
五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低下头去摆弄茶盏的盖子。
葛馨宁早呆住了,还是小皇帝死乞白赖地把她从地上拖了起来,左一声“好姐姐”右一声“好姐姐”,不住地道歉。
葛馨宁实在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感到惶恐还是厌憎,一时手足无措,僵得像个木偶人一样。
小皇帝始终拉着她的手不放,见葛馨宁一直不肯答话,便不依地叫了起来:“韩五,你叫这个姐姐陪我玩嘛!”
“你要玩什么?”五爷冷冷的,连头也不肯抬。
小皇帝兴冲冲地道:“我要姐姐陪我去卧房玩妖精打架的游戏!”
“不行!”同样的两个字,从葛馨宁和五爷的口中同时喊了出来。
葛馨宁用力甩开小皇帝的手,气得满脸通红。
小皇帝嘟起了嘴,眼中泪光闪闪。
五爷站了起来,脸色冷得吓人。
小皇帝“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葛馨宁缓缓抬起手掌,摊开。
几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指甲流了出来,滴落在衣襟上。
掌心之中一道鲜红的痕迹蜿蜒到了手腕。
葛馨宁抬手在腰间擦了擦,面上神情已恢复了平静。
小皇帝抬起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睛,厉声道:“朕是皇帝,你们要抗旨吗?”
第23章。朕封你做皇后
“皇上,天色不早,您该回宫了。”五爷走到小皇帝面前,微微躬身。
小皇帝脸现怒色,跺脚道:“你骗人!在宫里的时候,你跟母后说今天与民同乐,朕可以在外面玩一整天,现在又变卦!”
“您是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五爷的语气平淡,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小皇帝怒气的影响。
谁知小皇帝听到这句话,更加动了气:“朕才不要做什么劳什子的一国之君!每天除了上朝就是念书,难得有空还要在上书房陪着母后批折子,烦也烦死了!”
葛馨宁看这两人僵持不下,自己却只能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不禁有些丧气。
岂知下一刻小皇帝又将矛头转向了她:“你平日总说什么都随朕的意,这会儿却连这个姐姐都不肯听朕的话,你还要帮她!韩五,你是不是要造反?”
葛馨宁听他口口声声不是“抗旨”就是“造反”,心中早已慌了。
被皇帝说“造反”意味着什么,没有谁比她更清楚了。
一条罪名,两个字,成百上千条人命,血腥味飘满大半个京城。
那样的噩梦,已经折磨了她整整三年。
葛馨宁咬咬牙,走到小皇帝面前跪下:“圣上息怒。韩……韩公公绝无忤逆之意,奴婢一切听圣上吩咐便是。”
小皇帝脸色一喜,正待得意,五爷却向葛馨宁怒目而视:“你敢!”
葛馨宁垂下头,不敢接触他的目光。
“姐姐,快起来!别理韩五,他是奴才,不敢不听朕的话!你只管陪朕玩耍,回宫以后,朕封你做皇后!”小皇帝走过来拉住葛馨宁的手,一边摇一边笑。
葛馨宁本打算站起来,却觉双腿虚软,竟像是彻底被抽干了力气一样。
小皇帝的力气极大,到底还是连拖带拽地拉了葛馨宁起来,扯着她便往外跑。
眼看便到门口,光线忽然暗了些,葛馨宁抬头看时,只见五爷黑着脸,凶神似的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小皇帝侧着身子撞了上去,对方纹丝不动,倒把他自己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大叫:“韩五,你干什么?给朕让开!”
“皇上,今日之事若是被太后知道,恐怕不太好解释。”五爷冷着脸,硬邦邦地道。
“那怎么办?”小皇帝有些为难。
葛馨宁心念微动,忙道:“新春佳节,几家大戏楼都有新戏唱,热闹得很,这正是圣上与民同乐的好时机啊!圣上不如到戏楼去走一走,又热闹又有趣,若是太后知道了,圣上就说是体察民情,太后也只有高兴的。”
小皇帝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又问道:“你陪朕一起去吗?”
葛馨宁挤出笑容,重重地点头:“那当然!”
小皇帝立刻高兴起来:“那好,朕要看耍猴,看翻跟头!还有,不许韩五跟着!”
葛馨宁松了一口气,慌忙答应。
五爷依然黑着脸堵在门口,葛馨宁急得连连朝他眨眼,只差没有当着小皇帝的面打躬作揖苦求了。
僵持了老半天,小皇帝几乎又要发怒,五爷才勉强侧身让开了路径。等两人出了门,他便在后面缓步跟上。
第24章。偶遇故人
戏楼里果然是极热闹的。
但他们这一行人进来之后,“热闹”瞬间变成了“慌乱”。
不为别的,就为小皇帝身上穿的袍子实在太过扎眼了。雅座上听戏的非富即贵,没有不认识那条五爪金龙的。
于是听戏的老爷们哗啦啦跪了一地。
台上在唱《铡判官》,那添灯油的小鬼正倒挂在屏风上挤眉弄眼,冷不丁看见老爷们都跪下了,吓得他双腿一抖从屏风上掉了下来,脑袋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台上,“咚”地一声巨响,惹得小皇帝大声叫好。
葛馨宁忙扶着小皇帝到正中的雅座上坐下,韩五便替小皇帝说了“免礼”。
一众官老爷们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却仍不敢入座,只得在小皇帝的周围侍立,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好像小皇帝的脸上有戏文一样。
葛馨宁站在小皇帝的身边,如芒在背。
这时戏台上已换了一出戏,重新敲打起来,正是《闹天宫》。演猴儿的伶人时而耍棍,时而翻筋斗,鼓点敲得密如雨点,果真是热闹非凡。
小皇帝高兴起来,眼睛紧盯着戏台,又叫又笑。
葛馨宁终于寻了个时机,悄悄地抽出手来,退到了一旁。
听戏的官员们心里觉得败兴,却不敢便走,只好各自寻个稍远一些的位子坐下,假装津津有味地听戏。跟着小皇帝过来的侍卫有不少,听了五爷的吩咐,呼啦啦地在小皇帝周围的位置上坐下,于是放眼望去,戏楼里黑压压一片全都坐满了。
葛馨宁垂首站着,假装自己是个透明人。
戏园子里的女子并不少,可是葛馨宁知道,好人家的太太小姐们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来这里的女孩子是什么身份,不用想也知道。
此刻她来了这里,又算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呢?
葛馨宁微微苦笑,满心自嘲。
这时门口忽然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人进来了。葛馨宁不敢多看,忙转过脸去假装看戏。
不料来人却径直向着这边走过来了。
葛馨宁眼角瞥见五爷迎了上去,忍不住好奇地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便如五雷轰顶,骇得葛馨宁四肢百骸无一处不僵硬,眼前发黑,耳中“嗡嗡”乱响。
这个人、这张脸,化成灰她也不会忘!
他怎么会来这里?他怎么会向这边走?难道……他认出她了?
三年不见,他是不是还记得她?
如果他打招呼,她该说什么?
如果他提从前的事,她该如何应对?
一会儿工夫,葛馨宁的心里已经转过了几百个念头。
这时那人已走了过来,在五爷面前站定,拱手笑问:“韩总管,您老今儿怎么有空过来听戏?”
五爷轻轻拱了拱手:“原来是齐二公子。前儿听说您去了军营历练,什么时候回来的?”
那齐二公子笑道:“区区小可,难为韩总管记得。家父也不知是怎么了,放着好好的圣贤书不许我读,成日逼我学什么兵法计谋不算,又把我丢进那个见鬼的军营里去过了大半年!眼看开春就要科考了,难道老爷子是要我弃文从武,考个武举人回来么?”
五爷轻挑眉梢,淡淡道:“齐二公子文采盖世,今年必定是要考个文状元回来的。若考武举,岂不是明珠暗投?”
“如此,先谢过韩总管吉言了。”齐二公子笑得很欢畅,好像已经考中了文状元一样。
葛馨宁静静地在一旁听着,心中如翻江倒海,却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闲聊一阵之后,齐二公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迟疑着问道:“我恍惚听人说,年前韩总管府上买了个丫头,是故户部尚书葛从善之女?”
葛馨宁心头一凛,屏住了呼吸。
却听五爷不慌不忙地道:“天下流言以讹传讹之处原多。这些闲话,您听过就罢了,若是认真当一件事情来听,恐为闲人所误啊!”
第25章。被抛弃了
葛馨宁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虽然有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却总是可以有惊无险地躲过去。
齐二公子跟五爷交谈了很久,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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