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126章


太后轻笑了一声,显然对韩五的回答十分满意。
葛馨宁清晰地听到她含笑问道:“如果我要把她送去军营,你也不拦着么?”
“随你高兴。”韩五语气淡淡,声音远了些,似乎是走到房中坐下了。
踩在葛馨宁手上的那只脚终于挪开了。葛馨宁知道,太后必定也跟着韩五一起走了进去。
但二人说话的声音依然清晰。她听到太后的语气轻快,带着揶揄的笑意:“真的不管?送去军营,你可就要戴好多绿帽子了!”
“这几年,你给我戴的还少么?”韩五的语气平淡,像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葛馨宁不由得想起了寿康宫里的那些小太监们。
原来……
原来太后颐养天年的寿康宫,才是真正的藏污纳垢之地!只怕就连宫门口倒夜香的车子,也比那个地方干净些吧?
太后依旧轻笑着,丝毫不以为耻,语气却极轻蔑:“你也配么?”
“我不配?你说我配不配?”韩五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怒意,却莫名地有些沙哑低沉。
随后便是一声惊呼、一阵娇笑、一阵交织在一起的粗重的呼吸和娇吟。
葛馨宁知道自己该躲开的,可是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能够起身离开?
意识偏偏是清醒的,那些恼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着。
这简直是一种酷刑。但幸运的是,她似乎终于如愿昏睡了过去。
说“似乎”,是因为她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有一丝清醒残留着。
她只知道,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那种恼人的声音已经结束了。她感觉到有人扯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拖了起来,耳边是韩五毫无波澜的声音:“……既然这样,你就先委屈一阵子,等异日收拾了葛从忠那个老东西,再杀她不迟。”
太后的声音依然甜美如二八少女:“真晦气,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下去,该不会等不到我出气的那一天,她自己就先蹬腿了吧?”
“如果你怕她死得早,可以趁她活着,现在就先动手。”韩五语气淡淡。
太后似乎有些犹豫,半晌才道:“还是算了吧,这个样子送过去,只怕不出半日就咽气了……葛从忠那个死脑筋,我可不敢惹!”
韩五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葛馨宁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似乎在被人拖着往外走。她的双腿像面条一样拖在地上,半点力气也使不上,此时的形象一定是极其狼狈的。
这时太后忽然闷闷地道:“你还要留她在这里住着么?有她在,我就不想来了!”
“那我们便不来了,以后都在宫里。”韩五很好说话地道。
太后却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忿忿地道:“这几年都在这里,凭什么因为她在,就不来了?在宫里又要避着丫头们,又要避着皇帝……总难尽兴!”
韩五轻笑了一声,语气十分宠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太后似乎迟疑了一阵,许久才道:“就把她丢到猪圈里去好了!这个房间是我的!”
“这里没有猪圈。”韩五很无辜地说。
床前“咚”地一声响,似乎是砸了什么东西。这时葛馨宁已被拖出了门口,隐隐听到太后怒声道:“你还是心疼她!没有猪圈,柴房总该有吧?”
后面的声音便渐渐远去,听不到了。
葛馨宁感觉到拖着她的那股力道渐渐地弱了下来。她不知道等待着她的是什么,只能无助地瘫在地上,等着命运的宣判。
过了一会儿,不远处响起了元哥儿的声音:“怎么会弄成这样!小远,你找死么?”
原来拖着她的那人是小远。葛馨宁听到他委屈地道:“我哪有这么大的胆子,还不是爷吩咐……”
“我才不信呢!五爷待夫人那样好,哪舍得让夫人受这样的委屈!”元哥儿忿忿地在一旁抱怨。
小远便急道:“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把夫人扶到柴房去吧!”
“你说什么,柴房?!”元哥儿再次尖叫起来。
小远急得直跺脚:“你再这样乱喊乱叫,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你死的!”
元哥儿便不敢再喊,只是嘴里依旧嘀嘀咕咕的,嚷嚷着要去找韩五问个清楚。
葛馨宁自己反倒无所谓了。只剩一口气,死在哪里还不都一样?
元哥儿和小远倒是良心都好,不仅小心翼翼地将葛馨宁搀扶进了柴房,还替她拿了垫子来铺在角落里,甚至连桌椅板凳都预备下了。
葛馨宁知道这样不妥,却没有力气阻止他们,只能由着她们安排。
不出所料,傍晚时分,太后果然来了,看见柴房里的情形,便冷笑道:“你的柴房里,摆设倒是齐全,除了柴禾没有,别的什么都有!”
韩五冷冷地向小远横了一眼,后者便“噗通”一声跪下,急道:“小的只是想着,夫人病成这样,若是再受了寒,只怕撑不过这两天……”
“你倒是替她想得周到!”太后冷笑了一声,重重地在小远背上踩了一脚。
小远不敢躲避,也不敢抬头,忍了许久才听到韩五淡淡地道:“把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都撤了。还有,不许叫人来伺候她!如果谁无故到这里来,被我知道了,你们自己想想下场!”
小远战战兢兢地应着,再不敢多发一言。
太后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看到葛馨宁这副三分像人七分似鬼的模样,她一时不敢闹得太过,只得含怒离开。
韩五自然是跟了出去。过了一会儿小远也起身走了,柴房里便安静了下来。
葛馨宁觉得有点儿冷,却连蜷一下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忍着。
时间长了,居然也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梦中说梦 说:
放心,死不了的啦!
木有存稿,要到晚上,嘿嘿(^o^)/~
回复(16)
第203章。 我是来找你商量大事的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宁。
病情加重之后,葛馨宁每天总有八九个时辰是睡着的。只是这样的睡眠极浅,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轻易地惊醒过来。
夜里她醒了好几次,总疑心有人过来,但一次也没有。
除了老鼠和偶尔经过的野猫,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活物。
这样睡一阵醒一阵,好容易熬到了四更天,葛馨宁才不得不承认了现实:
他是不会来的了。
再过两个时辰就天亮了。
如今葛馨宁对天亮并没有什么期待,但白天总要比这样黑沉沉冷凄凄的夜晚好过些吧?
不远处又是一阵“沙沙”声响,葛馨宁已不敢奢望有人来,所以只当是又有什么动物经过了。
不料片刻之后,门口忽然传来“咚咚”两声响,随后有人轻咳了一声,似乎是故意叫人听见的。
葛馨宁的心中微微一惊,随后便恢复了平静。
如今,她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她的处境已是这样,来人是谁,还重要么?
葛馨宁强撑着支起半边身子,没有出声。
柴扉“吱呀”响了一声,有人缓步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并不熟悉,似乎不是宅子里的人。
莫非是太后派人来取她性命了么?
葛馨宁努力瞪大眼睛,想看个清楚。
随着一道亮光闪过,来人的手中点起了一支昏暗的蜡烛,摇摇晃晃的烛光填满了这间小小的柴房。
葛馨宁勉强看清那人的脸,不禁惊讶地叫了起来:“国师?”
国师插好蜡烛,长长地叹了一声:“陈鸿坤的外孙女,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葛馨宁慌忙支撑着身子,半跪起身,已无心隐瞒自己的身份:“国师认识我的外祖父?”
“岂止认识,我们可是几十年的老伙计了……”国师定定地看着烛火,忽然间感慨万千。
葛馨宁依旧虚弱不堪,只跪了一会儿,便依旧倒了下去,只得靠在墙上半躺着。
国师出了一会儿神,叹道:“陈老头虽是文官,却是个亘古难见的硬骨头。正是因为他的骨头硬,才得了世祖皇帝的宠信;可也正是因为骨头硬,他才遭了这场不白之冤,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葛馨宁怔怔地听着,眼角止不住落下泪来。
她并不知道外祖父是出名的硬骨头。她只知道那是个慈祥的老人,闲暇时最喜欢带着孙儿孙女们念书写字,喜欢把她抱在膝上,给她讲古人的趣事……
那是她童年时代最亲最敬的长辈,她怎么可能忘记?
幼时的她,总以为日子会一直那样无波无澜地过下去,谁知转眼便有一场无妄之灾落到头上。
她那慈祥的外祖父、那个醉心于诗词文章的老者、那个为朝廷为百姓耗尽了一生心力的老臣,最后竟不得善终,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行刑的场景,葛馨宁并没有看到,也从来不敢向旁人打听。
纵使她已极力躲避,却还是难免听人提起,那日刑场上血流成河,死尸用了几辆大车才运走,血腥味飘满了大半个京城……
葛馨宁从不敢往刑场那边走,因为只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