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139章


始终得不到葛馨宁的回应,韩五不禁着了急。他揽住葛馨宁在避风处站定,急道:“我知道先前是我错了,可是……你到底怎样才能消气?你若说打我骂我,我可以马上领罚,可是你这样一语不发,我到底该怎么做?”
葛馨宁始终不肯与他目光相触,实在被逼得急了,才侧过脸去淡淡地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别在我这儿费工夫了,我累了……不想再陪你玩了。”
“宁儿!”韩五急急地捉住了葛馨宁的双肩。
但葛馨宁只是咬牙忍着疼,却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韩五始终得不到她的回应,只得悻悻作罢。
但叫他就此放弃,又是断断不肯的。
此时已是深夜,除太和殿外,偌大的宫城万籁无声。
韩五想了一想,试探着道:“咱们先到倚翠园歇歇脚,吃些点心,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还能有什么话说?真心的还是假意的、有用的还是没用的,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葛馨宁冷冷地打断他,挣脱他的手,背转身去。
这样冷漠的葛馨宁,是韩五从未见过的。他想不出该如何应对,心里不由得一阵阵发慌。
“宁儿,其实我……”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她解释一些事情。
虽然很难出口,但此时若不说,他只怕就要永远失去她了。
不料他尚未想清楚该从何处说起,葛馨宁便已冷笑起来:“什么都不必说了。这些年你编的故事已经够多,你不累么?”
韩五自然是累的。
但此时葛馨宁的语气,显然并不是在关心他。
她不信他了。
这个发现,让韩五的心里不可抑止地酸涩起来。
她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过他,哪怕他一次又一次地欺骗她、折磨她、利用她,她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地一次次回到他的身边。
习惯了她的坚韧和宽容,他竟从未想过,她的信任也是有限的,用完了,就没有了。
是啊,他编了那么多的故事,说了那么多的谎话……真实的他应该是什么样子,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看到葛馨宁清瘦却倔强的侧影,韩五忽然感到无尽的悲凉。
一直以来,他所执着的那些东西,如今都已经得到了。余生还剩下了大把的时光,该如何打发呢?
在葛馨宁出现之前,他对未来是没有任何期待的。
她的出现,给了他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他曾经满怀希望地想着,事成之后,他的余生,就可以全部用来陪她共度了。
她不喜欢京城,他便不做皇帝。河山秀丽,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陪伴她,去看她最喜欢的山水,去遇见种种有趣的人和事……
他坚定地相信,她的死而复生,是上苍对他的怜悯,是命运对他此前二十余年苦楚的最好补偿。
可是重生之后的她,却似乎已经准备放弃他了。
昨日因,今日果。这也实在怨不得她。
只是,如果她果真不肯原谅,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梦中说梦 说:
今天木有了(;′⌒‘)
回复(4)
第221章。你不跟死太监过了?
葛馨宁虽然万般不情愿,却还是不得不被韩五带到了倚翠园里。
韩五是打定了主意不放她走,葛馨宁虽生气,却也无可奈何。
虽然一天一夜水米未进,葛馨宁却仍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只觉困意一阵阵泛了上来。
可她仍旧强撑着,不肯说一个“累”字。
韩五岂有猜不透她心思的?呆坐了半晌,他只得无奈地站起身来:“你累了,早些歇下吧。我……我去外面软榻上睡。”
葛馨宁松了一口气,眼见韩五出去,便飞快地起身,冲到门口拉上了门闩。
韩五听到上闩的声音,不禁苦笑。
他和她,似乎从未有过亲密无间的时候。
先前至少还能强搂着她睡,此时他却是不敢了。
那样厌憎的眼神,实在太伤人。
那双眼睛像一面镜子,他往往不敢直视,生怕在其中看到卑琐肮脏的自己。
韩五在门外站了很久,眼看窗内的烛光已经暗了下去,他仍是毫无睡意。
他知道葛馨宁性情倔强,他越是逼得急,只怕越会适得其反。
所以他不管心里多着急,面上都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把她困在这里,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每天强迫她同食同游,尽量找话题与她闲谈,趁机寻个由头解释一下前因后果……
这是唯一可行的方法。至于能不能挽回这女人的心,那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
韩五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葛馨宁在万般无奈之下,被他困在倚翠园已有半月之久。
这园子曾是前朝一位公主的起卧之处,后来一直空置着,陈设倒还是精致的。
因为是女孩儿的住处,所以园中自是格外精巧。
韩五每日都强拉着葛馨宁到园中去,有时说赏花、有时说观鱼、有时说听水、有时说看柳……总之他每天都能寻出个由头来,生拉硬拽地拖着葛馨宁一起到园子里瞎逛。
葛馨宁对此毫无兴趣,每日被他拖着在身旁,都觉得是一种煎熬。
以前韩五很忙,她总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园子、一个人看书刺绣打发时间。
那时她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孤单呢?
现在韩五不忙了,葛馨宁却开始怀念起从前的日子来了。
多么希望他能忙一点,不要总是出现在她的眼前,惹人厌烦!
其实葛馨宁很希望自己可以大度一点,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她始终是做不到的。
看到韩五向她赔小心、逗她笑,她便会忍不住想!他先前在那个老女人面前,是不是也这样小心翼翼?为了讨好那个老女人,他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费尽了心思?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都能想出新鲜花样来逗她开心。可是他的花样越多,葛馨宁便越觉得心里不自在。
他的性情,不像是会哄人的。那些逗女人开心的小把戏是从哪里学来的,不问可知。
他还要拿对待别人的招数用在她的身上么?
还是省省吧!
过了一段时日之后,韩五非但没能哄得葛馨宁回心转意,反而连说一句话都会被嫌弃了。
葛馨宁越发不肯出房门,每日里只肯捧一本书窝在帐中,一躺便是一整天。往往从早晨到晚上,她手里的书连一页都没有翻过。
韩五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却偏偏对这个任性的女人无可奈何。
直到这一日,倚翠园来了个不速之客。
韩五看着来人,微微皱眉:“你们还在宫里?”
莫丢丢昂头一笑:“你们可以在宫里,我为什么不可以?”
韩五无言以对。
他至今留在宫里,是因为葛馨宁死也不肯回宅子里去,他又没有别的住处,只得在这里赖着。好在这一阵子新帝登基,人人忙得不可开交,倒也没有人管什么规矩不规矩。
至于莫丢丢为什么也没有离开,韩五不知道,也没有兴趣知道。
莫丢丢的到来,对韩五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
他已经是黔驴技穷了,如果莫丢丢肯帮他劝一劝葛馨宁,事情或许会柳暗花明呢!
韩五这样想着,难得地亲自将莫丢丢带回了房中,向葛馨宁叫道:“你看谁来了?”
葛馨宁没有回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莫丢丢揶揄地看了韩五一眼,径直走进门,将韩五关在了门外。
葛馨宁听见关门声,抬头一瞧,不禁笑了。
莫丢丢朝她翻了个白眼,无奈道:“有什么好笑的!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难道不该防着他么!”
这话说到了葛馨宁的心坎里,她慌忙点头,爬起来一把将莫丢丢扯到了身旁:“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
莫丢丢撇了撇嘴,无奈道:“我能有命来见你就不错了,你还嫌早嫌晚的!”
“段御铖为难你了?”葛馨宁有些惊愕。
莫丢丢拍着大腿叹道:“哪里用得着他为难!宫里那些拜高踩低的狗还不够个人缠么?先前我是皇后,他们见了我比见了亲娘老子还亲;这会儿我是丧家之犬,他们巴不得一个个都踩到我的头上来呢!”
葛馨宁闻言不禁叹息。
莫丢丢却很快高兴起来:“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啦!毕竟莫老头到处跟人说我是他孙女,那些奴才们也不敢过分难为我,何况退之还封了个‘安平侯’呢!”
“退之?”葛馨宁微微皱眉。
莫丢丢冷笑道:“就是韩五他们逼宫废掉了的那个小傻子皇帝嘛!他本来的名字叫‘安永’,后来自己给自己取了个表字,叫‘退之’!其实他‘退’不‘退’,哪里是他自己能做得主的?”
葛馨宁听得一阵唏嘘,半晌才问:“你还是跟着他?”
“不然我能怎么办?你跟韩五可以患难相随生死不离,我就不能跟一个被废掉了的小皇帝过日子?”莫丢丢从桌上抓起一把松子,仰头丢进嘴里,“嘎嘣嘎嘣”地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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