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150章


“你哭什么?”韩五忽然问道。
葛馨宁微微一怔,若无其事地道:“我没哭。”
韩五抓住葛馨宁的一只手,轻叹一声:“眼泪滴到我的背上了。”
葛馨宁有些气恼,闷了半晌才道:“我想往你背上撒点盐,怕你生气,只好先滴几滴眼泪上去。”
韩五闻言一怔,随即笑了起来:“夫人何必这么客气?咱家虽穷,几斤盐还买得起。你想撒多少,随便你就是了。”
葛馨宁没好气地在他背上狠狠拍了一把:“撒那么多做什么,把你腌了留着过冬么?”
“‘腌了’没问题,只要不是‘阉了’就成——我还得留着伺候夫人呢!”韩五攥紧葛馨宁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
葛馨宁愣了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又用另一只手在他背上狠狠拧了一把:“油嘴滑舌,看样子是死不了了!”
韩五背上的几道新伤被拧得渗出血丝来,他却丝毫不觉得疼似的,面不改色地微笑道:“那是当然。为夫怎么舍得你守寡?”
葛馨宁发现同他说话只有吃亏的份,只好装着没听到,拎起毛巾用力在韩五的背上擦了起来。
那力道,好像要把他背上的皮肉都擦下来一样。
韩五身上的新伤自不必说,就连一些本来已经结了痂的旧伤,经水一泡也有不少绽开了的,被葛馨宁这样一擦,少不得又有血渗了出来。
韩五依旧像是丝毫不知道什么是“痛”一样,一声不吭地任她折腾着。
等葛馨宁累得气喘吁吁、不得不住手的时候,韩五的后背已经只能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了。
除了后背,其他地方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狱中那么多日子,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带伤的,此时新伤旧伤都被泡得发白,细看之下无一处不是狰狞可怖。
尤其是看到他的那双腿已肿胀得不成样子的时候,葛馨宁的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整颗核桃,吐不出、咽不下,痛得连呼吸都成了煎熬。
她曾以为自己是恨他的,可是看到他受伤,她却比伤在自己身上更难过。
到底……还是放不下他的吧?
既如此,又何必要折磨他、更折磨自己呢?
从一开始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她不就已经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了么?
死过一次又如何?她一直是没出息的,哪怕死十次、死一百次,她还是完全可以执迷不悟一百次!
葛馨宁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扶了韩五起身,打算替他上药。
这时才发现韩五的伤远比她原本以为的还要严重得多。
或许并不仅仅是外伤而已。
先前韩五在漠北的时候曾经中毒受伤,内里本来便没有好全;此时又连着在那样潮湿阴冷的地方关了一两个月,又是打板子又是上夹棍的,未必没有伤及五脏。
这显然是一件很糟糕的事。
另一件糟糕的事是,由于在冷水里浸泡太久,他的腿脚已经冻伤得很厉害。先前走出来的时候还不觉得,此时暖过来之后,却连下地都不敢了。
葛馨宁越看越气,也不知是气他糊涂,还是气自己混账。
折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算是把该涂的药都涂完了,葛馨宁的心里却还是乱成一团。
韩五的身上包得跟粽子一样,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见葛馨宁闷声不语,他便趁她不留神,忽然伸手将她扯到了身旁:“怎么了?不高兴?”
葛馨宁生怕扯动他的伤,不敢乱动,只得伏在他的身旁,闷闷地问:“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抱怨我不懂事?”
她以为韩五会说“当然不是”,不料他却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为夫已经习惯了。”
葛馨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五见她生气,忙翻身拥住她,笑道:“懂事乖巧的女孩子遍地都是,我何曾多看过一眼?我这辈子是注定被你吃得死死的了,怎么办?”
葛馨宁才不信他的话呢。
明明是她被他吃得死死的才对!先前明明下了那么大的决心,决意要跟他一刀两断的,后来听说他出事的消息,她还不是昼夜兼程地赶了回来!
她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这辈子是福是祸,都跟着他就是了!
“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韩五翻了个身,压住葛馨宁的身子,轻声笑问。
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看着,葛馨宁莫名地红了脸。
韩五见了,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起来:“夫人脸红了?莫非,你刚好在跟为夫想同样的事情?”
“你好不要脸!”葛馨宁再顾不上理会他的伤,用力推开他,便要挣扎着坐起身。
韩五却一个翻身再次将她压住,大笑起来:“这话从何说起?为夫只是在想今后该如何报答夫人的恩情,哪里‘不要脸’了?咦?莫非夫人自己在想……”
葛馨宁闻言更是羞愤欲死,死命挣扎着想起身,却忘了这样的挣扎是最容易引起误会的。
“夫人,你的热情,真的让人无法抗拒……”韩五按住葛馨宁的双手,俯身吻了下来。
葛馨宁挣脱不得,不由得气急败坏:“你的伤……你不要命了不成!”
“我有夫人就够了,要命做什么!”韩五闷声笑着,熟门熟路地扯落了她的衣衫。
梦中说梦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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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岁月静好
次日一早,段御铖驾临,进门便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葛馨宁看着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忙吩咐丫头伺候茶点。
一转身的工夫,却听见那家伙凑到韩五的身旁,低声笑问:“搞定了?”
葛馨宁微微一怔,回头恰看到韩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似乎是“多谢”?
葛馨宁立刻奔了回来:“你们两个又在商量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
“再没有了。”韩五举起三根手指作指天发誓状。
葛馨宁将信将疑,段御铖却重重地在韩五的肩上拍了一把:“好样的!”
韩五疼得龇牙咧嘴。
段御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会儿你倒娇气起来了!先前在狱里的时候,带倒刺的鞭子招呼到身上,也不见你哼一声!”
“那不一样。”韩五淡淡地道。
段御铖越发忍不住鄙视他:“当然不一样!你昨晚累着了,现在身子虚,是不是?”
“你一个做叔叔的,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为老不尊!”韩五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
“喂,你——你敢说我老!”段御铖跳着脚叫了起来。
葛馨宁静静地在一旁站着。小丫鬟送上茶点来,她既不伸手接,也不肯让出路来。
韩五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一早便说饿了吗?怎么这会儿反倒不急着吃了?”
葛馨宁定定地看着他:“你先说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韩五先是心虚地别过头去,很快又转了过来,若无其事地道:“怎么会呢?夫人,你太多心了。”
多心?
葛馨宁皱紧了眉头。
实在不是她愿意多心。只是段御铖这家伙的脑袋里从来就没装过正常的东西。这会儿韩五跟他打哑谜,怎么可能有什么好事生出来!
韩五见她皱眉不语,忙伸出手笑道:“劳烦夫人搭把手,扶我起身可好?”
葛馨宁只得丢开疑虑,上前扶他起身。
段御铖在旁拍手笑道:“果然好本事!你媳妇昨儿还恨不得生煎了你的,今儿竟然就对你服服帖帖了,后生可畏啊哈哈……”
“还要多谢九叔的主意出得好。”葛馨宁不冷不热地接道。
段御铖得意洋洋地点头大笑:“正是正是……”
笑够了,他才意识到刚才接话的是葛馨宁,不是韩五。
于是剩下的笑声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僵了半晌,段御铖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那个……侄媳妇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做叔叔的何曾给你们出过什么见不得人的馊主意啊?”
葛馨宁不理他,却转向韩五,眯着眼睛笑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韩五慌忙摇头。
段御铖见势不妙,早寻了个借口溜出去了。
韩五见状心里更加没了底,缩了半天肩膀,最终还是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就是……就是我有时候比较笨,段御铖给我提了个醒而已。”
“比如说?”葛馨宁不依不饶地追问。
韩五缩了缩肩膀:“夫人,早上的药是不是没涂到背上?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疼……”
葛馨宁重重地将茶盏敲到了桌上。
韩五立刻便低下了头,一声也不敢出。
葛馨宁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鬼鬼祟祟的!我就说你怎么……原来都是那个混蛋的主意!他是一肚子坏水,你也不学好,要向他看齐不成?”
韩五慌忙赌咒发誓:“那自然不会!别的不敢说,我只一件事绝不与他相同!段御铖风流成性四处留情,为夫一生却只认定了一人,至死不悔的……”
葛馨宁重重地“哼”了一声,表示不信。
韩五尴尬地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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