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进宫》第159章


葛馨宁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也不会,你自己学去!”
门外忽响起“嘻嘻”一声笑,葛馨宁微微皱眉,韩五已飞快地弹了起来,奔过去“哗”地一声拉开了门。
只见元哥儿抱着盼儿正半蹲在门口,脸上贼兮兮的笑容还没来得及隐藏起来。
怜儿和乳母站在窗外,正一脸惊恐地转过头来。
“你们,活腻了?”韩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
怜儿拉着乳母奔到隔壁房间,重重地闩上了门,只在屋内喊道:“不关我们的事,都是元哥儿的主意!”
韩五黑着脸看向元哥儿,却见她早已手足无措,只好呆呆地看向盼儿。
不料那小娃娃竟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伸手指向元哥儿:“我不来,她要来!”
没有人相信一个刚满周岁的娃娃会说谎。所以这下子,元哥儿的罪名坐实了。
韩五俯身抱起盼儿,冷声道:“自去领罚!”
元哥儿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喊“冤枉”。
葛馨宁从房中出来,见状抿嘴一笑:“这么没出息!”
元哥儿吓得什么也顾不得了,忙扑过来抱住葛馨宁的小腿:“夫人,您可要救我!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我今后还要陪夫人说话聊天呢,如果割了舌头……”
葛馨宁“嗤”地一声笑了出来:“谁说要割你舌头了?”
元哥儿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据她所知,在韩五这里犯了错,割掉舌头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如果不割她的舌头,那……
她不过是偷听了几句笑话而已,该不会要杖毙吧?
葛馨宁看见她吓得脸色发白的窘样,不禁失笑:“瞧你这点出息!赶紧去怜儿那里领罚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说罢,她便结结实实地关上了门,丝毫不理会在外面瘫成一团的元哥儿。
韩五见她回来,忍着笑道:“你也学坏了!好好的丫头,被你吓成了什么样子!”
葛馨宁挑挑眉梢:“怎么,你心疼?”
韩五一手抱着盼儿,一手却将葛馨宁揽了过来:“怎么,你又喝醋?”
葛馨宁忿忿地在他胸前敲了一记:“你想喝醋,桌上恰好有一壶!”
这时隔壁忽然闹了起来,中间却夹杂着怜儿的大笑和元哥儿的尖叫声。
韩五难免有些好奇:“你把咱家的家法改成什么了?不会出人命吧?”
葛馨宁坐到床沿上,笑得直打跌:“如果我没记错,元哥儿今日该领的惩罚是——生吃十颗辣椒!那丫头素日最怕辣的,今日有她受的了!”
韩五闻言不禁失笑:“简直是儿戏!想我韩家多年来家法森严,不想如今竟堕落至此……唉,家风不振啊!”
葛馨宁眯起眼睛,斜睨着他:“你想重振家风?”
韩五莫名地打了个寒颤,半晌不敢言语。
唯有盼儿拍着小手,笑得开怀。
葛馨宁掰着手指,悠悠地道:“你韩大总管多年来把持朝政,‘君为臣纲’这一条早已被你颠倒了过来,你是承认的吧?”
韩五想到自己历年来所作所为,不得不点了点头。眼看葛馨宁露出狐狸似的笑容,他福至心灵,忙道:“今后为夫一定处处谨遵夫人吩咐,夫人让往东绝不往西,夫人让打狗绝不撵鸡,所以……今后‘夫为妻纲’这一条也要颠倒过来!”
“不错,有觉悟!”葛馨宁点了点头,笑得十分得意。
盼儿竟是个小势利眼,见葛馨宁的气势颇高,便伸着两条小胳膊,闹着要葛馨宁抱。
韩五有些舍不得,那小屁孩竟回头朝他犯了个白眼,硬邦邦地道:“娘亲抱!”
于是韩五很没出息地赔着笑,把盼儿递到了葛馨宁的怀里。
看到那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地笑成了一团,韩五只得仰天长叹:“看来今后‘父为子纲’这一条,十有八九也要倒过来了!”
“不错,你很聪明!”葛馨宁赞许地点了点头。
盼儿有样学样,也跟着重重地点了点头,黑漆漆的大眼睛亮闪闪的。
韩五不由得仰天长叹:“唉,想我韩某人一世英名啊……”
这时隔壁房间里,忽然又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夹杂着桌椅翻倒的声音。
韩五这才想起客栈的隔音实在太差,立时黑了脸色,便要到隔壁去找那帮蹬鼻子上脸的奴才算账。
谁知还没等他出门,葛馨宁便在后面凉凉地说道:“还是算了吧,客栈里的辣椒未必够吃,我怕罚完了她们,咱们今天的午饭便要寡淡无味了!”
韩五在门口站了很久,最终还是颓然退了回来,向葛馨宁恨声道:“你记着,日后若有家风颓败之弊,都是你今日宽仁之过!”
葛馨宁高高地昂起头,丝毫不惧:“怎的,你有意见?”
“自然没有!”韩五正了脸色,斩钉截铁地道。
葛馨宁盯了他半晌,见他的脸绷得紧紧的,一派郑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这还差不多!”
韩五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来他这后半辈子,是注定要被这个女人吃得死死的了!
唉,人果然不能造孽太多,出来混,都是要还的啊!
(正文完)
梦中说梦 说:
嗯哼……
正文就这些了,分两章不够,一章又有点多……
因为字数的原因,这章有点小贵,给大家发个红包吧……
今天不更了,明天开始将以每天三千字的龟速更新番外……
下周出差,没网。如果出现断更,回来的时候将会补上。求轻拍,反正拍了俺也看不见……
就酱吧,乃们想知道的几个答案,番外里面会有……
如果没有,答案就在乃们的心里……
宁儿捏着盼儿的小手招一招,随时欢迎姐姐们回来……
(づ ̄3 ̄)づ╭?~
回复(6)
番外之韩五篇——因生缘灭经千劫(1)
我叫韩五。
可我既不姓韩,也并非行五。
这个名字,就像我乱七八糟的人生一样,随意,卑贱,分文不值。
我是谁?
这是个完全不需要问的问题。
这天下,你可能不知道皇帝是谁,却不可能不知道韩五是谁。
一手遮天,呼风唤雨。在天下人的眼中,这两个词,便是我的写照。
看上去风光无限,是么?
可笑。
这座宫城,本来应该是属于我的。
可是此时我在这里,却只是个奴。
我的身份、我的名字,无不带着耻辱的印记。
时间久了,竟也渐渐地习惯了。
三年时间,我从一个满腔热血的仗剑少年,变成了一个苟且偷生的卑微奴仆。
最初进宫是为了什么?我最初的底线是什么?我心中的愿望是什么?
我已经忘记了,或者说,假装忘记了。
最初我只是想杀尽奸臣贼子,可是后来,我剑下的冤魂却越来越多了;
最初我是宁死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可是后来,我所做的那些事……又岂止是低头而已?
最初我心中的愿望……
呵,这个是真的忘了。一个死人,哪里会有什么愿望?
没错,我是个死人。
自从一脚踏进皇宫的那天起,世上便已不再有“段恩永”这个人了。
帝王之家,这个“恩”字从来不曾存在过,如何能“永”?
我知道我的存在已经渐渐地没有了意义,可我还是要活下去。
就像当年葛家后院水渠里的那个小丫头一样,在初春的冷水中泡了三天三夜,身子都泡肿了,却从来没打算放弃。
那时韩家早已获罪,我初回京城无处可去,便假扮成小乞丐,被她捡了回家,成为她园子里一个粗使的小厮。
我的小主人,是个有趣的小丫头,明明蠢得要命,却总是自以为聪明。
比如说,她的未婚夫,那个什么齐家二公子,自十五六岁起便四处沾花惹草,那个蠢丫头却自始至终坚定地相信他,从不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只是个长不开的小丫头片子而已。
直到那齐家公子亲自带着官兵闯进葛府,那小丫头还是没能醒悟,险些便要冲出去向那个分文不值的浪荡公子求救。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若不是我当机立断,随手把她丢进水渠里,只怕——
可我当初为什么要救她呢?
如今已经记不起来了。我想,多半是因为不想欠她的人情吧?
后来葛府被付之一炬,我只得离开,没过多久便进了宫,也不知那小丫头死了没有。
唯有那一双清澈的眼睛,还是时常在梦里出现。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住那一双眼睛。
或许,只是因为宫中的日月,实在太难熬了吧?
站在御花园的假山上看落日的时候,我时常会想,或许这一生,就只能这样卑微地活下去,然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转机,出现在进宫三年之后,我已成为这宫中的太监总管的时候。
眼看小皇帝渐渐长成,我便在宫外置了一所宅子,四处采买美貌少女,预备着送进宫里来,以供他声色之娱。
我并不想否认我的用心是恶毒的。他们毁了我的一切,我毁掉他一个小皇帝,不算过分吧?
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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