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第15章


寂静的环境格外让人心惊,闻琉手上的青筋虬起。若不是怕吵到宴卿卿,恐怕他直接就把药碗扔在这群没用的下人身上。
“查赵紊身边那个女人!”
“是!”槲栎颤抖应声。
闻琉的声音没有暴躁的怒意,他看着虚弱的宴卿卿,轻轻将药碗放在一旁,扒开贴在她额上湿漉漉的头发,平稳的声线让人觉得莫名恐怖。
那女人以为义姐无依无靠,所以好欺负吗?
……
辽东郡王赵紊的车队不缓不慢的往京城赶,富丽堂皇的马车内部也是极其奢华,流苏穗子编得也是别有一番辽东风味,此刻正停在平整的野地,侍卫围了大圈。
篝火燃得起劲,噼里啪啦的冒火花,红光映人脸。
“郡王怎么还不休息?明天落日之前便能赶到京城,也别太熬着自己的身体。”清淡的女子声从后面传了过来。
赵紊抬手打了个哈欠,回头对眼前的女子笑道:“你累了?那先睡去吧。”
这女子名叫宋竹筠,是闻琉口中赵紊的红颜知己,宛丘淑媛,貌婉温顺。
“郡王就这么高兴?”宋竹筠笑着回道,“卿卿这个姐姐,我倒真是想见见了。”
“你和她性子很像,到时见了面,一定谈得来的。”赵紊拿木枝捅了捅火堆说,“不过我走的时候她父亲刚刚离世,不久之后她兄长又出了事,也是惹人心疼。平日里给她递过信,没几封回我的,怕是嫌我走得急,有几分生气了。”
宋竹筠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靠住他的臂膀,亲密地调笑道:“都叫你别递那么频繁,辽东到京城来回一趟花的时间可不少,上封信没到人家手里,下一封就快马出去了,谁回得快?要是我见了,烦都要烦死。”
两个人的关系似乎特别好,宋竹筠和他没有半点生疏,连这种玩笑都敢开。
赵紊叹气的摇摇头:“后来不是听你的少寄了吗?也没见她多回。”
“到时见面说解释解释不就行了?”宋竹筠说,“您又没有犯错,总不可能无缘故地气这么久,再说了,您是因为王妃大病才回去,为人子女,哪个不知孝顺?”
赵紊心想也是,听说她那个没用的未婚夫另找了个女人,到时替她教训一顿,说不定宴卿卿就不气了。
“郡王忐忑了一路,怎么就不想那宁国公小姐脾性如何?万一要是个泼辣的,您以后就有得闹了。”
她这话是极为不礼貌的,但以一种调笑的语气说出来,倒没让赵紊察觉半点奇怪。
赵紊说:“据说是个好的,京城女子差不多都那样。”
宋竹筠对他笑了笑:“那就好。”
……
宴卿卿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大亮,相然惊喜地扑到床边,“小姐,您终于醒了?”
宴卿卿身子酸软,头仍旧有些疼痛,茫然问道:“发生了什么?”
“您昨天夜里发了高烧,要不是宫女发现得及时,可能就出事了!”相然咬唇没说下去,眼泪差点掉下来,“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昨夜……?昨夜怎么了?
宴卿卿头疼,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却没记起来。
槲栎端了药进来,“小姐醒了?正好药也好了。”
相然扶着宴卿卿坐了起来,槲栎看着她面色自然地将药喝了下去。
她思忖着问:“您觉得有什么异样吗?”
“还好,或许发完汗了。”宴卿卿靠着床边,疑惑的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怀孕,没大阴谋,宴卿卿真不记得了
预计九月五日发的,现在提前发了~
第14章 
淡灰色帷幔用铜制水纹帐钩高高挂起,在两侧垂有粉色穗子。香几上摆放青嫩的文竹盆景,细长的叶片慢慢延伸,精致的枝条十分灵巧。
宴卿卿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外面天光虽亮得有些刺眼,但不时有凉风吹过,也算得上清爽。
本来一行人是打算早上出发,快至午饭时间应该就到了,谁都没料到宴卿卿竟出了意外。
槲栎顿了顿,回宴卿卿道:“昨夜宫女守夜,隐隐听见您似乎在说话,就推门进来了,才发现您突然起了高烧。”
宴卿卿微微皱眉,脸色还是有些虚弱的苍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怪异,初醒来时,嘴中有股淡淡的清香,应是喝了什么香甜的东西。
可槲栎端过来的药味偏苦,喝了一口便涩得舌头难受,难道她还自作主张的给自己喝了糖水之类的?
这也不太可能,槲栎是谨言慎行的,以她的性子,不该做这种事。
宴卿卿的手抚上微红的耳边,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在发热。
槲栎让在里面的宫女都出去,堵在里边通气不顺畅。
她说道:“今天应是不能走了,小姐多休息。明天是重阳,能赶回去。”
“嗯。”宴卿卿应声,生病逞强是最不可取的,她的时间也不是十分急。
她笑着说:“画了许多的瑶台玉凤,还以为能及时回去,没想到自己先赏上了。”
“要不然奴婢先让人把东西送去皇宫?”槲栎恭顺说,“来之前,皇上还嘱咐过奴婢,向您讨要几幅。”
“那就先送过去。”宴卿卿对槲栎说,“你先下去吧,相然留着就行。”
槲栎垂眸,脸色没有异常,应声下去。
皇上说不用瞒宴小姐大致的情况,除了他来过,其余的只要照常说就行,她不会怀疑。
驿站的房间里冷冷清清,空荡荡的只剩下宴卿卿和相然。
“想问什么?”宴卿卿问。
相然好歹也跟了她好几年,刚才一脸的欲言又止,宴卿卿都看不下去了。
相然迟疑说:“奴婢替您换衣服时,听见您梦中叫了几声皇上的名字。”
宴卿卿身子一僵,淡笑说道:“是吗?昨天睡前想了些有关他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这个吧。”
“小姐,那个人……不会是皇上吧?”相然咬牙再次问了出来,上一次事情发生时宴卿卿什么也不愿说,只让她别再问这事。
但相然却不想这么轻易放下,那贼人毁了自家小姐的清白,甚至还算是破坏了宴卿卿的亲事,实在该天打雷劈!
相然不知道涂婉有孕的事,现在还以为江沐是嫌弃宴卿卿。
可如果那个人是皇上,那相然就更心疼宴卿卿了。她家小姐性子虽不倔,但也是知明礼的,他那不是在害小姐吗?
“相然,别乱猜。”宴卿卿叹口气,“不是他,以后别提这件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
她脸皮薄,委实不敢在贴身丫鬟面前说这些事。
“小姐……”相然心疼道,“您告诉我那人是谁,奴婢拼了命也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若不是奴婢当初累着贪睡,您也不会遭贼人之手,都是奴婢的错!”
相然就是这种死性子,宴卿卿也知道。她扶额道:“相然,只是那一次意外,我们都没有放在心上,你也别太在意。多想想你自己的婚事,别学我,再不嫁就是老姑娘了,可有心仪的人?”
相然哪知道她话题转得这么快,连忙摆手道:“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心仪之人。再说了小姐您这样的好年纪,哪里是老姑娘?”
“行了。”宴卿卿笑了笑,“我想一个人歇会,你先出去吧。”
相然嘴微微张,见宴卿卿脸上真有疲惫,也就不再多说,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叹气说:“小姐好好休息。”
等她出去之后,宴卿卿朝外面看了一眼,揉了揉额头,只觉得身心皆是疲累。
相然说她梦中唤了闻琉名字。
宴卿卿不想求证和反驳她,甚至连问相然那时自己怎么了的想法都没有。
她只想让这件事尽快过去。
宴卿卿和闻琉那件荒唐事,虽面上说清楚了,但到底还是让人难以释怀。
幸而她不是悲秋伤春的性子,只是病中低落了一会儿。宴卿卿想反正宴家不需要任何人陪衬,与其找个随时会变心的世家子弟,不如……招个底子干净的入赘?
这样也可以省了许多麻烦,宴卿卿咬唇,她不愿让这种事暴露出去,但也不想招人入赘后别人以怪异的眼神看她。
晖朝风气开朗,对这种事并不怎么在意。
再说了,整个宴家只剩宴卿卿,外嫁出去,这不摆明了是给别人家送钱财吗?她与皇上的关系还好,这又是一个极佳的踏板
江夫人是见过大世面,不贪图这些外界物,可别人就不一定了。宴卿卿也见过不少居心叵测的人故意到她面前装模作样。
因而若她不愿嫁,只招个入赘的,也没人会在后面议论她。
宴卿卿只怕知晓内情的闻琉是怎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