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第42章


“若太子身体不适呢?”闻琉抬手给自己倒了杯温热的水,抿了一口,“莫不是也要强迫过去?”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如二丈和尚样,摸不着头脑。
“冬祭花不了多长时间,为民祈福,太子自然是要去的。”
闻琉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淡淡对他们说道:“皇后不拦着?朕记得有一年皇兄在路上发了高热,病情险峻,连朕都听了不少谣言。”
“太子来这确实生过场病,不过倒没有病情险峻,只是受凉咳嗽了。”一官员迟疑回道,“我们这边没听过有什么谣言。”
谁也想不明白皇上想说什么,难道是怕中途出了乱子会有人说闲话,所以才换着法子问?底下的人一头雾水。
“是吗?”闻琉顿了顿,“也就是三皇兄在骗朕?难怪。”
三皇子?这下没人敢说话了。
毕竟皇上这位三皇兄的命要是再长一点,那今天来这里的,就不该是闻琉了。
皇家之事他们这些做下属不敢多议论,三皇子中的药查清是谁下的也没意义,因为太子和二皇子都有可能。
“你们也不必如此拘谨,朕不过是突然想起来,觉得疑惑,所以才多问了几句。”他又问,“朕在书上看见说,皇后要是在这凤体欠安,就会在天子山祭庙中祈一个平安符,是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岔开话题,官员们也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祭庙中左侧有一房间,是专供和尚念经的,里面放有祈福保安康的平安福,陛下想带个回去也行,后天进去的时候让和尚开门就好。”
闻琉点了点头,“到时朕带个回去。”
……
夜晚如期而至,暗色笼罩大地,白日里雪只下了几片,但到了晚上却又下大了,雪花纷纷从天上落下。积雪不化,踩上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没多久就又被落下的雪给覆上。
宴卿卿心虽是宽的,但她也着实是怕了那梦。要是今天再来一次刺激,身子可能就给废了,万一明天闻琉把太医请了过来……宴卿卿不敢想。
她让相然和其他宫女留下来,也不躺下歇息,或者说她今日已经不准备歇息。
宴卿卿在书房里摆开了宣纸,在端砚上研磨,似是准备画些东西。
相然倒是惊奇了一阵,问了好几句小姐怎么想起了画画来了。
宴卿卿只答她今年雪中玉梅看起来甚好,故而想要留几张画纪念。
相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兴致,怕她冻着,只能让人在书房里多放了火炉,窗边的厚帘也拉紧了些。
第35章 
夜晚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 外面时常有呼啸的风吹过。到了子时,屋内安安静静; 宫女不敢说话,都安分守己的站在一旁。
相然立在一旁给宴卿卿研墨,她不时地抬手捂嘴打哈欠; 宴卿卿见了也是好笑。
宴家素来都是早早休息; 现在已经子时了; 也难怪相然打哈欠。
槲栎端了壶热茶过来; 她把托盘放在旁边的红木圆桌上,转头说道:“宴小姐今日怎么这样好兴致?”
“只觉比往常见的好看几分; 怕明日没了念头,所以紧赶着画了些。”宴卿卿慢慢放下笔,纸上笔墨还没干净,“知道你们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小姐也去歇着吧; ”相然抬手用袖子揉了揉眼睛; “您的身子可不适合熬夜。”
宴卿卿今日已经打算不睡,可相然她们困成这样,明天又起来服侍的话; 实在有些为难她们。
“我昨天躺了许久; 现在还精神着。你们下去吧,别今晚累着了; 明天就困得睁不开眼。”
“哪有主子醒奴仆睡的道理?”相然又打了个哈欠; “小姐要不然别画了。”
宴卿卿坐在书椅上; 她轻柔地揉着手腕摇头道:“这里的宫女多得是,我要是有事直接叫人就好。”
相然拗不过她,自己又实在困得不行,最后还是听了她的话,在屋外边的小床躺下,准备一会儿就过来。
宴卿卿也觉得背脊有酸痛,但相较起身子那儿的疼,还是不值一提,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槲栎把茶端过来,茶杯触到书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槲栎对宴卿卿说:“小姐是不打算睡了吗?”
宴卿卿接过来茶水,饮了几口,回道:“你也下去吧,都忙了一天,我累的话,自己就会去歇息。”
槲栎面上迟疑,似乎想问些什么,却又被宴卿卿摆手挡了回去,最后她也只能先下去,说自己待会就过来。
等她们都下去后,宴卿卿倒是自己摇头笑了笑。虽说这事怪异,但她自己也较真到不愿入睡,也是无话可说了。
她轻轻揉了揉额头,一阵睡意涌了上来,宴卿卿还没意识到什么,她就晕眩地扑在了案桌上。
……
相然本来是去打算睡一小会儿,哪知一沾上床,两个时辰都已经过去了,她还是被槲栎给推醒的。
“小姐叫我了吗?”她急急忙忙穿鞋,“我怎么就睡过去了?”
“嘘。”槲栎让她说话小点声,“宴小姐刚睡着,你可别把她吵醒了。”
相然进去书房,隔着门帘见宴卿卿正趴在案桌上歇息,身上也披着件绒毛大氅,不由皱了皱眉。
“小姐这样睡觉,第二天醒来身子一定会不舒服的。”
相然刚要进去叫醒宴卿卿,又被槲栎给拉住。
槲栎小声朝她说:“你别进去吵着她,我方才替她盖身子都差点闹醒她。宴小姐也不知怎么了,今晚不打算睡,把她叫醒后肯定也不会去床上,不如先让她这样歇会吧,她那身子可熬不了夜。”
“可这样……”相然犹豫了一下,“那我进去帮小姐挪挪火炉,这儿的天太凉。”
槲栎叹声气,“那你记得小点声,别闹着宴小姐。”
相然一脸茫然,不明白槲栎叹什么气。她也不纠结,仔细着脚步进去。
屋子里火炉都烧得正旺,刚进去就觉得暖和,她也松了口气,也没走太进去吵宴卿卿,只在门帘外看了几眼。
“那我先去吩咐厨房熬碗暖身子的药过来,”相然出来对槲栎说,“等小姐醒了,身子定是觉得不好,你先在这看着。”
槲栎点点头,心想了解宴家人,果然还是皇上。
书房内站着宫女,长得都是娇弱,但要仔细观察她们,就会发现其中好几个手掌都是厚茧子,看着像练过武。
室内十分安静,静得几乎都能听见人的呼吸声。书房里有一隔层,似乎是新建的,里面倒是有些声响,不过是女子喘息声,夜里怪异得很,听见了恐怕也不敢进去。
厨房熬药出了次错,厨娘熬了一半睡了过去,没注意火候,这暖身子的药就给毁了,相然只好在那看着,免得又出什么错。
当她端着热汤药过来给宴卿卿时,已是许久之后。
宴卿卿这时已经醒了,她呆坐在椅子上,身上还披着厚厚的绒毛氅,一言不发,唇色异常红润,脸色也艳丽过了头,凝脂玉肌,只是静得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良久之后,宴卿卿才深深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怎么老纠结这种没用的东西?闻琉是闻琉,怪梦只是梦,怎可相提并论?
宴卿卿抬起头,不动声色地问近处的宫女她方才有什么异样吗。
宫女似乎一头雾水,摸不清她想问的是哪方面。
宴卿卿松了口气,也没再多问,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睡梦中没做出格的事。
“小姐?”相然端着托盘过来,不解地看着宴卿卿,“怎么了?”
“没事,”宴卿卿摇头,端过药碗,抿了几口。
她夜里虽又做了羞耻万分的怪梦,但身子却莫名舒服了不少,也是怪异。
宴卿卿把药放在案桌上,让相然把笔砚都收起来。
她的双腿偷偷并拢,磨蹭了几下,脸色闪过羞红,不敢让人发现动作。手又轻轻放在腿上,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弯曲,用了点力压下去。
那儿还十分空虚,虽是不疼了,但也让人觉得难受极了。
“小姐去床上躺会吧。”相然说,“昨夜熬了那么久,累了身不好。”
“待会就去。”宴卿卿应了声。
她面色稍显迟疑,抬了手,轻轻问了一句,“若我不想与世家子弟成亲,只招个人进宴家,你会觉得如何?”
相然一愣,倒没想过宴卿卿会说这种话。
她沉思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姐若真想这么做,也合适,反正咱们宴家现在是您做主,何必要嫁出去看别人脸色过日子,那样也把宴家祖辈积蓄都白送了出去。不过挑人可得仔细些,奴婢可听过不少有负心汉和骗子。”
晖朝风气开放,宴卿卿的做法倒没什么诟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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