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姐》第53章


宴卿卿微愣:“赵郡王也不来?”
她还以为赵紊会过来找曲觅荷。
“他不来。”闻琉道,“也不会像上次样出事,姐姐放心便好。”
方才还说着正事,他这话立马就又让宴卿卿想到了别处,前天的旖旎还在折腾着她,腿根那儿还是不舒服。她的双腿不自在地合拢些,最后不免无奈,只好说道:“我自然放心。”
她这话说完后,屋内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闻琉没再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沏了杯茶,淡淡的茶香沁人心脾,他给宴卿卿换了杯。
宴卿卿也接过来,轻轻抿了一口,却没觉着有味。
曲觅荷此时回来,确实让人难做,宴卿卿接她回宴家,或许也寒了闻琉的心。即便曲觅荷再怎么可怜,宴卿卿该做的也应只是在一旁冷静看事态发展,等闻琉发了话后再做别的。
她犹豫着要不要与闻琉说声抱歉,本以为闻琉应该不会太在意这个,但现在看来,她这个姐姐,还是错了。
“义姐能抱朕一下吗?”闻琉忽然开口,“觉得有些冷了。”
茶杯托在手心,光滑的边上有抹淡淡的红色口脂,宴卿卿愣了愣。
闻琉极少对她提不合理的要求,应该说自他长大与宴卿卿疏远后,便从未再向她提过。
屋子里有火炉子,火烧的正旺。厚布帘挡着风,狂风连进都都进不来,连宴卿卿都觉得热,更何况是闻琉还是血气方刚的男人?
她也不是傻子,放下茶杯,跪在铺地的绒毯上,垂眸道:“父亲从小便教导我忠君爱国,我虽不碰刀剑,无法战场杀敌,但一直将此话铭记在心。”
闻琉这次却没有起来扶她。
“我知道义姐信朕,所以当初你说要不过来的时候,心中其实并无别的想法,只以为你与她是朋友,她又有个儿子,所以起了同情心。”
宴卿卿低垂着头。
“但刚才有人同朕说,义姐昨日与赵郡王相谈甚欢,”闻琉静静看着她,“义姐能跟朕说说这件事吗?”
闻琉知道这件事不足为奇,他到底是个皇帝,若是连这些事都不知道,旁的算计更是难挡,宴卿卿心中也不觉奇怪。
她轻声说:“陛下放心,我不会与他说任何事……”
宴卿卿话还没说完,闻琉就叹了声气,起身扶住她。
“本来是想对义姐发顿脾气的,想想还是算了。”
宴卿卿不愿起来,只说道:“是我有错在先,让陛下为难了。”
“怪朕吧,”他扯下腰间的玉佩,放到宴卿卿手上,“做个信物,姐姐就拿着吧,下次朕要再这样,你就别管朕了。”
宴卿卿自是不愿要的,她推辞说陛下不用费心。她心中也是无奈摇头,毕竟这件事于情无可挑剔,于理却有些难说了。
可闻琉却还是硬塞给她,他淡淡笑了笑说:“知姐姐信朕,朕也不会怀疑你的,方才不过是自己的错。朕这般不好,还望义姐多多谅解。”
他们两人关系一直都很好,闻琉发脾气的次数虽少,但宴卿卿也不是没见过,也不会在心中留什么痕迹。
她倒以为是自己做得太过,把平日里素来温和的他都给惹怒了。
“此次是我惹陛下气了,”宴卿卿说,“陛下赠我信物,我却不得不回报些,只是现在什么都没带,府中有的陛下都有,给了也没什么大用,那便许个口头诺言吧。”
“我许陛下一件事,陛下若是用得着,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她这话许得大,到底还是受了些宴将军的影响,也不考虑后果,大抵是知道闻琉不会让她做太过的事。
第43章 
侧殿的檀色帷幔高高挂起,地上铺着低奢的绒毯; 柱身高大; 漆红色木漆; 火炉燃得正旺,屋内暖和如春。
宴卿卿这句话着实让闻琉愣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对宴卿卿笑了笑,似是无奈。
“但是朕也用不着姐姐去做什么,”他说,“所以就应了姐姐吧。”
宴卿卿回了一声谢陛下。
她心中想着东西,仍然垂着眸。
长长的睫毛如画扇,神情淡淡; 有世家小姐的贵气; 高不可攀却又觉得她十分好相处。饱满的胸脯藏在大氅之下; 却还是有个诱人的弧度,细腰盈盈不可一握,肌理细腻。
她朝闻琉说道:“瑞王妃之事我也知陛下难做,若贸然让人离京; 容易惹闲言蜚语。因赵郡王在京城,她似乎也不愿主动提及这种事。”
宴卿卿的柳眉微蹙; 心中在思索着该如何让曲觅荷安全离开京城而又对闻琉的名声无影响。可不管她怎样想,似乎都难以避免这种情况。
闻琉看着宴卿卿,突然真的想抱抱她。
他扶宴卿卿起来; 让她坐下; 鼻间萦绕全是她的香气; 就同晚上一般。
她会熟睡在他的怀里,和自己紧紧相贴,酥软胸脯挤他,又无意识地发出细碎的娇媚声,薄汗湿了额头。
闻琉脸色沉静,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是问道:“瑞王妃真想离京吗?朕听说太子先前在壶州有一宅子,他偶尔会去那里散心,你回去瑞王妃,问她愿去吗?”
“她是不想思轩出事的。”宴卿卿迟疑问,“陛下的意思是让她也去那里?但她似乎很怕赵郡王,不知道为什么。”
闻琉的面色淡淡,便是宴卿卿也猜不到他脑子里会在想肮脏事。
“朝中情况是复杂的,义姐应该也知道,万无一失的法子有,只不过耗时间,朕想瑞王妃应该知道轻重,小王爷还那么小,容易出事,她更不会愿意。姐姐回去同她说说利弊,朕倒不会介意让她留在京城。”
宴卿卿摇头叹气。
他不介意,可别人都在旁边关注事态变化,恐怕一不小心,闻琉就要背上别的不好骂名。
“我只是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那样怕赵郡王,莫不是在辽东发生了什么?”
闻琉说:“探子回禀说,当初瑞王妃不愿回京城,是赵郡王抢了她的孩子,逼迫她来的。”
宴卿卿微怔,“我倒没想过他会做这种事,他这是想做什么?”
“是背后有人指使,似乎不是那群叛贼,他们要的不过还是让朕退位让贤,没查出人是谁。”闻琉说得明白,“义姐也不要多问,朕自会解决。”
“莫不是蒙古国那边?”宴卿卿想了想,“上次你同我说了宋竹筠,想必京城里应该也有他们的探子吧。”
“应当不是,他们的大汗最近病重,命还靠药吊着,传位给谁也没说清楚,他的儿子们都在争斗,应该没时间。”
她问什么,闻琉便答什么,没有半分隐藏,甚至也没有任何犹豫迟疑,宴卿卿觉得他对自己太没戒心。
宴卿卿说:“如今尚有外敌在虎视眈眈,这些人却要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动静,实在不该。”
“这也不好说。”闻琉沉声道,“义姐回去给瑞王妃说说吧,若她不愿也就算了。以后定是会发生些别的事,让她做好准备。”
宴卿卿心中又是一叹,她自然也懂这些。京城局势难说,又有不少蒙古国人在,随便一方挑事,都能引起不小水花。
如果不是因为曲觅荷他们母子身份特殊,倒也犯不着这样麻烦。
“我回去就同她说。”
“也好,”闻琉顿了顿,看着宴卿卿说,“突然想起招婿的事,现下情势不太好,义姐该往后推推,要不然居心叵测的人实在太多。”
宴卿卿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心道闻琉怎么就分不清事情缓急,这种小事不必专门挑出来说。
“我知道的,再说了才刚从天子山回来,不打紧。”
闻琉点头道:“也好。到时朕给你把把关……还有这玉佩义姐要拿好了,四日后朕还有用。”
四日后?难道是贺曲觅荷母子回京的那场宴会?
宴卿卿微怔,“如果是与大事有关,那皇上就先自己拿着吧。”
“倒也不是,只是个象征而已,义姐拿回去也好。”
“这可不好,万一弄丢了……”
“没大事,”闻琉笑道,“身上只带了这块好的能给义姐,丢了也没事,横竖就是个信物。”
……
送宴卿卿走后,闻琉便回了御书房,早有人等在那里,见他独自一人进来后才道:“赵郡王与瑞王妃见面了。”
探子肩上还有雪,看样子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的。
闻琉面上没什么表情,与宴卿卿在一起时温善如同撕下的伪装,被丢弃在一边,他坐到紫檀木雕龙纹椅上,淡漠地问这探子,“他们说了什么?”
“因您早就说过让人注意,所以我们早就派人藏在一边,可赵郡王十分谨慎,我们的人只听见了威胁的言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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