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琉的手甚是暖和,捂得宴卿卿手心都出了热汗,宴卿卿无奈于他。
“我本是不想出去的,也罢了。”
她松开了手,闻琉知她意思,便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义姐不想陪朕去吗?”闻琉顿了顿,没等宴卿卿开口,他就朝外掀起帘幔,朝马夫说,“先回去……”
宴卿卿那也只是随口一说,哪知道他就这么当真了,连忙半起身子拉过他回来。他们两个坐得近,马车又不大,这样的大动作反而让宴卿卿踉跄了下,倒直接把他健壮的手臂往怀里搂。
饱满软绵的胸脯倏地被重重挤压,便是隔着衣物都仿佛感受到了他臂上虬实的肌肉,硬邦邦的,直弄得宴卿卿整个身子都要酥软。
她倒没心思顾及这个,闻琉的语气听起来可不太好。
“去去去,谁说不去了?陛下怎地突然生这样大气?”宴卿卿连忙说道,“陛下都有心思想要儿女了,我怎么能不陪你去观音庙?”
闻琉回头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朕没生气,这事本就不该强求姐姐陪朕。”
宴卿卿道:“这等要紧事我当然陪你,你也别气。”
也不知那位姑娘到底是谁,竟能惹得闻琉同她闹小孩子脾气。
闻琉有些无奈,却又不想这动作累着她,便坐了回去。大手从她怀里抽了出来,慢慢扶她回去坐着。
他摇头道:“朕最喜欢姐姐,生谁的气都不会生你的。”
闻琉与宴卿卿的关系越来越亲密,说起这种话来也不觉得有分毫怪异。
宴卿卿有些好笑,他的话确实哄人。她朝闻琉说道:“行了,陛下别这样子,我比谁都闲,陪你去又不会怎么样。你倒是先同我说说那人是谁,当真想知道是谁撬走陛下这块硬石头。”
闻琉与她之间的荒唐早已过去,两人皆是无意,她也不会多想。梦中的交欢也不过是被药给害的,做不得真,几月后就没了,宴卿卿总不可能因此伤神毁形。
只不过连闻琉都有这种心思了,宴卿卿觉得自己也得要早些挑好夫婿人选,别到时还让他这弟弟的先抢了步,说起来也怪没脸面。
“没有人,义姐别再冤枉朕。”他迟疑了会,对宴卿卿道,“朕怕此次御驾亲征有危险,所以才有这个想法。”
宴卿卿倒不信他这一说辞,旁人或许忐忑出征战场,但闻琉却是不太可能的,他还没那么胆小怯弱。
她上下看了闻琉两眼,见他不愿多说观音庙的事,便也没继续多问。
宴卿卿到底不是他亲姐姐,管得太多他肯定是烦的。
“陛下福泽深厚,不会有事的,”宴卿卿说,“赵郡王刺你那剑凶险,你还不是照样挺过来了?只不过世事难料,不能掉以轻心。”
闻琉运气太好,赵紊那剑正刺得偏离要害。只要静静养伤,加以调养吃药,就没别的意外。
宫中御医良药皆多,他恢复得也比常人快。
宴卿卿当时还为他担心了许久,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就出了意外,既然不敢闹他,也不敢吵闹他,每日去宫中都要先看看他身体好些了吗。
闻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对宴卿卿道:“说起赵郡王,倒想起前些日子里他让狱卒传了信说要见姐姐的事。朕那时忙,便忘了和姐姐说……姐姐回去后可要去看看他?”
宴卿卿摇头道:“不见,我们两个见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徒增伤意。”
赵紊在牢狱中等宴卿卿去看他,左等右等不见人影,心中有些莫名的焦躁。
宴卿卿大半月未去找他,赵紊的人也似乎没有时机救他,他最后还是强忍不住性子,便让狱卒给闻琉递了信。
闻琉抬手给宴卿卿沏了杯茶,朝她道:“姐姐不必顾及朕,赵郡王往日同你好朕也看在眼里。”
马车外呼啸着的凉风一吹而过,宴卿卿接过这杯热茶,将热气吹散,后轻轻抿了口。
“关系好是一回事,但他领兵进京,这我当真是不能忍的。”宴卿卿呼出口气道,“若是兄长还在,也不会容忍他那样的行径。”
宴家世代忠良,宴卿卿父兄皆死于非命,她哪能忍受赵紊帮太子的这些叛逆?便是太子,宴卿卿心中也十分不愿他去做此事。
闻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与她道:“朕其实也不大愿意姐姐同他们见面,盯着他们的人真不少,朕最怕你出意外。”
宴卿卿摇了摇头,只道以后不会去见他们。
她还是守承诺的,闻琉了解宴卿卿。
与此同时,他也没从没忘自己手上还有个宴卿卿说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的许诺。
他们两人谈了一路的话,不知不觉间便到了观音庙。来观音庙的自然不全是为了求子求孙,也有求别的。不过宴卿卿他们来的这观音庙倒是出了名的求子观音庙,来的大多数是女子。
宴卿卿尚未成亲,怕被别人认出,自然不好露面,便带着轻纱帷帽,遮住艳媚的脸。闻琉搀住她柔嫩的手往前走,高大的身躯拢着纤弱的宴卿卿。
闻琉还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耳语,宴卿卿昨夜刚入过梦,脚步正有些不稳,须得走慢些。
远远看去,两人倒像是一对恩爱夫妇,只不过丈夫的气势强了些。若这不是清净之地,他怕是要将自己妻子搂在怀中抱着走进去。
闻琉似乎早就想过来一趟,庙中上下都已经打理好,香烛燃得正旺,纤长的香冒着火星,偏殿这边的观音佛像前无人打扰。
宴卿卿与闻琉手里都有香纸,皆朝观音像跪拜几下。
侍卫守着外门,连苍蝇都飞不进来,门外有几颗叫不出名字的树正冒着绿芽尖,若不仔细瞧,还真看不出来。
宴卿卿闭上眼,手夹着香杆,香头还冒火光,朝菩萨又弯了弯腰,心中许了个愿。
“当今圣上勤政为民,是难得的好君王。他年幼时是孤家寡人,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有个熨帖人,只求观音大士保佑他们二人早生贵子,少给他们挫折,勿要陛下为此事伤神分心。若此愿成真,以后定当在府中修佛龛供奉菩萨。”
宴卿卿睁开眼,举香又拜了几下,起身要将香插进香灰之中时,却见到闻琉正转头看着她。
她有些疑惑,却还是先把手中的三支香插到香灰之上。
闻琉这才开口:“义姐猜朕方才同菩萨说了什么。”
宴卿卿摇了摇头:“这可猜不得,万一猜中说出来就不准了。”
闻琉想了想,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说得也对,那姐姐不许猜。”
第75章
宴卿卿和闻琉来得迟; 在观音庙呆得也不久; 求过菩萨之后便回了宴府; 闻琉还是在宴府与宴卿卿一起用的晚食。
闻琉的日子也只闲了这么半天; 用完晚食后朝中就忽然来了事。
侍卫急急忙忙来禀报; 看样子似乎不是小事。
闻琉的眉间淡色; 他皱了皱眉后便和宴卿卿辞别,临走前给她递了件绣花锦帕,说是下人那日在画舫捡到的。
宴卿卿纤手接了回来; 仔细端详了下,闻琉却突然近了步,在她耳边轻声道:“明日朕派个御厨过来,给姐姐做饭,朕瞧你愈发消瘦了; 该是胃口不好。”
闻琉说完话就直起了身体,宴卿卿抬起头,眸中有疑惑色:“陛下觉得我瘦了?”
此种言论女子最为上心,晖朝爱好美人雅致; 尤推崇淡雅高洁; 体态细弱。宴卿卿也想那样; 不过天生如此,倒没别的好感叹。
她只觉着自己胖了许多; 尤其是饱满的胸脯; 大得快要破了衣物; 连沟线都觉深了几分; 现在还觉得有些抹胸勒得慌。
“旁观者清,姐姐该听朕的。”闻琉笑着说,“宫中还有些事,朕得先走了,下次再约姐姐。”
宴卿卿心中还有话想说,可见他要赶着回去便不好再多说别的,只回道:“你不必担忧我,处事小心些,若真有事要我助你,也别拘着。”
她向来为闻琉着想,不想让他陷入为难,倘若他真有了心爱的女子,身份又十分低,真想提个身份,这宴卿卿还是可以帮的。
闻琉的手微微攥紧起来,轻应了她声。
做帝王的总归不会清闲,来她这走一走就已经难得,不能强求别的。
宴卿卿目送他远去,心中微叹,觉得有些舍不得。闻琉从前什么也不懂,时常依赖于她,等娶妻生子后,有了能说心里话的人,怕是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连去趟观音庙都来找她。
待闻琉的马车渐渐消失后,宴卿卿轻轻捏着手中帕子,抬步回了府。
她没细想这帕子是真落到了画舫,还是用来做了别的,只觉得有隐隐香气,闻着便觉心情舒畅许多。
闻琉或许是让宫女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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