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宴家小姐要是嫁了,说不定他还想睡他们夫妻之间。
若非宴卿卿正走过来,他当场就要怒,没由来的怒。不知道是那句麻烦货还是宴家小姐嫁人,他听着便难听。
约摸也是那时候起,闻琉才逐渐意识到了什么。再之后,他便慢慢和宴卿卿疏远起来,闻琉不想做她弟弟。
本以为远离些会让宴卿卿忘了他以前的稚气,只是没想到宴家会接连出事。
春猎这些天里,宴卿卿借口身子不适没怎么出去,她怕见熟人。闻琉则会避过众人视线,来她这里歇息。
而方黎夜晚曾过来找她,而她那时正赤着身子躺在闻琉怀里,两人双腿交叠,如同偷情的感觉,宴卿卿面红耳赤,不敢让闻琉发现她心中在想什么。
宴卿卿没法子赶走闻琉,便出去散心,竟不小心撞上了江沐。江沐倒还是以前那样子,没别的变化,倒是宴卿卿有些尴尬起来。
他朝宴卿卿道了句宴小姐,宴卿卿则点头回了句江公子,两人默而不语,只能简单寒暄了几句。
江沐有事告辞,临走之前,他对宴卿卿道:“没两个月涂婉就要生了,有时间来喝个满月酒吗?”
“大抵是没时间。”宴卿卿道,“祝贺你们。”
以她和江沐的关系,去江府不过是自找不开心,涂婉也不见得想要见她。
江沐垂了眸道:“上次找你,遇上你得了病……还好吗?”
“还好。”宴卿卿沉默了会,“没出大事。”
宴卿卿许久未见江沐,心中对涂婉的事已经释怀许多。而她现在却和涂婉出了一样的错,又不免尴尬起来。
江沐轻道:“你与陛下一起,他可欺负你了?”
宴卿卿倏地抬眸,她看着江沐,皱起了眉。
闻琉虽时常出现在她那,但他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也因此宴卿卿一直不敢做过多的反抗。
她问:“你知道什么?”
江沐道:“你不用瞒我,我还没那么蠢。陛下还是五皇子时,你以前就少与人交心,偏同他关系最好,还为他拒了我好多事,现在倒也不意外你们会一起。”
宴卿卿注重礼法,同江沐虽是亲近,但也透着淡淡的疏远。
可她与闻琉却是不同,闻琉常黏着宴卿卿,身体小个的时候便爱往她怀里钻,宴卿卿觉着他可怜懂事,对他所求从不拒绝。
江沐就见过不少次闻琉趴在宴卿卿背上,手自然往下搭,和她一起看书。就算眼睛再怎么安分,也难免会看见他不该看的东西。
她大抵还是觉得闻琉年纪小,他又天天出入宴府,所以把人当了亲弟弟对待。
宴卿卿却想到了别的,难道闻琉同他说了?她不动声色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江沐没看出她是在试探自己,道:“你待他太好,陛下也是个男人。宴将军与宴小将军死后,那时陪你的人也是他,你们这样也不出所料。”
安西王叛乱加上二皇子夺位,那时京城人人自危,江沐连出门一趟都不许。闻琉倒是什么都不顾地在宴府里待着,陪了宴卿卿许久。他们关系会变,不值得奇怪。
他摇了摇头道:“罢了,你自己注意着身子,不要伤风着凉,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来江府找我,也可派丫鬟……”
宴卿卿突然开口:“江沐,涂婉快要生了。”
他的身子僵在了原地,没再继续说下去。江沐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涂婉腹中胎儿是他的,纵使有了艳媚的妾室,他待涂婉也不会差。可对宴卿卿,终归还是难放下。
江沐低声说了句先走了。
而宴卿卿静静站在原地,直到相然叫她,她才慢慢回过神来。
她淡声说:“江公子所言莫名其妙,不许乱传,回去吧。”
丫鬟应道了声是。
宴卿卿一路沉默回了营帐。她从前对闻琉从无戒备之心,对他的过度亲近也只当太黏人,更不会出现别的想法。
她坐在床榻上,手抚住自己的肚子,微微用上力,随后又慢慢松开。
江沐见闻琉趴在宴卿卿身上看书就以为他们亲近,却不知这只是一件普通常事,只在江沐面前做的常事。
闻琉那时着实太依赖宴卿卿,他极少向宴卿卿提什么要求,因为喜欢和她在一起,怕她会烦自己,所以事事皆是谨慎小心,不敢做得太过。却又下意识地亲近她,尤其喜欢在江沐面前和她亲近,那会让他有种异样的莫名快感以及奇怪的兴奋。
后来他长大了些,有了自己的心思,便想要宴卿卿不一样的对待。只可惜江沐横在其中,宴卿卿不会对任何人有异样感情,所以他开始慢慢布局。
闻琉与宴卿卿第一次像是在皇宫御花园中宫殿里的意外,算起来倒不对,得往前推几年。只不过宴卿卿并不太记得,那样漆黑寂静的环境,同轮定安发作时一样,她只以为是场梦。
第87章
春猎该是热闹的; 谁猎了只珍禽; 哪位捕了活物都有议论; 连久待在营帐里的宴卿卿都知道有几家公子小姐成了。
这些普通的不如另一个消息惊人——有传闻说皇上在立后之事上突然松了口,拟御驾亲征回来后封选,许多随行而来的要臣大为一惊; 不知他挑上了哪家小姐,纷纷议论。
虽说这事要紧,却也透露了别的东西。皇上既然已经要立后,那选妃一事也该提上日程。途中有几位大臣之女频频朝皇上示好意,不过下场并不是太好。
听说有女子行事过于胆大; 竟惹怒了陛下,若非她父亲求情; 皇上可能会下狠手。没人说这位小姐是谁; 可这倒让某些有心思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闻琉最不喜别人搅他乱,晚上过来跟宴卿卿说这些女人和大臣惹人厌; 他立他的后; 旁人只会添麻烦。
宴卿卿沉默着没搭理他的话; 闻琉倒不在意; 他抱怨似地拉过她嫩滑的手; 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又环住她的双臂; 随后在宴卿卿纤细白皙的脖颈蹭了蹭。
闻琉靠在她细肩上道:“做正事时个个推诿; 现在只会乱打听。”
那群大臣没他说得那么差; 闻琉方才只是脾气上头了; 现在抱着宴卿卿,倒是消了许多气。
自撕开包裹着肮脏的遮羞布起,两人义姐弟的关系名存实亡,闻琉即便不弄她,也会无时无刻地和她黏在一起。
旁人看来,皇上忧心姐姐身子,每天前来看望,谁都不知道里边是何样场景。
仅仅几日之内,宴卿卿几乎已经完全习惯了与他的接触,抗拒在一点点消散,她并不想这样,可身子的感受骗不了。
“义姐该回京准备了。”闻琉对她说,“朕会尽快回来,届时再完婚。”
“不必,”宴卿卿微微转过头,不看他,“你该知道我在想什么。”
先不论闻琉是娶了自己的义姐,单凭这孩子的身世便弄不好。他们的身份旁人难比,江沐与涂婉同样是闹出那事,匆忙完婚,起初或许会有人说些闲话,但往后或许就忘了,毕竟涂婉月份小,婚事办得早,江家也并不值得天天挂在嘴边。
若要立后,这就不像那么简单。其他的事不需太过遵循祖制,心知肚明即可,可册立一国之后,却得经过种种环节考验,单是凤冠霞帔就得准备些日子,闻琉回来又要时日。算来算去,至少都得要三月之久。
即便宴卿卿肚子小不显怀,但孩子日后出生的日子却是瞒不了。等到了那时,说她和闻琉早就暗通款曲或许就已经是好的言论,更坏些,大抵就是她和别的男人有私情,意图混淆皇室血脉。
闻琉轻轻靠在她身子上,轻轻说道:“朕怎么猜得到义姐在想什么?莫不是想要与朕欢好一次?这可不行,先等几个月。”
宴卿卿抿嘴,不理他这胡话,闻琉的气却是全消了。
他一直都是最黏宴卿卿,无论何时何地,见了她总不愿摆出张生气的脸。以前宴卿卿或许还会哄他,现在得他自己劝自己,但闻琉没别的后悔,比起她把自己当做弟弟哄,闻琉爱极了这样亲密的暧昧。
闻琉的手抚着她的肚子,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宴卿卿慢慢撇过了头。饱满圆润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弧度美妙,软绵难握,闻琉看不清她眸中的情绪,却也猜得到她不喜欢这个样子。
可他却将她搂得更紧些,之后又抬眸轻咬了一口宴卿卿的耳垂,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四处,宴卿卿再次转过头。
闻琉让宴卿卿有些难堪,她忍不住开口:“你弄够了没有?!”
“义姐明知故问。”他轻道,“那事你不必担心,好好养着的就行。就说朕中了毒,你舍身救朕一命,到时谁敢乱说,就削官夺爵。”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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