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把脸,打起精神来,昨儿郡主她们都没休息好,今天白天自是少不得要你照看少爷。”
“是。”奶娘应了声。
正如杜妈妈所言,一夜没睡好的楚良娆委实打不起精神来,也不知是不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过久了,反而是容易疲劳。要是放以前,自己一天里赶几次场走秀连口水都喝不上的时候都没叫过累字。
不过如今有人帮着照料,确是省心许多。
有霍泰楠安排,再加上杜妈妈好言相劝,楚良娆便窝在了床上补觉。
睡了一个时辰,霍泰楠便回来了。
“郡马,不好了,那妇人当真有动手脚。”
听到这话,霍泰楠的眼睛一眯,问道:“怎么回事。”
“她用这个扎了大少爷。”说话的人拿出一方手帕来,帕子上摊着一枚银针,“小的已经查过了,针上面没有毒。”
霍泰楠不禁抽了口气,这妇人怎么这般心狠手辣,竟然会对一个一月大的孩子下毒手,难不成是有人安排?
“她现在人呢?”霍泰楠的语气深沉,却透出几分凛然的杀意。
“已经关到了柴房里,这件事小的还不曾告知郡主。”
霍泰楠接过银针,说道:“这事我会跟她说的,你先退下吧。”
“是。”
手上的银针闪过寒光,霍泰楠牙关不由咬紧了几分。
幸亏阿娆警觉,提前察觉,不然自己的儿子还得吃多少亏?
这奶娘本也是做母亲的人,却此般歹毒,若说她没有目的,真是难以信服。
不过这事若是让阿娆知晓,只怕她会因此内疚自责,诺哥儿受了苦,最难过的莫过于楚良娆,毕竟奶娘是她亲自挑选的,而诺哥儿也是她交给奶娘的。
她还想过要让此人在府里常留,再加上丁香的事,两次遇人不淑合在一起,难免会让人怀疑自己的看人能力。
想到这,霍泰楠握紧了拳,抬步走向柴房。
他得想个办法,让奶娘在楚良娆接受范围内离开。
柴房的门被推开,被捆成一团奶娘眼里闪烁着恐惧和惊慌,身子连连后退,直贴到了墙壁。
她有意求饶,但因着口里被塞了破布,故而只有喉咙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我现在问你,你只需点头摇头。”霍泰楠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形看起来格外威严。
奶娘连连点头,表示答允。
霍泰楠扔下手中的银针,目光凌厉:“第一,你是不是受人指使才会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呜呜!”奶娘连忙摇头,眼里积蓄的泪水顺着面庞流了下来。
这一点,从针上无毒便可以推测出,但是霍泰楠还是少不得要多做探讨。
“第二,你做出这样的事,是不是为了有所表现,留在府中。”
迟疑了一下,奶娘慢慢晃了几下下头。“我奉劝你,说实话。”霍泰楠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然受苦的,不只是你一人。”想到家中稚子,奶娘哆嗦了一下,跪在地上,慌忙地点头。
☆、472 突生变故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霍泰楠便把奶娘放了出来,让她亲口去跟楚良娆告辞。
跪在初醒的楚良娆面前,奶娘声泪俱下,说自家稚子生了重病,自己想要回乡探望,若是迟了,只怕就来不及看最后一眼了。
奶娘哭得撕心裂肺,楚良娆却是心里敞亮着,若真是如此,按理府上回来人通知一声才是,不然奶娘从哪得知这样的消息?瞄了一眼随后进屋来,还一脸镇定的霍泰楠,楚良娆说道:“先起来吧,既然你家中有事,便先回去看看吧。”
“可是少爷身边没人照顾,只怕……”奶娘抬起满是泪痕的脸,抽泣地说道。
“这一点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楚良娆淡淡看了她一眼。
虽然只是一眼,但却让奶娘寒毛竖起,身上的冷汗打湿了衣领,她却动也不敢动。
霍泰楠走到了楚良娆身边,对奶娘吩咐道:“下去吧。”
奶娘忙磕了个头,几乎是踉跄着退出屋去。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楚良娆看着霍泰楠的眼问道,“她对诺哥儿做了什么?”
本还犹豫是否要坦白的霍泰楠只得如实道:“我派的人看到她用针扎诺哥儿。”抬手搂住楚良娆的肩,他说道,“利欲熏心,什么事都做得出,这不怪你。”
楚良娆没有说话,她的神色有几分僵硬,拳头暗暗握紧,不难看出她心里的煎熬。
她是诺哥儿的生母,疼在儿身,痛在母心。
这叫她如何不在意?
“阿娆,你想怎么处置奶娘?”霍泰楠问道。
楚良娆默了默,说道:“让她走吧,不过做出那样的事,这月钱是不必给了。”
这种情况,能够破财消灾已是特例,奶娘自是不会再做纠缠,收拾好自己的行装便被人送出府去。而王府那边听闻消息的老夫人也及时送来了两个奶娘帮衬楚良娆,这倒是替她解决了燃眉之急。
两个奶娘都是家生子,分别是李妈妈和汪妈妈。
鉴于之前那一位的事,楚良娆特意安排两个奶娘在一起。
这样可以互相监督,也可以相互帮忙,对诺哥儿照顾更会周到一些。
当然了,白日里,诺哥儿依然由楚良娆自己照看着。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温暖的春季,百花开放。
街上随处可见结伴出游的车马,楚良娆却是没了出游的心思,在这最美的季节,选择了陪伴诺哥儿。霍泰楠却是因着差事在期间外出一周,而今天恰是他回来的日子。
回到府,顾不上换下身上的官服,霍泰楠便直奔主院。
看过诺哥儿,又抱过楚良娆,他这才洗去身上的风尘,坐下身来舒服地喝了一杯香茶。
楚良娆哄诺哥儿睡下,便问起这次出行的事来。
“圣上对腾氏有所顾忌,之前便派出使者去打探,不过使者至今未归,多半凶多吉少。”霍泰楠说道,“不过蹊跷的是,并未有人看到使者到达京都,看样子,应该是在途中就被人截住了。”
“这般大胆?”楚良娆略一思索,说道,“按理滕氏一族不会做这样的事才对。使者出事,最大的嫌疑便是腾氏,而使者又不曾到达江东,那就是说……有人有意嫁祸熊大人?”
霍泰楠略一点头,说道:“这一步棋,兴许只是圣上的意思。”
想来圣上是想利用最不让人怀疑的便是受害者这一点吧,但是霍泰楠这次外出才一周就回来了,可见使者出事的地方离京都不会太远。
想到这点,楚良娆略摇了摇头,说道:“也有可能是几位殿下的手笔。”
霍泰楠用手拄着下巴,道:“这一点也有可能,如今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动静越来越大了,五皇子又出京,剩下的太子和二皇子又闹出不和,看样子也就是这两日了。”
楚良娆自然明白霍泰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摇篮之中的诺哥儿,眉头微粗。
“现在正是春游的日子,你带着诺哥儿出去走走也好。”见楚良娆并不赞同,霍泰楠又说道,“老夫人不是很喜欢诺哥儿,不如带回去给她照看两日。”
诺哥儿毕竟是孩子,若是真有人乘乱进了府,他又不合时宜地哭闹出声,到时候就算是掘地三尺都藏不住人。
霍泰楠提的两个办法都是避开祸乱的好法子,但是要让她留霍泰楠一人在府里,这让她如何舍得?可是诺哥儿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想了想,楚良娆说道:“我明儿会把诺哥儿带回去给祖母照看的。”
王府有楚朝阳坐镇,自是比外处安全,故而诺哥儿交给老夫人是最安全的。
但是楚良娆有一点想不通,那便是温挽墨还没有入王府的门,会不会是她们判断错了时间?
“夫君。”楚良娆抬起脸来,看着霍泰楠说道,“不如再等两日看看?”
霍泰楠有几分不解,不明白楚良娆何出此言,依着京都眼下的局势,按理很快就会刮起腥风血雨才是。三皇子借着母亲娘家的势力,已经暗中积蓄了力量,只等爆发。
再加上四皇子的鼎力相助,三皇子要发难,绝对是说做就做的。
“夫君,还是小心一些的好,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变故。”楚良娆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霍泰楠想了想,决定再让人去打听一下消息。
结果这一打听,还真听到一件变故,三皇子最得力的依傍傅将军得了急病,圣上还特意指派了御医前往看诊,可见病情严重。
竟是这么快,难不成圣上是想把这些人的念头扼杀在摇篮之中?
若真是如此,只怕傅将军是挨不过今晚了。
不过眼下这个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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