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女》第77章


于是姜秀润干脆不动,只等凤离梧赏赐了药才道:“原是不想去饮酒的,可是想到那酒楼的烤鱼不错,才去浅酌了两杯,主要是为殿下买回那酒楼的竹心烤鱼,好让殿下尝一尝新鲜。”
太子斜眼看她,心道:奸猾的东西,当他不知吗?从酒楼回来的时候,乃是空着手的,酒气熏天,倒头便睡。大约是怕自己责罚,睡前才想起让浅儿买鱼回来充数,然后醒酒跑到自己面前邀功!
换个时间,风流梧都会惩了她的油滑。可是今日她才受了委屈,那白白的脸儿上几道刮痕让人看了心疼,就此高拿轻放,暂时不跟她计较罢了。
姜秀润看太子的神色,也不知自己是否逃过了这一劫,待得抹完,便叫人拿来盘碟碗筷,殷勤地打开包裹的荷叶,用箸取了鱼肉送入到凤离梧的口中,问:“怎么样,这烤鱼的味道可是鲜美?”
凤离梧说一口吃不出味道,便让她再送一口。
就这样,一条烤鱼喂完,太子也没有提及她私自去饮酒的事情,姜秀润浅浅松口气,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然后便陪着太子批阅文书,顺便她在一旁核对账目。
姜秀润有自知之明,若不想以色事人,便要拿出些真本事,不被凤离梧小看,才免了被他囚禁宅院里的可能。
可她的本事不多,唯有理账这一件事傲视洛安城,所以便主动领了活计,每天到凤离梧的书斋里,理算修建运河的账目。
初时她还担忧着算盘声太吵,恐怕烦扰了太子的思虑,没想到太子却说无妨。
于是主上与幕僚每当这时,便是各自做事,共处一室倒也相安无事。
太子批阅了一会,觉得眼睛乏累,便抬头缓一缓眼。
这举目之处,便是清俊少年打扮的佳人挺身跪坐,一双纤长的手指在轻轻拨打着算盘……
那指尖触动圆润珠子时,倒是叫人忍不住回想起那纤细手指的另一番灵巧,也是这么拨打轻捏,双手把握……
殿下一时想得悠远,一不小心,竟然觉得这裤下有了些许的不妥……
姜秀润正在仔细核对账目,可突然发现有一笔账目不清,抬头正要问太子,却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少傅不明所以,只拎提着竹简走到太子身边询问,可是这么一坐下,眼角余光便瞥见了太子盘腿处的不妥。
她当然知男子那般是怎么回事,可是批着公文,究竟是哪里助兴了?是以,涨红了脸儿也不看太子,只绷脸儿问那账目的事情。
凤离梧却觉得这小脸挂着药油的模样甚是惹人垂怜,便忍不住伸手揽住她,在她的脸颊处亲吻上一口。
姜秀润实在忍不住了,拿那竹简去敲凤离梧的头……可敲完后,看着凤离梧阴恻恻瞪着自己的光景,便后悔冲动了,连忙伏地磕头准备请罪。
可是凤离梧却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贴附着她的耳边道:“胆子越来越大,这是要行刺国储?”
姜秀润急忙要辩,却被他含住了樱唇,只一把抱起,便转入了书斋屏风后的内室里去了……
几番纠缠,当姜秀润的内衫都快要散开时,急得落了泪,凤离梧才依依不舍地歇手,只露着宽阔的胸膛,将她搂在怀里道:“脸儿这般的薄,真是不禁逗的,你出波国时,难道没有宫中的女官开解教导你床笫之欢吗?”
姜秀润深吸一口气,决定给太子一剂猛药,让他绝了对自己的念想,便大着胆子道:“其实我在波国,已经有心仪的郎君,并立志为他守身不嫁……我与他立下海誓山盟,还曾幽约数次,殿下英伟,当由贞洁女子相伴……我实在是配不上殿下的……”
凤离梧原是在兴头上,虽然小幕僚别别扭扭不甚开窍的样子,可是这么挨近缠绵却有说不出的舒心畅意。
没想到的是,这东西竟然猝不及防,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嘴,直言自己的心里早已经有人,并且要为那个奸夫立志守身。
凤离梧的心里顿时打翻了一缸子的醋坛,一把将她拉扯起来道:“你怎么敢!那人叫什么?现在何处!”
姜秀润不过是临时起意,哪里编得出名姓?只挣扎着想要挣脱太子紧握着她的手道:“我们波国的民风向来较比中原开放,太子也看到了,我妹妹便是怀了孩儿才来大齐的,这婚前男女相处,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哎呀……”
姜秀润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离梧一把掐了脖儿,咬着牙道:“既然君这般的经验丰富,倒是孤看走眼了,只是这放浪与守贞原是挨不着的,既然你是经了人事儿的,倒显得孤太过客气了。君离开波国情郎,也是空旷甚久了,莫不如今日便让孤派排遣了君的孤寂,暖一暖枕榻可好?”
说完这话,便要不客气地剥衫解了缠布。
姜秀润没想到这一番话竟然弄巧成拙,便又急忙大喊:“殿下,我方才乃是胡言,并未曾有过什么情郎……哎呀,殿下请住手!”
最后竟是她害怕得嚎啕大哭,才算是止住了凤离梧。又借着验明清白的由头,被他轻薄了一番后才算了结了这桩官司。
最后凤离梧逼着姜秀润发下誓言,尽忘了波国的放荡教养,以后当洁身自好,此生只能有殿下一个男人。
凤离梧觉得自己对这说话滑头的东西也是太过纵容了。之前怜惜着她小,怕吓到了她,才决定循序渐进着来。
没想到她转身竟然能编撰出个奸夫来,又说得有鼻子有眼儿,当真是不受教的。
倒是要早些收了她!若不是顾忌着眼下他的周遭遍布着凶险,让她早早诞下孩儿,恐怕惹了那些居心不良之人的觊觎。真想让她快些大了肚子,好绝了那些有的没了的念头。
一时二人从书房里出来时,已经过了两个时辰。
快要入夏,春日迟迟,天色变黑也渐渐变晚。田莹立在自己院落假山的亭上也足有两个时辰了。
她的院落离太子的寝院甚远,但因为地势较高,若是远远眺望,倒是能看见太子书斋院落的情形。
当她瞥见殿下拉着那姜禾润的手从书斋出来时,不忘替他整理鬓角的乱发,还替男狐狸整了整发冠时,只恨得牙根磨得霍霍作响。
方才在花园子里,太子明显偏心眼,曹溪闹不清楚缘由,可是她心里却清楚地很!
波国可是有半点羞耻感?竟然将一对兄妹同献太子,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田姬心里琢磨着要联络那公孙无言,看看如何将这男狐狸彻底铲除掉!
可是当她联络公孙无言时,却发现寻不到人了,据说他回老家探亲去了,归期未定!
田姬还想再有什么动作,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幽禁起来,就连她唯一的侍女皎月也被发卖出府了。
田姬心里满是怨恨,想要捏泥人设咒不提。
这日姜秀润从书院出来,却看见有个书生守在门口等着自己。
这位书生便是她先前在工部的门房取暖时,结识的小吏季秉林。
别人不知,可是姜秀润心知,这位乃是以后权倾朝野的国相季秉林大人,是以随后二人倒是有几次浅交。
而季秉林陪着工部主司入宫,在宫门口等候的时候 ,也常跟在宫门口等候太子的姜秀润聊天。
只是姜秀润不知季秉林突然来找自己是为何事。
第65章 第 65 章
季秉林倒是很羡慕; 侧耳倾听着书院朗朗读书声; 然后对姜秀润道:“我若如君一般年少; 定然觅得机会入书院聆听圣贤之言。”
姜秀润笑道:“怎么前些日子借给兄台的书; 勾起了君的求学之心?这书院收学生并不挑年长年幼; 若是兄台有意,便由在下为季兄引荐如何?”
季秉林听了倒不好意思道:“多谢少傅的美意,可是我昨日已经领了差事; 调拨到了漕运司任副司,照比以前在工部的差事; 要忙上许多; 怕是有心接受书香圣语; 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姜秀润一愣; 能进入漕运司的,都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一党,为何季秉林这位日后坚定的保皇党; 这一世竟然阵前倒戈了?
说到这里,季秉林倒是冲姜秀润作揖道:“在下此来,就是要谢过少傅在殿下面前的大力引荐。”
这下姜秀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她虽然曾经搪塞太子时,夸赞了这位季小吏一番; 可是那不过是话赶话,后来太子也忘了此事; 并未有所行动; 就连姜秀润自己都忘了这茬。
她便是嗯啊了两声; 在季秉林感谢的话语中,将这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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