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女南昭》第229章


“我……我不是有你吗?”沈如故慌乱回答。
南昭苦笑,“公子不是觉得,我只是在骗你吗?”
他摇头,“不,你没骗我,你看,它们都怕你!”
“是啊,它们皆怕我!”她张开右手,让红色的灵光在掌心弥漫,怅然道:“但你不知,曾它们也视我为食,是有一个人,教会我如何变得强大,成为它们的神,灵女——”
那个人,就在眼前,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如故此刻早将自己清晨说过的话忘了,从小就体弱多病的他,做梦都想有健康的一日,能自由自在活在阳世,求生的本来才是第一的,他看了一眼那些鬼物,连连点头回答:“我错了,我以后哪儿也不去了,就和你在一起!快让那些东西走开!走开!”
南昭早知入夜之后,身有灵魄的沈如故会被鬼物惦记,所以知道他要与丽姬同行后,并不强求,她自有法子让他乖乖回来。
而这法子,也出自于沈如故。
她照做了当初他如何让她心甘情愿留在身边所做的事……
她原本想让沈如故一直做一个快乐的公子哥儿,不知世间艰险,但如今,她不得不主动引百鬼前来,让他见识一下这世界的黑暗。
听到他答应再不离开,南昭本该开心才是,但她的面容却忧伤不已。
只因,他愿意留下来,不过是想活命罢了,并非是因他们曾经有过生死相依的誓言。
而更令她难过的却是,她想起曾经沈如故对她说那些话时,他冷漠的样子,她总抱怨,她看不懂深沉的他,在想些什么,直到此刻,她才恍然懂了他那时的心境,原来……竟这般难过!
她不愿意将难过展露出来,便缓缓起身,默念灵花咒。
百鬼受她灵花指引而来,此刻由她送走。
灵花咒念止,百鬼退散!
周围又平静了,但这种平静与之前的不同。
沈如故还未从害怕中走出来,他疑神疑鬼的跟在南昭身边,看了一眼地上那叫怜儿的女子,不知要如何处理,若是先前,他自有主张,现在却畏忌南昭,不敢开口。
“她之生死与我无关!”
“可是……”沈如故终归觉得,将一弱女子丢在这城郊湖畔,实在不妥。
南昭却并不改变主意的说:“公子,倒是很会怜香惜玉!”
对方自然听出来是在嘲讽他,面色有些为难起来,“你若是因丽姬将她赐给我而有所芥蒂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让她留在身边的!”
“公子想多了!”不知怎地,比起先前叫他‘如故’,现在,她觉得叫‘公子’特别顺口,她说:“并非介意她是别人赐你的玩物,而是她本就是那位丽姬用来对付我的一枚棋子,是敌人,即便不用亲自动手,也莫要留存一点儿的仁慈!”
她轻快说完,再看向他,问道:“公子,可知道,这是谁教我的吗?”
“我怎会知道!”沈如故小心翼翼的看了一下夜色之中,生怕那些鬼又再回来找他。
南昭并未继续说下去。
因为那个人就在眼前,但却又离她好远。
他们赶马车回到云州城,与寻龙一行人回合,后半夜才到国公府。
沈如故一身都是晦气,到之后,便差丫鬟打水来净声,南昭却并未松懈下来,她还记着今日在朝华楼里,她九哥匆匆离开,若非发生了何大事,是绝不会如此的。
问过寻龙之后,才知道,她九哥还未回府,寻龙也只知道,主子是被皇帝急召过去的,其余的一概不知。
她独自回去时,却感觉院子里站着一个人,那边没点夜灯,黑黢黢的一片。
不过她没有表现出警惕来,因为已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气息。
“小道士,这深夜你如何回来了?”
吕东来慢慢从树下走出来,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总是如一身清风,令人眼前明朗。
“贫道本在生死门守碑,入夜时,却突见东边有很重的鬼气聚集,于是赶去查看——”
她平静听完,没有回答。
对方便继续说:“还以为是生死门里又跑出来什么大东西,原来都是你搞的!”
“是我!”她淡淡回答:“若非这样,如故又如何能知道他所处之境,我必须得这般做!”
她相信吕东来是明白的,不然他早就出手阻止了!
但这并非吕东来专门回来的原因,他问她:“当初茅山派的术士何以被天下玄门所弃,便是他们运用术法害人害己,与邪祟为友,而今,你肆意引鬼群,与那些茅山术士又有何区别?”
“天下玄门便是天吗,他们就没有错的时候?”南昭心头有股怨气,源自于当初道门的众位前辈们,以一道预言,便要判她生死!
至那时起,她便不信奉权威与派别,她只相信自己,强调道:“我是引了鬼群,但我未伤及一人!”
“说来轻巧!”吕东来却顾略甚多的讲:“以你此刻的能力,确实是可轻易引鬼群,可你可曾想过,鬼群聚集起来的鬼气有多强大,那时若是有其他人冒然靠近,甚至都不需靠近,便会立刻死于非命!”
南昭自然想过,所以她才将鬼群引到城郊偏僻处。
但这些在吕东来眼中,远远不够,这道士信奉之道便是黑白分明,有违正道之事,绝不可违!
见她沉默,吕东来又说:“即便你今日引百鬼吓沈如故,逼他留在你身边,可他终究不再是曾经那个沈如故了,你又能留多久呢?”
南昭回答:“不管多久,我相信有一天,他会真心留在我身边的!”
对方看到她眼中生着执念,双眉微微一紧,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全吞进了喉咙里,临走前,他对她说:“后日便是菩提寺法会,今年的法会十分热闹,玄门人士几乎都来了,还有——周边几国都分别派了使者团!”
他重点要说的就是这几国的使者团,当今九州分乐、晋、炎、闳四国,炎国是这四国中,国土最广,最富饶的,所以数代来,当之无愧是四国之首,炎国与乐国南边临近,每一代几乎都有和亲事宜,所以世代交好,少有摩擦,晋国也与炎国临近,国力虽没有炎国富裕,但晋国人好斗善战,内斗外斗皆有不断,数十年间,虽没有发生过大的战乱,但在云州边境经常会有战事,所以,炎国皇室里有句老话,晋国就是只喂不饱的狼!
只要它饿了,便大肆往炎国挥进,一路抢夺炎国百姓的财物,不仅如此,它本国一旦闹起灾祸,便会遣大量难民入炎国,炎国多以仁善治国,不能将这些涌入本国的难民斩杀,便会造成自己的边界城池混乱不堪,这时,炎国的军队通常都会蠢蠢欲动,炎国并不想与这头恶狼相斗,便会派使者前去与晋国协商,晋国惯用手段则是哭穷,要他接回自己的国民可以,他需要钱,大量的钱才能让国民回乡安居乐业不是?炎国无奈,只能一次又一次的花钱消灾,就在前不久,炎国才送了大量财务给晋国,才暂时让坞城难民成灾的现状改善。
菩提寺作为千年法寺,在四国闻名,但它归属地在炎国,故,每年的菩提法会仅是炎国皇室会派一位皇亲国戚前来坐镇,皇帝亲自来的也有,但并非每年都来。
而今年的菩提却不一样了,不仅炎国的皇帝来了,其他三国甚至周边的其他番邦部族也派了使团前来参拜,所以吕东来才感叹一句十分热闹。
南昭近些日子心思全在为沈如故还魂之事伤,并不特别在意菩提法会之事,就吕东来提起此事,她也漠然的听着。
吕东来好奇问道:“小灵女,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周边列国为何都这么默契的派使团参拜法会?”
“你既然都知道了,你就直接说!”南昭没什么闲情听他故弄玄虚。
对方吐出一口怨气,实觉与她说话了无生趣,若不是这件事必须得说,他飞身就上房顶了,才不要与她废话半句。
“你倒是说啊!”南昭催促道。
吕东来便收了所有怨气,冷声道:“菩提寺你也去过了,菩提塔你也上过了,守塔的虚云大师你也见过了,你该知道这盛大的菩提法会的初衷是何吧?”
她当然已经知道。
“菩提塔可瞭望生死门、仙子山,虚云大师守着菩提塔,与云州军守封狱碑的责任是相辅相成的,所以我猜,菩提法会以为万民祈福的初衷,也是源自于生死门!”
吕东来点点头,“不错,数百年前的最大一场生死大战便是在云州发生,立封狱碑的高人中,菩提寺便其中有三,他们行菩提法会为这天下苍生祈福,是大道之义!”
他语气激昂,前一句就似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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