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第57章


“你可知我与许家联姻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无论你生的什么模样,孤都会娶你,可你却喜欢孤,你瞧瞧这东宫里做孤的女人都没有个好下场,如此这般,你还喜欢我?”
许锦媞抬起头,看了他好久,才腼腆的垂下头细细道:“喜欢的,太子爷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是喜欢太子爷的。”
她不会说,很多年前当她才一丁点儿大,看到太子这般龙章凤姿的人物便芳心暗许,可惜他后来成了她姐夫,她的亲人,她的一颗心须得紧紧藏好免得坏了姐姐好姻缘。
可惜姐姐红颜早逝,许家须得同东宫重新联亲,她嫁给他,能做他的妻子便是何其幸运的事,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但太子问她,喜不喜欢他,她定然还是会说出来,哪怕一颗芳心被他随意践踏,可还是要说出来。
太子摸着她的额发,将她整个抱在怀里。
“那你以后可记牢了,生的话便要和我同衾,死的话亦要与我同穴,明白了么?”
许锦媞点点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
朱延文将他拥的更紧了,仿佛如此这般,便抓住了他往日没能捉住的幸福一般。
夜黑风摇摇,皇帝坐在龙塌上,看着手中的折子气的胡子直抖:“这孽障真是好大的胆子,朕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他,他居然还敢强硬的将许家幺女娶了回去。”
东宫掌印见皇帝咳嗽,忙的替他顺气端了参茶来:“皇上得精惜些自个儿的身子,若是气坏了怎么是好?”
皇帝冷哼一声:“他巴不得我早日闭了眼好将这江山送到他手里!”
掌印从皇帝手里接来茶盏垂下眼帘道:“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奴才瞧你身子颇好,就算是活到一百岁也不是没可能。”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皇帝眉心的皱纹纾解些许,才慢慢道:“真的身子还是多亏了你送的丹药,的确不错,朕服用后确实觉得身子大好许多。”
掌印微微颔首,“还是皇上自个儿身子强健,旁人吃几粒都不如皇上吃半颗。”
皇帝眯着眼睛笑了笑:“瞧你这张嘴,说的话当真是好听极了。”
“奴才只不过实话实说了。”
同他说了好一晌话,皇上将目光投在窗扇上。他有些畏凉,晚上自然将窗扇阖的严严实实,可透过薄薄的纱纸,隐约瞧到外面的火光。
光亮越来越大,直到喧哗声渐至养心殿。掌印皱着眉头回头开了门,只见一个小黄门跌跌撞撞跑过来,帽儿掉了也不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吓得魂飞魄散道:“皇上。。。。。。。。太子他。。。。。。。。他逼宫了!”
灯芯在那一颗燃尽,屋内暗了一角,更显得皇帝面色如菜,他有些站不稳,捏着桌子,好一会儿才咬牙道:“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
他走过去,狠狠的盯着地上的太监。
火光渐近,人声更是喧哗,随着“砰”的一道踢门声,在众盔甲士兵的包围中走进一个人。
他的眉眼和他有着四五分相似,连端着手跺着步子时都有他七八分的气度。那人曾牙牙学语,环着他的膝下长大,也曾蹭着他的邋遢胡子抖得他哈哈大笑。
而如今,在刀剑银光、火光葳蕤中,他只是淡淡的说道:“父皇,您老了。”
“该让贤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终于宫变了~
第49章 更漏寒
石榴这日正在街上晃得晚了些回来,还没进门,就瞧见街上的动静颇有些不对。
数不清的士兵不知从哪里蹿出来,黑乎乎的盔甲被火光照的生了血色。石街上飘着凌乱的树叶,被荡起的风吹到街角台阶上。
冯管家双手握着门扉,忙的叫道:“小姐,赶快进来。”
石榴忙的进去,却瞧他在门上的铁栓上系着一条黄绸带,待做完后才阖上门用枕木紧紧抵上。
石榴觉得情况不大对,冯管家一边招呼她赶紧进屋待着一边说道:“当真是作孽,这顺天府才太平不过几年又起了血,好在府外系上黄绸,那些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不会来砸门。小姐这几日便老实在府里待着,莫要出去了。”
石榴一推测,便知顺天府应该出了大事,瞧这阵势,莫不是朱今白起兵谋反了?难道上辈子便是在这个期间,任府才会起了火?
石榴心头直跳,不知该如何将其灾难避开过去。慢吞吞走进屋里,发现众人都坐在大堂里。任霁月也回来了,站在任老太爷身后小声商议着,见石榴进屋,瞧了她一眼,脸上的焦灼之色到底是卸下来了。
任老太爷瞧着自己孙女这般样子便是有了气,他杵着拐杖大声道:“你瞧瞧如今外边究竟是什么情况?还敢出去瞎跑?兵荒马乱要是出了个什么事,叫我们这一家子怎么办?”
石榴看医书的时候,发现有种草药府里没有,这才出去寻寻看看,哪晓得运气这般背,遇到了这事。
任霁月瞧她被骂,心里也不大舒服,小声道:“爹,石榴回来便已是极好了,她年纪还小,将道理跟她讲清楚她便懂了。”
须得小叔叔解围,石榴的脸羞的有些红,任老太爷叹了口气,承认自己太有些惶恐了。
任施章穿着银灰色侧修细竹的衫子,抬眼道:“石榴也莫怪老太爷,太子逼宫,顺天府便要变天了,此般下去还不知会出些什么事,你以后别到外面乱跑,也免得你娘担心。”
石榴有些惊讶,没想到居然是太子兵变了,他垂下眸掩下诧异:“女儿记得了。”
说起朱延文,石榴想起那日许锦绣让她留意杜若康。杜若康是□□,若是太子逼宫,他若是心底有仇,此时趁乱便是最好的时机。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心里突突直跳,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焦急的不行。
任家三爷子还在商议着事情,石榴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喧嚣更是觉得惶恐,忽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站起来道:“老太爷,这外面乱兵遍地可会打砸我们这些人家?”
说起这,冯管家焦急的脸上露了点笑意:“小姐莫担心此事,先前杜大人来过了,特意将黄绸条交给我,要我系在外面,如此官兵便不敢来骚扰了。”
石榴心中惶恐更甚,听到他名字的时候更是屏住了呼吸:“你说,谁?”
“杜若康杜大人,他不介意我们同他之前的龌龊,当真是一个极好的人呢。”
*
冷硬的铁、锋利的刀锋,以及还有官兵们杀的赤红的眼。
在这其中,站着一身明黄的朱延文,他衣服上的五爪龙在烛光的辉映下仿佛在嘲笑。
什么父慈子孝,在皇家里不过是笑话罢了。
金钱、权势会随着欲望的无限膨胀而加大,人有了这些还怕什么,还需要惧怕什么。
朱延文朝他父皇逼近一步,身边柄柄钢刀直侧侧的对着他,吓得掌印脸色唰白,翘着兰花指道:“太子。。。。。。你可想明白了,皇上这些年来对您多好,您难道用这个来回报皇上?”
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若他是臣,自然是感激涕零,为着一点子赏赐额手称庆。可他是君王!这中原所有的一切应该都是他的,哪里需要别人来设施他!
一山难容二虎,他既然羽翼已丰,为何不将这万里江山交给他?是不是看着六弟年纪渐长,皇上心里有了更好的打算?
皇上仿佛从未看清过自己的儿子,在他心里,自己的这个儿子有些懦弱、有些重感情,并不知君王的最好人选。
但他毕竟是自己与原配皇后的嫡长子,无论好歹,都想让他继正统。没想到他居然想着逼宫来逼迫自己退位!
皇帝觉得心口一闷,嘴里有腥甜的味道,他苦笑一声,只道:“报应,都是报应,往日我拥兵策反废太子,如今我的儿子带着兵马来策反我!”
太子垂下眼,说道:“父皇,我与您自然不一样,当日您杀了废太子而夺得帝王,如今我得了帝王,您便是太上皇,如今您年级也大了,又痴迷长生之术,将江山交给我打理不好么?”
皇帝被他气得一口血直接喷在黄色的幡条上,粘稠的血顺着滴下来,落在地上,便是红点子。
皇上被掌印扶着,抖着指头道:“朕一日是皇上,一日不把江山交给你,你便是谋逆!朕是皇上,朕可以把江山给你,可你不能要!你要便是不忠不义不孝!朕要废了你,将你流放南疆!”
朱延文点了点头,招了招手:“那儿臣便只能不孝了。”
“来人。”
官兵围上来,露出白亮的刀刃,白光晃得皇上闭上了眼。
刀剑齐发,却未指向皇帝,反而一刀刀戳向朱延文的身躯。
他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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