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第71章


谢婉才不会信:“那你问这些作甚?”
石榴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说:“爹说小叔叔不是我的亲小叔,和我家没关系,他喜欢我,问我什么意思,要是可以的话就把亲事定下来。”
谢婉脑子差点没转过来,她伸出手指头点着石榴:“什么叫不是你的亲叔,他和你没血缘,我激动了个半天,你就跟我说这个?原来你一直纠结的是喜不喜欢他,后顾之忧完全都没有是不是?”
石榴看着她,点点头。
谢婉挤过去:“那你还犹豫什么,你小叔这样的人走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先拿下来啊。”
石榴有些为难的叹气:“我不知自己到底。。。。。。”她说不出,自己大概是喜欢他的吧,可是同他的喜欢比较起来,她的喜欢就如同儿戏一般,是一场毛毛雨,落在身上无轻无重般的。
听她这样说,谢婉的确再不好意思笑话她了,认真想了会儿问道:“你每天想他几回?”
石榴愣了一下道:“我没数过,约莫有个几回吧,可是大多数都念着他是我小叔叔,是亲人,做不得数的。”
谢婉哪会相信,反问道:“睡前会想起他么?”
石榴愣了下,摇摇头,“我睡前不想别的东西。”
谢婉当真是没话说了,只能使出最后一个绝招。
她伸手捂住石榴的眼睛道:“你闭上眼,假设今日是你出阁的日子。”
石榴不知她想做什么,点点头,顺着她说的做了。
“你穿着一身嫁衣,头上簪着红珊瑚珠钗,手里握着玉如意,被府里的丫头搀扶着上了花轿,一路颠簸到了夫君家的府邸,拜堂成亲后,你夫君掀开你的红盖头。”
说完,谢婉将手里的红盖头搭在她的头顶上,缓缓掀开,问道:“我是谁?”
“我是谁?”
石榴睁眼,眼里果真是那个笑的腼腆的男子。
——她的小叔叔。
朱今白带着自己的人马占据紫禁城后并没有立马登基,反倒是将诸位大人召进来商讨如何安置皇上和诸位皇子的尸体。他借故称紫禁城有贼寇入侵,等他赶到时,皇帝和诸位皇子都已被斩杀殆尽。
瞧瞧他流的鳄鱼泪,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诸位臣子心里清楚的很,但是却不能揭穿他。如今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大家又不是皇亲国戚能说个什么呢?再说了连太子妃的外家都归顺襄阳王了,他们还犟个什么劲儿呢?
皇上薨逝,帝陵早已修建好了,棺椁后事都已经准备妥了,可皇上的谥号内务府不敢做决定,只能把这个难题丢给朱今白。
朱今白淡淡看着手里的锦帛,瞄了眼道:“诸位都是先帝的臣子,不如同我一起商讨先帝该追加什么谥号。威帝?文帝?武帝?还是孝帝?”
这几个谥号无功无过,若朱今白是他的子嗣,他们这些大臣无论怎么在这里挑选都不会出错,可坏就坏在朱今白几乎是杀尽皇嗣而登的基。这让他们如何说怎么说?
朱今白看了一圈,目光定在任施章身上:“任大人,你说呢?”
任施章眉毛一跳,赶忙鞠躬道:“臣一切都听王爷的,不敢有异议。”
朱今白看向其他的臣子:“你们呢”
诸位大臣腰肢几乎贴在地上:“微臣谨听王爷命令。”
朱今白将手里的锦帛丢在太监身上:“如此,就追封为哀帝吧,先皇一生贪享富贵、追求长生之道,对于民事、官事问之甚少,蜀州鼠疫非但不放粮救民反倒还有焚城的势头,当真是有君命无君威此乃罪一;太子放任属下买官卖官非但不治其罪还纵容包庇,其乃罪二。故我如今将先帝追封为哀帝,贬先太子为庶子不得入皇陵,不得享香火,你们可有意见?”
底下的臣子都是看过襄阳王的硬手段的,哪敢有异议的?何况朝堂的事他都了如指掌,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里,哪里敢说个“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呼,石榴终于明白自己喜欢谁了,不容易啊
第61章 琉璃脆
不过发生这些事,他们倒也并不觉得意外,自古新帝登基,若不是子承父业、弟从兄志,不多都要抹黑上一任的皇帝,好说明自己才是迎乱流而上的霸主。
朱今白虽还未登基,可在众人眼里已是皇帝,一朝天子一朝臣,纵使对先帝在衷心,到了如今该迎合先帝的还是得要迎合。
朱今白年过二十又五,府邸中没有一个妻妾,膝下也没有子嗣,因此不少大臣心里存了念头,若是能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里,和皇上连上姻亲,是不是他们的官位也会稳一点儿?
自然,任施章不算做这里面的人,他下了朝便要往府里去,朱今白站在高高的陛阶上,风将衣袍吹得像柄薄刀,让人看得心惊。
一连这几日,沈云飞和朱今白为了造反一事都未怎么歇息,如今大局定下了,沈云飞便得了空一个人回家。
说到家其实只是顺天府最末等客栈的一间客房,朱今白给他赐了座高高大大的香粉宅,里面有女人、有酒、男人喜欢的里面都有。
可他就是不想去,他如今待着的窝虽然穷酸却胜的自在。他进了客栈,店里的老板都知道他是襄阳王眼前的红人,捧来招牌的牛肉黄酒忙不迭送到他屋里。
沈云飞很困,眼皮子仿佛要磕在一起,可他却不愿意睡,提了封了白泥的黄酒坐在窗舷上,长腿蹬在屋外,对着一江浩瀚的河水一直看。
拔下封泥,长昂起脖子,将冷酒灌入肺腑中,呛得眼睛通红。
好像要醉了,又好像十分清醒。
他又提领起酒坛子一口饮尽,将坛子“啪啦”一声甩在地上。
烫脸、红眼、对影成了三人。
日光萧瑟的笼在水面上,溶成凝凝的光。
在那水光之间,他好像入了梦,生了痴。
女子从浩瀚的江水上慢慢走过来,披着雪白的貂,里面穿着轻薄华丽的云雾绡,白玉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沈云飞歪着脑袋,这张脸贴在那温暖的手掌之中,喃喃道:“你来了。”
许锦绣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他。
沈云飞一直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低贱可怜的人,高贵如你为何喜欢要喜欢如此懦弱的我呢,就连做梦我都不敢睡得太沉,我怕梦见你,梦到你不管不顾的要和我走,梦到我答应了你。”
许锦绣轻轻抚着他,只是说:“我等你。”
沈云飞点点头,脑袋却昏沉沉的朝后跌去,将桌椅板凳砸了个顶朝天:“好。”
谢婉将话问完了,才说道:“怎么,看清楚那个人了么?”
石榴有些迟疑却不意外,她只是差一个契机来想明白这件事,如今被她点透了,便真的从迷雾里走了出来。
回府的路上,她低着脑袋慢慢的想着。
小叔叔喜欢她,她也喜欢小叔叔。
就连潜意识里,她都希望小叔叔是她的如意郎君。如今爹提出让她和小叔叔定亲的事好像也不是很坏。
小叔叔不用娶一个陌生人进府,她也不用嫁到府外,一家人还是一家人,团团圆圆的。
她越琢磨,越觉得好。
下午的风有些大,将墙头的蔷薇花吹散了一地,落在她的脚下。她揉了揉眼,抬起头,看着前面走来一个人,好像周身带着光一样,从莽莽人群里脱颖而出。
他生的颀长,脖颈如高贵的天鹅,一身黑色暗绣绿竹的衣衫将他衬的如琢如磨,他慢慢走过来,从染染尘世而来,站在她面前。
石榴的眼里,整个世界唯剩下了他一个人而已。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石榴终于想明白了,她微微笑了笑,抿着唇,绕着小叔叔转了圈,垫着步子凑近他:“好巧啊,小叔叔,是有什么公务在忙么?”
若是往日,任霁月这个呆头鹅一定得托词说七说八,可如今他对那样擅伪的自己厌倦了,直接了当说:“无事,我来寻你。”
石榴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将话题进行下去,脸有些热,她挪开眼,看旁边的话,看旁边的人,就是不看他。
任霁月抿唇,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
十指交缠,石榴连脖子都红了,忙缩回去,却被他霸道的制止住。
大手牵着小手,所有的行人都是过客。
一直走到府里,任霁月才忍不住,站在她跟前,高大的影子几乎将她整个人全部涵盖。
“刚刚你爹和我说了。”
石榴左瞄右瞄,脸皮真的是薄的紧。
“石榴。”
石榴抬起脸,望着她。
任霁月正要说什么,却说不出了。
因为他看见门背后挤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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