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娇》第86章


探子越想越是害怕,他觉得皇上可能下一秒就会喊人把他的脖子给抹了去。。。。。
就在他七想八想的时候,朱今白悠悠开口:“下去吧,待会我自己去看。”
屋内又沉静下来,安静的令人举得压抑。
屋外的雪已经化了,床边栽了一颗石榴树,干褐色的树枝仿佛没有了一丝半点的生命力。。。。。。
她死了?
竟然就这样死了?
没有来报仇,没有恶狠狠的来朝他索命,没有要和他纠缠、恶斗一辈子,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他不信!
厚重的宫门被他推开,屋外的凉风吹上脑让他醒了一瞬。
他要去看看,她那样贪生怕死、有点儿活命的缝儿都不舍得放弃的人怎么会死了呢?
大理寺的停尸房新进了两具尸体,听说是朝廷的要犯,就连死了也大老远的从别的地方给运了回来。虽然是冬日,但死人的味道毕竟不好闻,守夜的仵作只觉得晦气,掇着旱烟斗坐在门槛上。
忽然,面前的视野一暗,他的面前不知何时站了个华袍男子,明黄色的锦帛上绣着真龙,仵作瞪大眼,张大嘴,手里的烟斗“噔”一声磕在地上。
“皇。。。。。皇。。。。。。皇上!”
“那二人的尸首在哪?”
诶?皇上这么晚了大老远的就为了这个?仵作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指了指里面。
朱今白伸出手,阖在门上,只要一推开,就知道她是不是在骗自己。
可他的脚怎么也迈不进去,他害怕,他惶恐,若里面的人真的是她。。。。。。他要怎么办?
一向自傲不可一世的他第一次不敢去探索一个事实,他在屋外立了很久,而后对仵作说道:“把那女子厚葬了吧,至于那男人随便丢到荒野里。。。。。。”
说完,步程极快的转身而去,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觉。
朱今白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块最重要的东西死了。
那里面住着一个小姑娘,她说‘我不会嫁你’便真真切切的不想嫁他,从不说谎也不妥协。。。。。。
最后她死了,死在他不知道的角落,到死也不愿同她在一起!
当真是好狠的心!
朱今白抚着窗外的那颗石榴树,欲哭却又憎恨道:“你想死了我永远惦记着你,永远记着你对不对?做梦,我会活的好好的,我会充实后宫,子孙遍地偏不如你的愿,我要活的好好地!”
他越说,声音越委屈,像一只受伤的雄狮,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独自舔舐伤口。
他正如他说的那样,好好治理国家,国泰民安,放弃往日那般残暴的行事方法,拉拢朝臣,娶纳妃嫔,人人都恭维道他是最好的君主,可只有他知道他每日每夜都在想那个姑娘,想的发疯,却不让任何人看出来。
他也不曾去给那姑娘扫过墓,任由那墓地野草长及人腰。紫禁城的后花园里他不知种了多少石榴树,每年花开的时候,他便立在树下看着那满目的鲜红,就像那个姑娘一样。
他输了,他以为会忘了她,却记了她一辈子。
朱今白仿佛见到石榴站在那树底下,杏仁眼微眯着:“你瞧瞧,你什么都有却可怜了一辈子。”
朱今白想说是,他当真是世上最可怜的可怜虫。
这日夏风微凉,他走到史官们撰写书籍的宫殿里,他翻开本朝的编年史,在里面看到了任也温,看到了任施章,还看到了沈云飞,可他心爱的姑娘在那无情厚重的史书中只有短短一句话:“任家有女石榴,不足石榴暴毙。”
只有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什么都没了。
她是何模样,是什么样的性子,爱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没有记下。
好像,她已经从人们的脑海里忘却干净了。
朱今白紧紧的捏着史书,想在脑海里抓到一点细枝末节的关于石榴的影子,可他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记不清她了,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她从他的脑海里给抹去。。。。。。
就在这时,宫殿兀然静下来,唯有风呼的更嚣。
碧色的帷幔后站着一个身形极长的青年男子,他握着一柄薄剑,狠而快的刺入朱今白的心脏。
倒在地上的时候,残光瞧见了那人的面孔。
是个熟悉的人,朱今白轻轻笑道,血顺着口流了好大一摊。
“竟然是你!”
任霁月收下薄剑,多年过去他还如往日一般,眉眼都没变,想必过得是极好的,不想他日日操劳。这样,石榴是不是也活着,也好好的过着安生的日子。
他躺在地上,冰凉的水从他的四肢顺着经脉流到胸腔,他眼睛朦胧,好像这一切都看的不真切了,却还是问:“她还活着吗?”
任霁月“嗯”了一声。
朱今白笑了,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真是啥,真是白痴啊。。。。。。。又被她给骗了。
可是他还是不怨她,想见她。。。。。。
他看着任霁月,心里有不敢也有怨恨,最后说的话带着自己那份隐藏的很深的羡慕:“要对她好。求你了。”
任霁月宽厚的手掌拂过他的双眼。
朱今白闭上眼,好像从来没这么累过。
这一生,没有石榴也就罢了吧。下一辈子他要抢在任霁月的前面,先找到她。
她若刁蛮,自己便少言,她若寡欲,自己便闹腾。
要将她当做掌心娇呵着护着,不再伤害她一丝一毫,也不让旁人动她一根毫毛,最后祈求她佘给自己一世姻缘。。。。。
那必是很好,很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其实写着写着,我觉得我把男二刻画的更好。。。。
这是怎么肥事!
第73章 番外二
顺天府临近皇城脚有一座大院子里,那里面树木苍郁,繁花似锦一年都充斥着腻人的香味。
有人说那是温柔乡,男人一踏进去便忘了自己是谁。
一方锦轿落在院门的青石狮子前,只见那蜀织苏绣的帷幕里探出一双分外修长的手,江鸣鹤穿着绛色的官服提脚走入府中。
这年有人奉承他为江大人,视为陛下肚子里的蛔虫,陛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准确无误的揣摩对,因此备受陛下的宠爱。
民间乡野却不会因这个而对他多瞧一眼,或者可以这样说,朝野里他多红,他的名声在民间就有多差。
烧杀抢夺、买官卖官、放任下属欺凌百姓,这一切他都做尽了,当真是佞臣之首。
进府,右转,江鸣鹤在回廊下瞧见梦南的贴身丫鬟,问道:“夫人呢?”
丫鬟俯首,“夫人在花廊下绣着荷包呢!”
江鸣鹤点点头,依旧是那张棺材脸,可眉间的倦意却松懈不少。
梦南正绣着荷包里的鸳鸯,她从前没做过手工,捏着这细细的针只觉得手笨的不像自己的,扭扭捏捏在荷包上绣了许久,对光一看,婆娑的锦子上绣的分不出到底是鸭子还是鹅。
阴影兀的压在身上,那人音色微凉却带着柔意:“莫在屋外吹太久的风,当心身子又染了寒气。”
江鸣鹤从下人身上拿来一件薄衫披在梦南身上。
梦南脸色羞红,悄悄将荷包握在手里藏在背后。
二人虽然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可总觉得这好像是梦一般,唯恐鸡打了鸣一脚便从那幻境里跌出来。
薄汗微微浸湿手里的荷包,梦南生怕他发现了笑话自己。江鸣鹤吃穿用度都是最好,哪里会需要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梦南有些后悔了,自己到底生的一双什么手!竟然连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鹅黄色的锦紧紧的被捏在那□□的肉里,江鸣鹤弯了弯眼角,探出去拉住她的手,盯着那荷包不放:“这是什么,给我绣的?”
说着,便要去夺。
梦南急了,他若瞧了必定嘲笑死她!将荷包夺了过去,心虚的别开脸:“这不是给你绣的。。。。。是给小茹的。”
小茹,她的丫鬟。
江鸣鹤脸色有些挂不住,身边的小厮看的心惶惶的,这位夫人往日是个多机灵的人物,怎么到了现在还没瞧见江大人脸色不对么?
江鸣鹤冷哼一声,瞧了又瞧,颇有些阴阳怪气道:“是么?”
他这话当真是令人胆寒心惊的,梦南的心脏高高悬着。悄悄,他果真不喜欢她绣的这个东西,必定是嫌弃它腌臜了他的眼睛!
梦南越想越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似得,继续解释道:“小茹的荷包旧了,我正无事便替她绣了个,但奈何技术不行让老爷脏了眼。”
她自回来后,不论江鸣鹤如何涛心肝一般的对她好,她总是怯怯的,好像同他隔了什么似得,不敢同他太过亲近。
一个女人能够抵抗一个男人的百般示好,最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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