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第86章


那两个人招认也并不是认为大皇子会完全相信他们的话,他们只是想暂时放松傅荀对他们的警惕,而后趁着机会把这里的消息递出去,让大皇子做好准备,而他们也确实成功了,等傅荀发现的时候,消息已经来不及截断了。
傅荀只能加快了手里的进度,尽量赶在大皇子反应过来之前解决这里的事,同时也递消息给太子,让他警惕大皇子。
而比书信更快到的是一波波的刺杀。
因为大皇子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派人来过问这边的情况,而这次却是自连下几日大雪耽误了进度后就再没了消息,大皇子自觉有异,又突然心念一动想到了傅荀正好被贬到了那里,心里觉得出事的可能性更大了几分,因此便直接派了人过去,并下了命令,一旦事情有异,便把任何可能牵扯到的人都灭口,所以这里的书信还没到大皇子的手里,大皇子的人却已经到了这里。
等大皇子的人发现大部分人都被傅荀控制了之后,他便直接转了目标,把灭口的对象变成了傅荀,因此傅荀院子里的护卫负伤的也开始增加了起来。
这些刺杀虽然没有伤到傅荀也没伤到阿宁,但却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阿宁原本就是因为有人刺杀才会早产的,她虽然因为新生的孩子分散了注意,暂时忘了那件事,但府里的风声鹤唳却也让她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并且也想起了她为什么而早产。
一时间阿宁像只受惊的小鹿似的,看着谁的眼神里都是不安。
照顾小家伙的奶娘只隔了一天就找好了,原本在傅荀和丫鬟的劝哄下阿宁也同意把孩子给奶娘带了,可如今阿宁却是死活都不愿意和孩子分开了,不仅喂奶要亲自来,而且睡觉也非要睡一起了,孩子哭了她要亲自哄,孩子尿了她也认真学着给孩子换尿布,一时间奶娘几乎是成了个教阿宁如何照顾孩子的先生了。
傅荀几乎是一个头两个大,刺客的事情不难解决,很快,大皇子派来的那一拨人便一个不落的都被送进了牢房里,但给阿宁带来的影响却不容易解决了。
孩子在他们床上每隔一个时辰固定醒一次,简直跟有人叫他似的,而傅荀和阿宁也会准时被孩子的哭声闹醒,然后便是阿宁聊了衣服给孩子喂奶,傅荀看着阿宁困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暂时连对孩子的嘴占了他领地的事都顾不上了,眼里只剩了心疼。
阿宁自己心里担惊受怕,却还要衣不解带的照顾孩子,现在还没出月子,但怀孕期间养的那点肉都已经快没了,但不管她怎么说,阿宁却还是固执的坚持要自己照顾孩子,甚至连让奶娘喂一口奶都不愿意。
这种情况傅荀能怎么办,以身替之?没那功能,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孩子感受到了父亲的不喜,这几次夜里,有时傅荀比阿宁更早醒来,刚想抱着孩子哄一哄,让他安静一会儿就会发现孩子哭得更大声了,然后傅荀就会黑脸,而孩子则继续扯着嗓子喊,直到阿宁醒来抱住他,父子俩简直有仇。
因此,傅荀还是只能劝着阿宁。
第83章 快点,叫爹呀!
因此; 即使这段时日傅荀忙的脚不沾地,他每天还是会等阿宁醒来之后再离开,这样只是怕阿宁醒来之后在床上看不到人会害怕,为的只是让阿宁醒来之后能安心,不会那样时时刻刻都担心有危险; 从而也舍不得孩子离开他的视线。
第二日清晨; 傅荀看着小家伙吃饱喝足在旁边睡得吐泡泡的样子,又看着阿宁头发散乱; 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忍不住又一次劝道; “坏人我都已经抓起来了; 孩子还是给奶娘带吧,你现在身体还没恢复; 应该多休息。”
阿宁摇摇头; “不; 宝宝; 和我,一起。”
“那这样,白天你带孩子,晚上交给奶娘带?”傅荀商议道。
“不要。”阿宁固执道,“宝宝,我的!”
“可是你这样我看着也很心疼。”傅荀又换了一种方式劝阿宁。
阿宁安抚似的摸摸傅荀的头,按着哄宝宝的语气哄他道,“不疼; 不疼啊!”
“……”
傅荀沉默了片刻,而后又换了一个说法道,“你看,我每天还要去衙门挣钱养家呢,孩子每晚这么吵我晚上睡不着。”他说完还特意让阿宁看了看他已经有些泛青的眼眶,已经握着阿宁的手摸了摸自己因为没有修容而冒出的一层浅浅的胡茬。
傅荀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阿宁一向都很在意他,他觉得如果阿宁见孩子影响到了他,应该就会有所妥协的。
果然,阿宁的神色松动了些,只见她伸出手把自己原本就乱的头发挠的更乱了,脸上露出一副难以抉择的样子,就在傅荀看着阿宁露出一副终于沉痛做出了决定而心中松了一口气后,便听阿宁说道,“夫君,先睡,外面,吵不到。”
阿宁抬起手指了指原本给孩子准备的地方,而后一脸不舍的看着傅荀。
傅荀一口气松到半路又噎了回去,一脸的一言难尽。最后他只能又说道,“没关系,到底是我们的孩子,闹点也没关系。”
这意思就是还是不要分房睡了。
谁知阿宁这下却是不肯了,“不,一起,吵,睡,不好。”
傅荀想得没错,阿宁确实是很在意他的,先前是她没想到,现在经傅荀提醒也注意到了孩子每晚这样闹傅荀确实睡不好,因此现在反而不愿意傅荀再这样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忙了。
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傅荀现在算是深刻体会到了,他花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劝阿宁和孩子分开,结果却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来劝阿宁不要怕孩子打扰到他。
孩子才刚生,事情就已经如此恶劣了,傅荀怀着沉痛的心情去了衙门,而今天被傅荀审问的犯人也感受到了酷冬般的严寒。
而此时,京都。
那两封加急的信件,几乎是同时被送到了大皇子和太子的桌前。太子如何与幕僚商议该如何防范应对自是不必多说,而大皇子那边却是比太子情景更为严峻。
那处的铁矿是他的手下无意中发现的,而他起了采矿炼铁的心思却不是真的有谋逆之心。
大皇子虽然有些自负,但却不傻,现在父皇还宠他,他谋逆根本没有半点好处,只是他眼见着太子在储君之位上这么多年,虽然不得父皇喜爱,却半分没有要退位的意思,甚至他也知道,太子的风评隐隐的还要比他好不少,所以最后这皇位会不会落到他头上还是未知,为了能为自己留一张强有力的底牌,他才私铸了这么多的兵器,甚至还养了几千人的一支小军队。
可是这理由能拿到台面上说吗?不能,因此大皇子一收到梁州那边的信后,整个人都陷入了焦躁之中,而底下的人出的主意一个个都是不靠谱的。
什么叫干脆去和皇上认错,不要说皇上现在只是偏向他,就算是皇上现在只有他一个儿子,也绝不会有一个君王能容忍这种事,因此他直接说道,“认错这种话就不必说了,长脑子的都知道就算父皇不处置我,今后我也不可能再够到那个位置了。”
底下的人因为大皇子这话安静了一瞬,最后终于有人说道,“依我之见,倒不如趁着事情还没落实,干脆把这罪名坐实了,杀他个措手不及,如今您那三千兵马也还没被人发现,加上宫中禁卫您也能调动一大半,此时动手我们胜算还是很大。”
这话说得大皇子有些心动,其实从收到这封信开始,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想等着底下有谁能先提出来,因此他也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便顺水推舟道,“此时风险虽大,倒也不是不可为,只是具体该如何还需细细商议。”
众人此时也终于明白了大皇子心里的真正想法,那些原先劝大皇子去跟皇上认错的此时也纷纷转了风向,和大皇子说起京中兵马要如何布置起来。
就在傅荀还在劝阿宁离孩子远一点和找大皇子谋反的罪证之间挣扎的时候,京都已经悄悄变了风向。
皇帝突然重病卧床,太子与诸位皇子不管建府的没建府都开始长宿宫中,每日都去皇帝的寝殿中尽孝,只是皇帝没什么精力见他们,因此每日能见到皇帝的也就只有大皇子而已,这份恩荣真是连太子都比不上。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着是不是该为下一任君主站队时,皇帝病重的消息也迅速的传到了傅荀他们的手里。
和众人担心着要怎样争一个从龙之功不同,只要一联想到那封信送到京都的时间和皇帝病重的时机,傅荀几乎是立刻就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而太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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