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知这一确切的消息,便失魂落魄的就要回华阳宫,连路上有人喊我都没有听见。
“小萧子!”
等到也不知道喊了几遍,整个人突然回神。
我猛地抬头一看,却是龙战正站在我跟前,微微蹙眉,眼神中带着一些关切。
“小的见过龙大人!”我匆忙行了礼。
“振武,你们先走,我随后过来。”龙战朝旁边的人说道。
“是!”
梁振武带着几个侍卫离开,龙战看向我道,“你怎么了?脸色极为难看?”
我茫然道,“有吗?可能只是没休息好吧?那个,龙大人,我还要回华阳宫伺候太子妃,就不留在这里了”
我说着就要走,没想到龙战拦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碰在了我的脸上,随后蹙眉,将我的肩膀拉住,问道,“你的脸怎么这么烫?你是喝酒了?”
我知道瞒不住龙战,只好道,“嗯,喝了一些,不过现在没事了。小的真要回华阳宫了。”
可龙战却没放开我,盯着我道,“你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放你走。”
龙战并不是好敷衍的,可是有些话要怎么和龙战说?
我看着他,高了语调,“小的有什么事,不必要都和龙大人说吧?小的回去晚了,伺候不好,这罪过算是谁的?”
龙战被我这一说,微微愣住。我便趁他如此,将他的手拂开,直接走开。
等到回了华阳宫,见韩绯月已经起来,正坐在桌边缝制衣裳。
“奴才回来迟了,请姑娘恕罪。”
“不碍事,不过我的桂花糕呢?”
当时的桂花糕已经被嘉琳吃的差不多,连食盒都还留在了凌波殿,此时还哪来什么桂花糕。我只好道,“奴才该死,并未拿到桂花糕。”
韩绯月停下手中的活,看了看我,道,“罢了,你下去煎药吧。”
“嗻!”
接下来做什么,似乎都有些分心,脑子里却一直想着姜烜那件事。
药煎好,却直接没有拿布去包,掌心被烫起了泡。感觉到太疼,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我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却感觉到万般委屈,任眼泪怎么擦却擦不干净。
我干脆蹲了下来,将脸埋在双膝上哭了起来。可又担心有人会看见,我努力让自己停下来。这才站起身,将那碗药倒好。担心韩绯月看出什么,用将眼睛擦了擦,这才端着药去了韩绯月屋中。
“姑娘,请用药。”
“嗯。”韩绯月将手中的布料放在了桌子上,端着那碗药吹了吹。
还没喝下一口的时候,她突然道,“你走后,皇后身边的明荷姑姑曾来找过你。”
“明荷姑姑?”
韩绯月点头,“只是过来找你,具体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说皇后找你有事要问。你出去,可有碰到明荷姑姑?”
我摇头,“不曾。”
“嗯。”韩绯月没再多说,便在那开始喝药。
韩绯月与这一说,原先我不明白的地方现在便顺了。并不是只有姜允设计了这件事,是他和皇后联合起来的。
姜允那边先稳住了姜烜,刻意在酒中下了春药。姜烜重视与姜允之间的兄弟情,所以对他并没有多少防备。而皇后那边就派了明荷过来寻我,想必也会用什么法子将我稳住。等到姜烜的药效一起,就将我们俩弄到一个屋子里去。姜烜控制不住自己,那么便会与我发生关系,到时候就会被皇上和皇后逮个正着。他们只当我是太监,堂堂皇子与一个太监发生这样不堪的事情,皇上定然会震怒。
可是这世间本都许多事情可以算计,唯有人是很难算计。皇后没有料到,一直在华阳宫寸步不离伺候韩绯月的我,这一日正好去了翠微宫。但后面却又被小德子碰到,他们一定也是得意的。可他们又万万没想到,除了我在凌波殿,还有一个嘉琳。事情就是那么巧,他们进来之时,我不在,而嘉琳正好出现。
虽然这件事帮助我和姜烜都逃过了一劫,可他还是要娶嘉琳,这似乎也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小萧子,你似是有心事。回来就见你不对劲了。”韩绯月已经喝完药,用帕子擦了擦嘴。
“奴才”
“你不会是看上宫里头的哪个宫女了吧?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被看中的宫女数落了一顿的样子,又或者是你看上的宫女看上别人了。”
韩绯月不过是半开玩笑,我却当了真,问道,“姑娘说笑,奴才是个太监,不敢想这些事。”
韩绯月道,“你再是个太监,也是个男人。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男女情爱本就是再正常不过。你若是遇到了,便是躲也躲不掉的。”
情窦初开?
我猛然想起当日姜烜握着我的手在宣纸上写下的那个字。
男女情爱,躲也躲不掉。
因为年纪尚虽然看了不少男女之间的情爱,可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情窦初开,芳心暗许。可韩绯月的话却是一下子点醒了我。
这份心绪不宁,这份心痛,那么强烈且明显,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姜烜要娶妻了吗?
不是不是,我怎么喜欢上姜烜呢。他是高高在上的九皇子,而我是个连女儿身都还隐藏的小奴才,这本就是天差地别。
就算有,也只能掩埋在心里。我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别人也会安全。
我将碗收拾了一下,道,“姑娘说笑了,奴才只是没有歇息好罢了。奴才将这碗收下去了。”
韩绯月也不再多言,只让我退下了。
晚上谢谢的时候,却是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脑袋里嗡嗡的,似乎有许多声音可每一个声音出现都被我否决,又冒出来,实在让人烦躁不安。
早上醒来之后,伺候韩绯月用了早膳,我便决定再去一趟翠微宫。昨日的桂花糕被嘉琳吃掉,让我实在有愧。
早上作别了韩绯月,我便先去了凌波殿,将那食盒捡了,这才去了翠微宫。
进屋之时,便看到小允子和蓝烟都跪在门口,而里屋却是见到了姜烜也跪在里头。
再次见到姜烜,我的眼神便移不开。
云卿站在张碧彤跟前,看到我。我上前,跪下来道,“奴才给娘娘请安。”
张碧彤看了我一眼,姜烜听到我的声音,我转头看向我。可我却刻意避开了视线,不去看姜烜。
“起来吧,不必跪了。”张碧彤语气缓和。
“谢母妃。”姜烜站了起来。
云卿道,“娘娘,事已至此,娘娘也不要生气了。先纳了侧妃,这是好事。”
张碧彤道,“本宫让他纳妃,不是让他去和一个宫女私通。这个嘉琳你不是没见过?人也不算标致,也不够机灵,时常被呼延娅打骂。可偏偏她就被烜儿看上,本宫给他选了多少名门闺秀,他偏偏不要。如今本宫已经成了这后宫里的笑柄了。烜儿,你就不能替本宫争口气吗?”
姜烜站在一侧,不言。
“好在你父皇没有责怪你,你就该千恩万谢了。不过此事有些蹊跷,怎么好好地皇后和太子也出现在了那里。烜儿,你告诉我,可是皇后和太子特意设计陷害你的?”
张碧彤并不是当事人,想来当时的情况皇上定然是打了招呼不能多言的,传出去总不是件体面的事情。但张碧彤对这件事也是有些怀疑。
“是儿臣一时糊涂。”姜烜垂首道,此时再多说又有何意义?张碧彤又岂是皇后他们的对手?
“本宫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张碧彤气的扶着额头。
“娘娘保重身体。”云卿忙道。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要歇息片刻。”张碧彤被云卿扶着起身,她看到我,问道,“今儿个你怎么来了?是为了太子妃的事情?”
我忙道,“是,娘娘,太子妃娘娘想吃云卿姑姑做的桂花糕了。”
张碧彤点点头道,“云卿你去帮忙做一些吧。本宫此刻就想歇息一下,没有一个让本宫省心的。”
“奴婢伺候你躺下再去不迟。”
云卿扶着张碧彤去了内屋。姜烜转身就要出来,我见他出来,立刻退到一边,给姜烜让开路。
我垂首,看到姜烜的那双云靴在我跟前停下,我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却一点不敢抬头。只是片刻,那双云靴便朝前而去了。我这才敢抬头,看着姜烜的背影远去。
“小允子,你快去大扫一下院子,别让娘娘看到了又生气。”蓝烟吩咐小允子。
“是。”
小允子拿着扫帚去扫地,蓝烟将我拉到一边道,“有关九皇子的事情,你可知道些什么?”
我被蓝烟问的茫然,道,“蓝烟姐姐是想要问什么?”
“九皇子这般内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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