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花下客》第2章


“这……”侍卫有些为难,可一对上江宴那双清冷明眸,不禁吞咽了下唾液,为难的应了声,便进去禀报。
江宴心急如焚,只恨不得立刻闯进去,但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她不能!
过了半盏茶的时辰,侍卫匆匆从里面出来:“皇上不肯见您,让皇后娘娘您回去。”
不料江宴却直接跪在了御书房的门口,“既然如此,那本宫便跪在这里,皇上什么时候愿意见本宫,本宫再起来。”
她咄咄逼人的态度,令侍卫变了脸。
东方景彻身边的太监总管高海瑞从里边出来,便见到了这一幕,当下便道:“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咱家知道娘娘心孝,担心江尚书。但皇上正在气头上,彼时您若见了皇上,也只是火上浇油,根本不能息事。”
江宴苦笑:“多谢高公公好意,但本宫只想见到皇上。若公公怜惜本宫,便请高公公再去替本宫传话。”
她何尝不知彼时来求情,定是会惹怒东方景彻,但她父亲身体抱恙,积年累月,彼时能每日上朝,都是靠珍贵的药物苦苦支撑,又遭受得了这牢狱之苦。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父亲落狱,更何况,江宴不相信,她那老实忠厚的父亲,会在朝堂上顶撞天子,这必然是有什么因故。
高海瑞见江宴态度坚决,劝了几次无用后,便叹息着进去转达江宴的话。
但东方景彻却是下了决心不见江宴,见高海瑞帮忙求情,亦是道:“她愿意跪,就让她跪着。”
等高海瑞把天子的话传达给她,江宴如坠冰窖,浑身冰凉。
正文 第4章 杖责
第4章杖责
忍住眼眶里的热泪,江宴在御书房门前,一跪便跪到了深夜。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滂沱大雨,在这寒天三月里,更是冷的刺骨,可再冷再疼,却远不及她的心疼!
江宴身体本就没有恢复,没一会,脸色便惨白的厉害,身形也摇摇欲坠。
诗情、画意见此也急了:“娘娘,咱们回去吧,再这样下去,您身体受不住的。”
更何况,东方景彻根本就没有要见江宴的意思。
“本宫不走。”江宴咬破了冻得发青的唇,坚定的声音嘶哑虚弱,隐隐中夹带着几丝颤抖。
任由诗情画意怎么劝,都无动于衷。
暴雨打落在她的身上,冻得疼得江宴发昏,可她却跪在笔直,一动不动。
纤瘦的身躯,任是是谁看着,都忍不住动容。
可那天子,却铁石心肠的,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书房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明黄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的俯瞰着江宴,隐隐有些愤怒:“江宴,你当真不要命了?!”
她明眸紧紧地看着东方景彻:“臣妾只求皇上轻恕江尚书,江尚书为人忠厚,这其中必然有误会。”
她父亲一生忠君,为人谨慎,这让相信她的父亲会突然这么冒失,做出顶撞天子的事?
更何况,还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所谓的仗着自己女儿成了皇后,便目中无人这样的话,简直荒唐至极!
“呵。”东方景彻冷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江尚书殿前失仪,五十君威,朕只是让他到天牢里反省,这惩罚还不够轻吗?!还是你认为朕不该罚他,应该放了他才是对的?!”他突然间拔高的音贝,让江宴胆颤。
“臣妾恳求皇上开恩,若江尚书做错了什么,臣妾愿意代罚。只是江尚书身体抱恙,万万受不得牢狱之苦,还请皇上饶了江尚书,有什么惩罚,臣妾代领。”
她脑袋磕在地上,态度卑微到了尘埃里。
“你倒是个孝女!”咬牙切齿的话吐落,东方景彻目光阴沉落在江宴惨白如纸的脸上:“既然你要朕放过江尚书,你要代罚,朕就成全你!”
言罢,他朝身后的侍卫喝了句:“将皇后带下去,杖责三十大板!”
江宴杏眸圆睁,惊愕的看着东方景彻。
“皇后可是后悔了?”东方景彻讽刺的看着她。
那眼神充满轻蔑和鄙夷,如同刀刃,将她寸寸凌迟。
她顾不得浑身都在发颤,含泪磕头:“谢皇上恩典,臣妾愿意代罚!”
“好,很好!”东方景彻脸色铁青:“都还杵着干什么,将皇后带下去!”
一旁的侍卫被吓了一跳,明知大不敬,却不敢违背东方景彻的话,上前一左一右的想要挟持住江宴。
却被江宴甩开:“本宫自己去。”
她捏紧着拳头,踉跄从地上爬了起来,跪了一天的膝盖发麻,她几次摔倒,诗情画意想要去搀扶她,都被她推开。
江宴挺直腰杆,扬着下巴,从东方景彻身边走过时,被雨水打湿的宫装沉重,几乎让她虚弱纤瘦的身子撑不住,可她却绝不容许自己在他跟前低头!
眼睛泛酸,却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她怕她忍不住更恨他,让心中的那个少年在自己眼前,面目全非!
东方景彻眼睁睁的看着江宴离开,湛墨的双瞳,冷的骇人,眼底深处,却极具复杂。
面无表情的模样,如同千年寒冰般摄人。
扙落在身上,疼得她险些痛呼了出来,却被她咬紧牙关,才忍住那痛苦的呻吟,豆大的泪珠,不停地从眼眶掉落。
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她的心痛。
正文 第5章 梅妃求见
第5章梅妃求见
直到最后,江宴早就虚脱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还剩下的十杖,谁也不敢再打,便忙让人将江宴送回了未央宫。
她满身是血,躯体惨白的模样,让诗情画意吓了一跳,连忙喊御医过来诊治。
一连在榻上躺了两天才醒过来,可把太医和未央宫众人吓了一跳。
皇后若逝,便是她们谁也交代不了。
众人皆是提心吊胆,那天子,却从未踏足过未央宫一步,甚至连问都未曾让心腹之人来问过她的身体。
诗情画意在榻边守了两天,见江宴终于醒了过来,忙上前道:“娘娘,您可好些了?奴婢这就去请太医过来。”
说着,画意便忙往外跑,江宴艰难的吞咽着唾液,只觉得嗓子被火烧了般难受,抬眸看着诗情:“父亲他还好?”
诗情吸了吸鼻子,含泪点头:“大人已经出狱,并无大碍,让奴婢转告娘娘,无须担心。”
江宴这才松了口气,等画意把太医请过来,替江宴检查过无大碍后,忽然间外头的小丫鬟进来禀报道:“皇后娘娘,梅妃娘娘求见。奴婢说了娘娘您并未痊愈不见任何人,但梅妃娘娘却不肯走,非说要见到娘娘您才可放心。”
小宫娥的话说的小心翼翼,生怕会惹怒江宴。
再不受宠,这也是皇后,怎的也比她们这些下人之躯,尊贵了去了。
梅妃?
江宴蹙眉,一张艳若桃李娇媚的脸,便出现在了她的脑里。
回想起封后那日,椒房殿中交缠在一起的身体,一股恶心涌上心头,被她极致忍住,那股想作呕的冲动。
江宴深吸了口气道:“让她进来。”
小宫娥应声退下,不稍片刻,穿着粉色宫装,打扮华丽妖娆的梅妃,便在宫人的拥簇下,走了进来。
“听闻姐姐病了,臣妾心里担心姐姐的身体,便不请自来看望姐姐,姐姐想必不会生臣妾的气吧?”
“梅妃有心了。”江宴语气很淡:“如今梅妃也看到本宫了,无事的话,便退下吧。”她态度冷淡。
梅妃身份尊贵,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江宴是皇后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受宠的!也敢在她跟前拿乔,她算什么东西?
这后位也本该是她的!
“这可不行,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臣妾贵为四妃之一,又怎么能不来好好看望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梅妃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娇娇笑道:“都怪皇上,若不是皇上,臣妾早就来看望娘娘了。说来也是,皇上对娘娘真的是太冷漠,这尚书大人不过就顶撞了皇上几句,皇上怎么犯得着如此重罚呢?甚至还打了皇后娘娘这一顿,啧啧瞧着都替娘娘疼呢。”
说着的都是好话,无疑却都是讥讽。
“你……”画意瞪圆了眼睛,张口就要反驳,被江宴拦住。
她惨白着脸,冷冷的看着梅妃:“说够了吗!”
“娘娘也别生气,我只是替你不值而已。昨夜皇上打了那么一顿,我可心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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