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念》第79章


“不要,那是萧政喜欢的东西。”
“你想要什么?”
萧拓认真想了想,回道:“你作我娘子吧,我很喜欢。”
冷双成一时未应,转头看向窗外。
木迦南站在冷月下观察天象,不久后,便会依照她的暗示行事。
她回过头,也认真地问:“你定亲时,可否得到太后及显贵的祝贺?若是依风俗行拜礼,他们是否会到场为你主持仪式?”
萧拓面色一黯,道:“萧家还不够资格。”
“为什么?”意料中的答案,只是需探明缘由。
“我的娘亲是汉人,官奴出身,此点使我与萧政招致了显贵们的非议,认为我们血统不纯,不应受爵封赏。太后看在父亲及萧政的情面上,一手压制了那些争议,尽心提携萧家,萧政自然就要全力回报,不便提出让太后为难的条件。”
冷双成敛声回道:“由此可见,我无需应你的提亲。”
换成萧拓在问:“为什么?”
她认真答:“我也是汉人,奴隶出身,应了亲事只会让我们颜面双双受损,得不到太后和显贵的认同,让萧家蒙羞。”
他淡淡答:“何需得到他们的认同,我脱离萧家也成。”
她摇头:“不,颜面对我太过重要,我不堪被人言辱。”
他看着她:“你骗我的吧,以前就爱厚着脸皮说假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冷下脸,道:“世子撵我三次,使我颜面尽失,铁剑门上下皆知,你看我何曾回头再去求他收留?即便我有心,伤了就是伤了,顾全最后一点颜面撑到底,又有什么错?”
萧拓静静看着冷双成绷紧的脸,区分她情意的真假。她向来不露心事,能将秋叶的所作所为拿到台面上来说,似乎可以推断得出,她当真是伤得很了,才能如此直抛心意。
他又不愿意让她更难过,于是沉默下来,适宜地不再提亲事。
她催促:“你走吧。”
他没动,而是问出另一件在意的事:“你身上的毒,该怎样解开?”
冷双成为打消他与萧政的所有顾虑,直白说道:“我来投奔侯爷,也有求药之意。我时常听得你说,侯爷善于用药控制他人,应是炼毒大师,因而来向他讨教,掺有赤川子与红硕果的寒毒,可有解开的法子。”
继逆天之后,她又先发制人,道出她的目的,不让萧政来猜测。不仅如此,她还坦白道:“寒毒在身,他毒不进,侯爷所下的毒,自然起不了作用。如今能栓住我的,也只有这道链子了。”
萧拓忍不住回道:“还好没给你取下来,我和简苍,都离不得你。”
“将我的话转给侯爷听吧。”
“嗯。”
婉言辞客下,萧拓站着不走,向冷双成说:“让我看下你的手腕。”
冷双成依言伸出手腕,他顺手来接,她火速收回,他无奈,唤她平举在空中不要动,他不碰她就是。
萧拓仔细查看了她手腕上的皮肤,发觉有皲红的痕迹,忙说道:“第二口箱子里的牛乳膏,特地为你置办的,味道清淡,不会惹你嫌。你兑点水进去,抹在腕部,能消痕却伤。”
“多谢。”
“受了我的礼,不用你还了。”
冷双成不置可否。
外面突然传来火把喧哗声,骑兵纵马呼喝:“有请简姑娘入侯府!”
简苍躲在厅堂内冷冷应道:“不去。”
冷双成低声唤木迦南退避一边,就待掀开萧拓的身子,抢出门去。
门口迎接她的是一张大网,皮质坚固。她闪身疾退,后面伸来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了她的腰身。她再拧腰避让,萧拓卡位得当,将她堵在两臂及胸怀之间,她再退,就要入他的怀抱。
她冷冷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电光火石之间,她又记起:“难道是侯爷吩咐的?”
萧拓微微一笑:“聪明。”
厅堂内传来惊呼声,冷双成以掌驭气,划向皮网,只斩断一道小缝隙。
身后萧拓紧逼过来,趁她前后不能相顾,将她抱在了怀里,低声说:“信我一次,放简苍入侯府,对她有利。”
作者有话要说: 应大家要求,上个秋叶的小剧场吧:)
儒州军衙。
哨羽向秋叶报告特使程香传回的消息,涉及到边市之谈不够顺利之意。
秋叶已料到局势,未应。
哨羽再传北方各关卡,未搜录到世子府特派放行路引的消息。
秋叶警觉道:“冷双成去了哪里?”
依他推断,她带着讨人嫌的木迦南,应是直走北方,出了宋境才是。
既然查不到了无踪迹的冷双成,他便下令搜查简苍的消息,不久得到重金购买的回信:简苍被抓回苍城,与她同行的另有一名女子,俩人共骑一马入城,随后便勒令修城。
再不久,袭爵归来的萧家二公子也入了苍城,携带另一名素衣男子。
竟然都凑齐了。
秋叶坐在军衙火速遣派各项密令,调兵朝州线推进。
最后拿到手的是程香的手信,她已进驻苍城,很受萧拓殷勤照顾,无以为报,就说动初一应了萧拓的提亲。
秋叶拍断大理石桌案,立即放开手边的所有事务,赶往琉璃镇。
一时群龙无首。
银光仍在查探,萧拓是何人,又失了自家公子的消息,不由得愁肠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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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假象
冷双成被萧拓缠住,无暇□□去救助简苍。小院里,骑兵火速退去,用同样质地的皮网捕走了简苍。
一股清爽宜人的男子气息围住了全身,令冷双成暗恼不已,她挣脱了萧拓的臂膀,想起简苍怕得胆颤的故例,不由得冷颜问:“侯爷捕走简姑娘,若是对她意图不轨怎么办?”
萧拓不以为然:“以前放他府里半年,也不见他对简苍怎样,放心吧,简苍一哭,他就会舍不得。”
“话虽说如此,可是罔顾姑娘家的意愿就将人径直抢了过去,所作为未免霸道了一些。”
萧拓低笑:“将心比心,你一连几日罔顾我的意愿不答应嫁我,我可是没责怪你一个字。”
冷双成再不答话,走到了院里。
檐下挑着一盏孤灯,木迦南跽坐在毡毯上,焚香祭拜,背影蒙着模糊的光,逐见沉雅。他听到她的裙裾拂动之声,安然说道:“放手吧,简苍需面对自己的劫难,无染无所着,无想无依止,她断不清,无人能代她解忧度厄。”
他的言辞,似有放任简苍自行去处置事务之意,冷双成想想时机也差不多到了,听了他的劝,没再追出去,而是留下来助他实施计划。
袅袅旃檀香中,木迦南诵读晚课,手持的佛珠突然断线,顶端的砗磲子滚地,滴溜溜散着辉光。他垂头目视,却并不伸手去拾。
冷双成问:“先生怎么了?”
“我心神不宁,担忧隐瞒了佛祖所赐的偈语,会遭天谴。”
冷双成显露讶异神色,未应话,转头瞧了一眼步出穿堂口的萧拓,似乎连她都不信,一向沉静的木迦南怎会突发此种感慨。
她不便应答,萧拓就笑了笑,说道:“你家佛祖给你灌了什么醍醐?说来听听。”
木迦南随后所说的,可不是一般的内容,涉及到辽国宗祖的起源。
相传花红柳绿之时,一名俊丽的少年神人乘着白马沿河而上,遇见独骑青牛的美貌天女,相会于北境木叶山前,携手相亲,开创了辽系氏族。
辽人非常重视这个故事,在木叶山上修建始祖庙,安置神人塑像在南庙,天女塑像在北庙,岁岁供奉,祭祀不断。每次征战,必来祭告,以求战事顺捷。
故事中的白马和青牛,自然也演化成为神驹,在逐年的祭拜中占据了重要地位。
而木迦南要向萧拓乃至辽人宣示的佛祖之偈,就在这两头神驹上显灵光。
木迦南告诉萧拓,晚上发梦时,突见到幽州多处纵放金光,仿似佛祖净土的常寂光显现,他一时受了感悟,手持佛珠而拜。拜过之后,一道庄严的声音从顶上传来,“琉璃出白,红枫见青,相会于礼,昌延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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