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第82章


她姚嘉敏,在花琉璃的精神折磨下,终于学会了能屈能伸。
宸阳宫里,昌隆帝看着跟前的儿子:“说吧,你明天因为什么不上朝?”
“明日青徽真人的道观里有场法会,儿臣想去为您点一盏长生灯。”太子拱手道,“祈求满天神仙保佑父皇您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点真话。”昌隆帝板着脸扔下笔,天天面对这堆不省心的儿子,还要活一万岁,这不是享福是遭罪。
“儿臣就是想出去走走看看,听说您未来的儿媳妇也要去。”太子厚颜无耻道,“俗话说先成家后立业,你总要让儿臣成个家。”
娶不到心仪的姑娘,他无心做事啊。
昌隆帝盯着太子足足看了好几息,才咬牙道:“等你有本事把人家姑娘追求到,再说儿媳妇这种话吧。”
当年他只是在言语上调戏了一句卫明月,她就当着自己的面拍断了一条石凳,现在自己的儿子盯上她的女儿,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当场拍断御案?
儿女都是债啊。
昌隆帝烦心地摆手:“滚滚滚,你别来烦朕。”
“儿臣告退。”太子笑眯眯地退出了宸阳宫,顺便还在昌隆帝私库里拿走了几张银票。
没有儿子啃老的皇帝,是不完美的。
“小妹,你这是怎么了?”花长空从书房出来,见妹妹坐在院子里,仰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发呆,担忧道,“今天出去受委屈了?”
花琉璃怔怔地扭过头看他:“三哥,你以前说得对,话本看多了对脑子不好。”
“这是怎么了?”见花琉璃说得这么严重,花长空吓了一跳,他走到花琉璃身边坐下,“来,说给三哥听听。”
“唉。”花琉璃叹了口气,却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上元灯节的那天夜里,还想起了第二天道观里,情绪低落的太子。
也许并没有什么心仪的姑娘,只有一个幼年丧母的孩子,抱着对母亲的怀念,在众人都热闹的夜晚,站在高高的观景楼上,吹着寒冷的夜风,孤寂地看他人的欢乐与团圆。
想到小小的太子,裹着厚厚的衣服,站在寒风呼啸的观景楼上,拼命踮起脚看宫外的华灯与喧嚣,花琉璃就觉得心疼。
她叹息一声,对花长空道:“三哥,我屋子里那些话本,你帮我拿去处理了吧。”
看多了话本,就自以为看透了恩怨情仇,生死别离,实际上没有任何逻辑。
世人悲喜并不相通,人生轨迹也各有不同。
“以前你被罚抄书都要偷偷看,现在怎么想通了?”花长空更害怕了,他担心小妹受到了什么刺激。
“我觉得,我应该对太子好一点。”花琉璃点了点头,“要再好一点。”
“哈?”花长空一脸茫然,这跟太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看着严肃认真的小妹,战战兢兢的问:“小妹,你不打算养面首啦?”
第50章 往生灯
听到三哥提起这件自己暂时已经放下的事情; 花琉璃的表情有片刻凝滞。
“这是怎么了?”花长空察觉到小妹表情不对劲。
“没事,往事不要再提。”花琉璃深吸一口气; “在我满双十前; 这件事不用考虑了。”
“这也好。”花长空点头,面露欣慰之色; “你小小年纪; 沉迷美色也不好。”
“三哥,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花琉璃面无表情地看他。
“如果不是为了哄你开心; 我也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知说话。”花长空暗暗松了口气,来京城之前; 他担心京城的繁华与热闹会让小妹迷失自己; 好在她除了跟几个京城小姑娘吵吵闹闹外; 还没干过其他的事情。
现在连沉迷美色的坏习惯也改了,这是好事。
“难得你改变了注意,是谁让你想通的?”小妹忽然改变了主意; 肯定是有原因的。
“前几日跟太子殿下闲聊……”
“你不用再说,我已经懂了。”花长空在内心叹息; 什么不再沉迷美色,分明是被美色迷昏了头脑,连面首都不要了。
他就知道; 自家小妹没这么省心。
“三哥……”
“你不用解释,三哥都懂。”花长空拍了拍她的肩膀,“早点去睡吧。”
指望小妹对美色毫不感兴趣,他不如早点睡觉做梦; 梦里什么都有。
花琉璃捧脸:“可是我睡不着,要不你跟我聊聊天?”
刚站起身的花长空坐了回去:“聊什么?”
“跟我聊一聊太子殿下,比如说他的过往,还有平日喜欢什么。”或许是因为太子长得太好看,又或许是因为跟太子相处得十分愉快,而且在宫里的时候还经常去东宫蹭吃蹭喝,花琉璃对太子抱着别样的怜惜之情。
“我突然又觉得很困了。”花长空打个哈欠,站起身道,“我明日还要温习书本,就不陪你了。”
花琉璃:“……”
果然男人都是善变的,包括自己的哥哥。
花长空越想越觉得担心,小妹连太子喜好什么都想知道,难道是被太子迷住了?
论长相,太子的容貌是皇室族人的巅峰。
论智慧,其他几位皇子比不上他。
论受宠程度,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陛下最宠爱的儿子就是太子。
太子在男女之事上,有很多传言。据说曾有小姑娘想勾引太子,结果被太子无情嘲讽:“长得还没有孤好看,孤日日照镜子,岂会受你的迷惑?”
后来有貌美的贵女有意接近太子,太子却当着人家的面,指着树上的野鸡道:“你们看树上的鸟,搔首弄姿的样子像不像只山鸡?”
贵女被气得掩面而去,太子却取了弓箭,把那只山鸡射了下来,拔下山鸡尾巴做了一把扇子,故意当着贵女父亲的面,把扇子拿出来把玩。
从此以后,尽管太子容貌无双,也没有几个贵女敢往他面前凑。好好的贵族小姐不当,谁愿意当山鸡呢。
不过也因为这事,有关太子言语刻薄的流言便传了出去,时不时还有人在私下抱怨,太子如此跋扈,陛下能容忍他到几时?
陛下能容忍太子到几时花长空并不关心,他担心妹妹跟太子在一起,一个嘴贱,一个手贱,到时候在一起肯定非死即伤。
他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跑去了父母的院子。
这个时候花应庭与卫明月还没睡,夫妻二人正在赏月,见儿子过来破坏气氛,花应庭干咳一声,放下酒杯道:“长空,这么晚过来作甚?”
“有大事。”花长空挤到桌边桌下,闻了闻酒味,忍不住道:“父亲,我记得你当年说过,这坛酒你是准备留着我娶媳妇喝的。”
“老子等了你快二十年,你也没带个媳妇回来,这酒留着就是浪费,不如我跟你母亲喝了。”花应庭偷喝得理直气壮,顺便还帮媳妇把酒杯满上了。
花长空无言以对,偷喝酒的人是他父母,他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笑着给他们二老倒酒:“孩儿今日过来,是为了小妹的事。”
“你小妹能有什么事。”花应庭抿了一口酒,“她从小又乖又聪明,讨人喜欢着呢。”
看了眼二老对小妹无底线信任的态度,花长空道:“小妹本来是没什么事,但她看上太子,就是个事儿了。”
他以为这句话说出来,二老会震撼、会惊讶,但他没想到的是,父亲只是趁机多喝了两杯小酒。
“这件事实在是太让我惊讶了,我喝两杯酒压压惊。”喝到第三杯的时候,花应庭被卫明月瞪了一眼,才悻悻地把酒杯放下。
从父亲那张平静的脸上,花长空看不到半点惊讶。
“琉璃与太子走得很近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卫明月开了口,“琉璃如今还小,心思还没有定性,我们做家人的管束太多,反而不好。”
“她从小在边关看多了生离死别,心里对长相厮守这种事,不自觉便有了抵抗的心理。”卫明月叹了口气,“太子也好,其他人也罢,都随她吧。”
生死别离是谁都无法控制的,看多了、见过了,对情爱不会心生向往,反而带着恐惧。
也许在琉璃心里,与其为了一个人肝肠寸断,不如远离情爱,生得自由,死得洒脱。
“可是陛下那边……”花长空有些担心。
“陛下喜欢身边的人坦坦荡荡,越是坦荡他越是信任,藏着掖着反而不好。”花应庭对昌隆帝的性格非常了解,“陛下与其他皇帝不同,你不必太过忧心。”
花长空想起外面的种种传言,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孩儿知晓了。”
二老年少时便与陛下相识相知,应该比他更了解陛下的性格与心思,既然他们说没问题,那肯定是没问题的。
“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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