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作时光》第210章


曹进伯不忍花家遭此劫难,加之花家兄妹对他的好友林辉之有救命之恩,所以他顶着有可能引得陛下与太子不满的压力,去花家拜访。
走进花家,他发现下人们面色愁苦,还有小丫鬟在偷偷抹泪,他心底一沉,莫不是福寿郡主真的不好了?
去了待客的正厅,曹进伯跟花应庭寒暄时,发现花应庭衣袍上有褶皱,神情也十分疲倦,看起来像是一夜没有休息,听到有客来访,便匆匆赶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看到这样的花应庭,曹进伯在心底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福寿郡主现在病成这样子,也难怪卫将军……
想起卫将军年轻时的脾气,他心里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四周看了看,然后道:“在下前些日子得了新茶,送来给将军尝尝。”这话说得有些不尴不尬,他与花应庭交际不多,又不好空手上门,只能借送茶的理由上门拜访:“为何卫将军不在?”
“内子在照顾小女。”花应庭勉强笑了笑:“小女现在昏迷不醒,她放心不下,就一直在旁边陪着。”
听到这,曹进伯更加说不出话了。当年的卫明月,何其动人潇洒,如今为了心爱的女儿,却连门都舍不得出。
虽不知太子与福寿郡主之间究竟闹了什么矛盾,但是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既不利国,也不利民。
“曹大人,我知道你今天来是为何。”花应庭叹息一声:“你放心吧,花家对大晋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大晋之事。”
“将军……”曹进伯心头微颤,从这句话里听出几分心酸:“请两位将军多多保重,您的几个孩子都还年轻,需要您为他们撑着呢。”
花应庭勉强一笑,只是笑起来的样子,犹如在哭泣:“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又能为他们撑起什么呢?”
曹进伯安慰了几句,见花应庭精神不济,主动起身告辞。
休沐在家的花长空送他到了门外:“曹尚书慢走。”
“贤侄请留步。”曹进伯看了眼花长空眉宇间没有化开的忧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福寿郡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借大人吉言。”花长空送曹进伯坐上马车,再次作揖道谢。
“花大人。”贺远亭从马车上下来,他手里提着东西,身后的几位玳瑁使臣捧着箱子,显然是特意而来。
“贺三殿下。”花长空看到贺远亭,行了一礼。
“听闻郡主病重,在下请来探望与赔罪。”贺远亭回礼道:“那日怪我没有拦住郡主饮酒,她醉酒后把在下认成了太子殿下,说了些伤心的话,又多喝了两盏。”
“舍妹跟殿下说了什么?”花长空面色微变,做了请的姿势:“请殿下进寒舍饮一杯淡茶。”
“那在下就厚颜叨扰了。”贺远亭嘴角微扬,优雅地跟在花长空身后,走进花家的大门。
往里面走了几步,厚重的大门应声关上。贺远亭停下脚步,朝关上的大门看了一眼。
“殿下,这边请。”
“有劳。”贺远亭微微颔首,与花长空继续往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花长空:小老弟,你来啦?
第141章 来都来了
在贺远亭被迎入花家大门时; 一位近来在京城很有名的神医,也被花家下人; 从侧门迎了进去。
神医鹤发童颜; 衣袂飘飘,看起来不像是大夫; 更像是一个修道成仙的人物。
花家下人待他很是热情; 又是点头又是作揖,话里话外的意思; 就是只要治好他们家郡主,黄金白银甚至是高官厚禄都可以。
神医捻着胡须道:“老朽听闻; 若想在京城做官; 很是不易。老朽乃是无功名的白身; 即使想要做官,又岂是容易的事?”
“别人做不到的事,难道我家两位将军也做不到?”接待他的下人不屑冷笑:“姬家皇朝有如此风光; 还不是我们家两位将军打下来的,如今他们不仁; 就别怪我们花家不义。”
神医云淡风轻地一笑,似乎对花家拥有的权势地位并不感兴趣。走进福寿郡主住的院子,他闻到屋子里浓重的药味。
“这些药味里; 似乎有几味药是驱寒、宁神、固元的?”神医鼻子微微一动,在屋子四周看了看。
花家下人顿时被惊呆了,敬仰道:“神医真是医术高明,仅仅是闻药味; 就能判断出用了什么药?”
“这有何难?”神医淡然一笑:“老朽从医多年,辨气识药不过是基本功底罢了。”
此言一出,下人们眼中的崇拜情绪更加浓烈了。
给福寿郡主把完脉,神医表情十分凝重,他收回手,长声叹息:“郡主郁结在心,元气虚弱,只怕是……”
“神医,连您也没有办法吗?”屋子里有丫鬟低声啜泣道:“宫里的御医,总是开些什么没用的温养方子,郡主吃了这么多药,半点不见好转,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
“神医,求您想想办法,花家三代皆生男子,到了郡主这一代,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宝贝女儿。我家将军身怀六甲奔赴战场,不幸早产,才让郡主自小就体弱。家中待她如珍宝,若她有个三长两短,两位将军怎么承受得住?”
“若不是太子,我家郡主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另一个丫鬟满腹怨气,看得出背后没有少说皇家的坏话,所以即使有他这个外人在,也没有半点掩饰的意思。
可见花家对皇家甚是不满,连下人都无所顾忌。
神医摸着胡须沉吟半晌,叹息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老朽且试一试。郡主神元俱虚,普通药物对她已是无用。老朽家中有一套金针,可对郡主施针法固元,这便让童儿取来。”
“多谢神医,我们这便送您的童儿回贵居……”
“不必,我们神医谷有规定,外人不可入药居,由他自己去便好。”神医补充了一句:“你们再给老朽说说郡主病症刚发时的情况。”
花家下人不敢得罪老神医,自然是神医说什么就是什么。只是在送药童出门的时候,他们抓了一大把银子给童儿,只求药童脚程能快些。
“放心吧。”药童接过银子,脸上笑容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得意:“会很快的。”
可惜花家下人一心担忧病重的郡主,并未察觉出他有哪里不对。
正厅里,贺远亭与花家父子寒暄着,父子二人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花大人,你今日不用去翰林院……”
不等贺远亭说完,花长空便冷着脸道:“朝廷对我家无义,花某何必在朝为官。”
贺远亭有心想劝,见一下人来报:“将军,外面有自称贺三皇子的随侍,说是有要事禀告。”
“下人无礼……”贺远亭面色尴尬,起身赔罪。
“正事要紧,快快请进来。”花应庭态度意外地和蔼,半点不见当初对玳瑁使臣的冷淡。
贺远亭再次道谢,很快便见一位穿着红袍的玳瑁侍卫进来,说什么亡太子即将下葬,陛下来信盼他早归云云。
“贵国亡太子与殿下乃一母同胞,为何不早些归国。你们兄弟情深,若是连葬礼都赶不及,岂不是一生的遗憾?”花应庭看着贺远亭,眼中有着算计。
贺远亭苦笑:“非在下不愿归国,只是尊贵的昌隆陛下留在下在贵国做客……”
“他也不过是个伪君子罢了。”花应庭冷哼:“故意伪造通敌书信跟龙袍,一面陷害我花家,一面又在朝堂上,大度地为花家洗罪。”
“若不是那夜小女无意间听到二公主与宫女的交谈,我花家一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花应庭越说越怒:“什么仁义天子,明德贤君,一切都只是骗我们花家为他卖命的手段!”
“为了他姬家,我花家上下待在边关苦寒之地,抛头颅洒热血,便是宫中年年有金银赐下又如何,在那种苦寒战乱之地,即便是有银子也没处花。”花应庭一拳拍在桌上,把桌子砸得四分五裂,气愤咆哮:“我花家世代忠良,没想到是在为这样一个伪君子卖命。”
贺远亭看着愤怒到极点的花应庭,犹豫了一下:“在下见昌隆陛下待将军一家极好,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难怪太后以挑拨太子与福寿郡主感情为由,把二公主关在了寿康宫里。背后的真相有可能是她说了这些话,被昌隆帝与太后得知,引起他们不满了。
看来英王身边的太监被抓,让她坐不住了,才会出此狠招。为了复仇,她倒是狠得下心来。
“误会?!”花应庭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他们皇家人自己说出来,我们又怎能知道?若是如此便也罢了,没想到太子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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