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恨嫁守则》第7章


环视了一圈贵女们,方才她和唐翊君比试投壶,谁都有可能给她加泥沙。这要是喝上一口,先不说会不会生病,只怕满嘴的沙子,漱口都漱不干净。岂不是让那小人得意?
越想越气,沈善瑜却也无可奈何,她不知道是谁给她加了泥沙,总不能因为这样把所有在场的贵女都给审问一番吧?那样一来,岂不是要给自己抹黑?
自从称赞了陈轶长得不错之后,真是做什么事儿都不顺心,陈轶就是个煞星,绝对的!
念及此,沈善瑜只觉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起身往外面去了。杨婉茹忙叫道:“阿瑜,你要去哪里?我和你同去?”
“你是这家的姑娘,你不陪着客人要谁陪着?”沈善瑜转头笑道,“我出去走走,一会子就回来。”
才下了水榭,隐隐的听见其中有低声嘲讽传来:“打量着我们都是傻子呢,分明都要跟文郎定亲了,还一副不稀罕的矫情模样……”
后面的话,沈善瑜听不太真切了,转头看了一眼后面,见水榭里其乐融融,并不像是有人说过这话的样子。她这公主真是越混越没水平了,到现在还要给一群臣女在背后诽谤。
只是再气,她也是无奈的,毕竟不知究竟是谁说的,不能做连坐的事,她当然是明白的。闷闷的沿湖而行,她想去舅母那里坐一坐,贵妇里面总没有人因为陈轶的事来说她了吧?
刚绕过湖边的假山,却见一身着石青色长袍的男子立在湖边,单手负在背后,浑身散发的肃杀之气很是渗人。立在原地看着,仿佛他和这花园之中的景致融为了一体,谁也分不开。
沈善瑜看痴了,脚下踢到了一块碎石,萧禹猛地转头,厉声喝问:“谁!”又见沈善瑜给唬得一颤,顿时担心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忙施礼道:“五公主殿下。”
沈善瑜:夭寿啦!萧好人凶我啦!
第6章 出气
要说萧禹这样凌厉的喝问,沈善瑜是真的没有想到的,叹了一口气,秀美的眉头皱了起来。
见她皱起眉,萧禹愈发的自责了,他是跟男人混惯了的粗人,在战场上也说不准会不会有人偷袭,故此他都是保持极高警惕的。面前小公主皱着眉头,巴掌大的小脸上表情也委委屈屈的,看得他更觉得有犯罪感。萧禹张了张口,却也不知如何才能将女孩子哄开心了,憋了好半天才说:“臣……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将军真性情。”沈善瑜淡淡说道,想到那一屋子姑娘们的弯弯绕绕,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萧禹勉强松了口气:“如今日头大,公主还是回去吧。”
“我出来透透气。”沈善瑜很无奈,慢吞吞的走到萧禹身边,“萧将军,我看起来很像是狐狸精么?”
萧好人被这样一问,话梗在喉中,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才好。沈善瑜低着头,以他的角度来看,只能看清她细密的睫毛,像是两把小扇子一样覆在眼皮上。“公主……很漂亮。”
她确实很漂亮,容色清丽,仿佛雨后菡萏,娇艳非常。如今年岁还小,等到再大一些,怕不止如今这样。
沈善瑜忽的一笑,抬头笑道:“你这话真心的?”又见他的脸泛着极不自然的红晕,目光也不敢和自己接触。沈善瑜乐不可支:“咱们京中被贵女们追捧的武郎,难道连称赞过女孩儿容貌都不曾?”
萧好人脸上愈发的红了,目光游移。虽然他颇负盛名,也有不少女孩儿鼓起勇气向他表露心迹,但都被他婉拒。故此,他可以说是没有和女孩儿接触过,自然也没有称赞过女孩儿容貌了。
见他不说话,沈善瑜笑得愈发开心了,扶着假山都快站不住了。萧禹觉得尴尬,若是在军中,谁敢这样嘲笑他,他早就恼了,奈何面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他实在不能太过粗暴,只能站在那里任她嘲笑。
沈善瑜笑累了,这才道:“萧将军,你果真是个有趣的人。”见他红着脸默默不语,沈善瑜说:“我听表姐说,萧老夫人是先帝一朝有名的才女叶清仪?”
她小脸笑得通红,此刻笑盈盈的问话,让萧禹还有些心有余悸,闷闷的说:“公主不笑了,再行谈论其他吧……”
他这话一出来,沈善瑜更开心了:“萧将军,你这样连点哄女孩儿开心的话都不会说,你会娶不到老婆的。”
萧好人彻底无奈了,忙转移话题:“祖母的确是先帝一朝有名的才女,臣父母早亡,祖母将臣抚养长大,着实不易。”
“勿怪萧将军琴弹得那样好。”沈善瑜由衷的赞美道,“我一听那琴声就知道是你弹得了。”
叶清仪这个名字,在当下都不会陌生。她是个有真材实料的人,虽不能当官,但先帝年轻时称其为“太傅”,后来更是有传闻,说是先帝爷看上了这位叶太傅,想将她纳入后宫,而传言出现不久,叶清仪就不再出现在众人视线之中,但是其文集、书画却是时有流传在世,极受学子欢迎。
萧好人摇头道:“公主谬赞了,臣不过是个粗人,祖母所教授的东西,臣尚且不能领略十分之一。”
沈善瑜看着他红晕未退的脸,愈发的觉得亲切:“萧将军也不必自谦了,那时候弹的琴,我已然听去了,只觉得委实好听。现今想来,以萧将军这琴音而言,未必输给文郎公子。”她又格外补充了一句,“更不说萧将军可是一个好人呀。”
再次被称赞的萧好人依旧不知道自己到底好在哪里了,总归觉得小公主和他所遇见的其他姑娘的确有诸多不同,他不会有如临大敌的紧迫感,反倒是十分的轻松。
仍然是完全没懂小公主心中对于好人和坏人的界限,萧禹无奈一笑,憋出一句来:“公主也是个好人。”
沈善瑜喜滋滋的笑着,又逛了一圈,就要回水榭。只是刚绕过假山,就听到一个略显尖刻的声音:“咱们这位小公主,未免有些孟浪了。”
这样明确的指名点姓,沈善瑜眉头一蹙,探出头来。见一个红衣少女和人说话。那红衣少女她是认得的,前些日子在快雪山庄,她们还见过。是礼部侍郎的女儿郑彤。
“我方才可听得真真儿的,杨家的姑娘问咱们小公主,是不是真看上文郎公子了。”郑彤很是气愤,声音也些许尖利,“结果小公主又说文郎公子的坏话,委实可气。”
听她说话那人摆手:“别说了,那是公主,咱们是臣女,岂有咱们说什么的份?传出去,那可是对公主不敬!”
“她自己都不知羞,我还要替她藏着掖着?况且这里就我们俩,你怕什么?”郑彤说得急,气愤难平,“霸着文郎不放,方才又和一个男人笑得开心。我看得真切,那男子相貌不输于陈大人,又听她叫其‘萧将军’,我才知道是武郎呢。你说这世上怎有这样的人,有了一个,还想要第二个,难道就因为是公主,想把文武二郎都收了不成?”
沈善瑜躲在假山后面,听了郑彤的话,简直都要醉了。大齐男女大防并不算严,故此男女之间说话谈笑都是正常的事,她不过笑话了萧禹两句,萧禹还没不乐意呢,这里就有脑残粉站出来了。况且陈轶那事不过是空|穴来风,严格来讲,自己更是受害者好么?这脑残粉拿着鸡毛当令箭,还替自家爱豆叫不平呢!
那人劝郑彤不要再说,郑彤偏生不住,想到沈善瑜的那张脸,她就恶心,若不是知道那是公主,不是她能动的,她现在就划花她的脸:“你不知道,方才唐姐姐和她比投壶,我起先听了她说文郎的坏话,将我给气得……后来唐姐姐又输了,我一时气愤难平,命侍女加了把泥沙在她茶盏之中,也不知道喝下去没有。一嘴的污泥,也有脸说文郎的不是,也有脸去引诱武郎!呸,还有脸是天家帝姬呢,做得什么腌臜事,辱没了皇家的名声!”
这几日沈善瑜被陈轶的事闹得处在崩溃的边缘,自小及大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偏偏是所有人都认为理所应当的事,她百口莫辩。心中的气自然是越来越大,方才茶中被加了泥沙的事更让她气不打一出来。她才是受害者!因为一句无心之言要被逼婚,还是全家老小无一例外全来逼婚。疲于应付已经够惨了,还要被脑残粉攻击?那杯加了泥沙的茶若是真给她喝了,岂不是让郑彤看了笑话?
她没有和萧禹越矩,岂有引诱之说?跟陈轶更是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别说她对陈轶无意,就算是真有意,难道陈轶就真的那样好,一点错儿都挑不出来?郑彤这脑残粉一副她负了陈轶又玩/弄萧禹的嘴脸,装腔作势给谁看!
沈善瑜恨得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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