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雨成川泽》第22章


倌岩种啤?br /> 韩川甩甩头,把骆泽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合上双眼,沉沉睡去。
这是在海边吗?无穷无已的黑水自天边滚滚而来,奔涌的浪流似乎是从天际席卷而下,带来阵阵波涛,韩川站在岸边,看着眼前茫茫海天,一阵发冷。突然,他听见海鸥啼叫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若鬼笑一般,刺入双耳。韩川向周围看去,空无一物,他方才注意到自己脚下踩着的黑色泥土黏腻非常。他想将脚从泥土中拔出,谁料却越陷越深。
“莫要挣扎了,老婆子我扶你一把,上船来罢。”
不知何时,韩川身前停了一艘破旧的小船,一灰衣老妪站在船侧,伸出一只竹篙来:“抓住。”
韩川依言抓住竹篙,不知为何,脚下土地突然坚实了许多。韩川上得船来,拜谢这位救他的老人家。
“不用谢我,有人让我来接你罢了。”老妪笑道。
韩川好奇:“是谁?”
老妪抬手,手从袖管中滑出,露出来的竟是森森白骨,那白骨向遥远的天际线一指:“是他。”
韩川顺着白骨望去,天际一片灰茫:“是谁?我怎么看不见?”
老妪咯咯笑道:“他走远了。”
韩川急道:“那我们快追上去啊。”
老妪笑着扭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声音:“追不上了,他顺着黄泉走远了,而你还要走很久。”
“快醒吧,人人都要往前走,你也一样。”老妪笑道,身边又传来海鸥啼叫之声,他向四周望去,突然看见了那些发出鬼笑声的来源,那是一片片扭曲着的仿佛灰烬一般的海鸟,每啼叫一声,边缘便会泛起灼烧一般的火色边缘,他在灰烬中,仿佛看到了凌冬的脸,凌夏的脸,还有自己的父亲,昔日的亭哥,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脸,却唯独寻不到那一张想见之人的脸。
他听见耳边有人低语:“人生来带一双凡眼,只能看见与自己相关的东西,又怎能不自私,不为己。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好好想想罢。”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韩川猛然被一阵巨浪拍打而落,海水冰凉砭骨,他挣扎着想要爬上船,却始终够不到那小船的边缘。他望着老妪扭曲的笑脸,身子急速沉入水底,渐渐没有了意识。
梦外,夜正深,霜风紧。
韩川惊起,发现脸侧的被子都濡湿了,他久久不能回神,指甲嵌在手心里,印出条条红痕。
作者有话要说: 就快要完结了。
写这篇文用了月余,是我笔力不够。发这篇文用了不到一月,一月过去,无人来,仍是笔力不够。
本来这文可能是be,但是我还是不愿意有那么凄惨的故事,所以会给骆泽和韩川一个happyending的,他们也算是我造我设的一对了,当然要对他们负责。
☆、新望 廿三
韩川又来到驿站。
曾几何时他将要远行,来驿站送他的是父母家人,知交好友。而现在,送行之人换作了九五之尊,他却成了孤家寡人一个。
凌冬匆匆赶来,身边太监带着一大包东西,递给韩川。
韩川蹙眉:“拿回去吧,我也不一定用得着。”
凌冬笑道:“你以为是送你的盘缠啊?这是我吩咐下面的人将当日韩府被抄没的一些东西整理了整理,大的不好携带我便留在皇宫,小的则想着物归原主。说吧,这份情谊,师兄你领是不领?”
韩川和颜道:“领,当然领。”说着,打开包裹。
包裹中尽是一些当年韩府珍藏之物,大哥视若珍宝的上好端砚,父亲生辰时送韩川的暗合川之意的玉佩,这些他都没来得及带到岐山,现在看到,心中无比怀念。突然,他眼前一亮,只见包裹中,一只锈迹斑斑的铃铛挂在一股褪色的红线绳上,他将之拿起,细细打量。
凌冬见此,好奇道:“这只铃铛是你的?”
韩川回忆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小虎吗?这便是小虎挂在脖子上的铜铃。”说着,他轻晃手中铜铃,许是时间太久,铃铛没有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他好奇的往里看看,却看到一团黄色的物什塞在铃铛里。
他面色一凝,手上用力掰开铜铃,将那物什取出,只见是一枚小小的纸团。
凌冬也奇道:“这铜铃还吃纸?”
韩川将纸团展开,是一片相当薄的纸,纸已泛黄,但墨迹依旧清晰:

七月十六,共举事。子深

“深”之一字,笔压犹重。
两人伫立良久,凌冬蹙眉出声:“或许这就是骆丘所言的韩相通过骆泽传于他的信件,既然已经证实是作伪,就不要再纠结于此了。”
韩川不语,半晌才开口道:“既然是作伪,直接交给骆丘便好,为什么还要塞在小虎的铜铃里?骆泽说皇上截获的那封信是他所写,可他又是从何得知我父亲的笔迹?”
凌冬道:“许是皇上赐予他的往年信件,让他照着临摹。”
韩川摇摇头:“你有所不知,我父亲一开始时的表字并不是子深,而是白清,便是师祖怕韩渊不够吉顺,以矛盾式赐字白清,后来北周建国,我父亲才用并列式又起了一个表字,唤作子深。可即便是北周建国以后,我父亲与皇上上报奏章,也都是以姓名落款,只有与友人书信往来,才会用‘子深’二字……”
凌冬摇头:“可能是骆泽去你家偷偷拿的吧,我看往年线报,自你走了以后骆泽确实抱着一只土猫到你家里去过一次,说是要配种还是什么,满京城的人都曾因此事笑话过他……”说到这儿,两人都是一怔。
猫?小虎?
“即便骆泽偷了一封信,也不可能字字都能描摹到位,他手里一定是有相当多不同的信件,而且这些信中还有以‘子深’落款的……”
凌冬蹙眉:“可能是韩相曾与骆丘通过信件,也可能是骆泽搜集了韩相曾经的诗文书稿,师兄你切莫多想了!”
韩川神色飘忽,对凌冬所言不为所动,他蓦地翻身上马,攥着那只铜铃,疾驰而去。
凌冬站在原地,愁眉不展。
身旁三福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凌冬摇摇头:“我倒有些看不透他了。”
“他,韩公子吗?”
凌冬笑笑,不予作答:“回宫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两章。
☆、新望 廿四
骆月他们行了两天一夜,见暮色西沉,便在客栈歇下。
骆丘年纪大,吃了饭早早歇下。骆月和卓络则是坐在楼下客堂,边吃饭边聊些闲天,骆月道:“你天天赶车累不累?其实我们骆家也不至于请不起个马夫,只是皇都中的人一听是骆家……你也知道的。”
卓络点点头又摇摇头:“知道知道!不累不累!”
骆月笑笑:“明天还是换我来赶车吧。”
卓络一副反对的样子:“不可不可,我是男人,男人力气大,就该干活!”
骆月失笑:“谁和你说的?”
卓络一本正经道:“父王王兄都是这样的,他们说,女人是用来疼的。”
骆月哈哈一笑:“那他们还娶了那么多女人,疼的过来吗?”
卓络挠挠头:“我疼得过来就行了。”
骆月轻笑:“你倒是明白。我多久没有过过这种轻松自在的日子,若是骆泽也能一起……”
感觉到骆月的失落,卓络也露出苦巴巴的一张脸,看上去十分可怜,扰的骆月啼笑皆非。
夜色袭城,店家合上门扉,两人打个哈欠,正要往楼上走去,突然“砰砰砰”三声,门外有人用力拍打着大门,店家不耐烦道:“打烊了,明日再来吧!”
那拍门声不但不停,反而更加响亮。
有人被震天响的敲门声惊扰,从楼上探出身来,叫嚷道:“店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店家赶紧安抚好那人,走到门前骂骂咧咧道:“谁啊,听不懂人话吗?都说了打烊了!”
店家没好气的打开门,夜色下,一个风尘仆仆的白衣人立在门前,身形肃杀,表情凝重,腰间别着一把光华夺目的白色长剑,眼神凌厉的射向骆月,如凶神恶煞一般。
店家一下子吓得噤若寒蝉,飞快的退在一边。被惊扰的那人却是没看清楚,懒散道:“听不见店家说的吗,打烊了,我看你还是从哪儿来还滚回哪儿去吧!”
白衣人看也不看他,手一翻,一枚泛着白光的东西“砰”的一声,正钉在那人鼻子前的窗框上。待男子看清,才发现是一锭银子。他吓得屁滚尿流,也不敢去抠那银子,缩头回了房。店家见此,也立马连滚带爬躲回了后堂。
卓络忙挡在骆月身前:“你要干什么?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