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229章


待中官人走远,朱载宥瞥一眼孟约说:“姑姑,我说的能报父母恩的是社群陈文,不是月饼!”
孟约:“嘁,看把你给矫情得,信我,比起社群陈文,更能报父母恩的,是你亲手做的月饼。社群陈文是给大明的,月饼才是给父母,当然,孩子长进,爹妈也会开心会满心宽慰。”
“姑姑,你还是去画绘本吧。”有时候,我姑姑真能噎死人,人家哪里矫情啦!
“等会儿,把你的相片捎上。”
被噎死的矫情储君殿下抱着相片转身离开,孟约则回味着少年一张“你好坏坏,我不跟你玩”的脸哈哈大笑,忽然觉得小孩子还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刹那间,就有种想要有个这样的可爱小孩儿天天顶着张可爱的小脸,绕着她身边,像小狗狗一样转圈圈……光是这么一想,心就酥了。
“诶,算了,这事也急不来。”
也暗搓搓问过医师,医师说:“你们俩都好得很,孩子没来是缘份不到,别成天担心这担心那的,好好的人都会担心坏。”
对此王醴的态度是:“这么慢吞吞,不急不忙的样子,看来是个闺女。”
“行吧,就当你是个慢吞吞的闺女。”
进画室,铺开最近的新宠——冰裂宣,这是孟约喜欢的那家纸坊新出的,触手微凉适宜夏天,也不知是掺了冰片还是薄荷,隐隐约约纹路像裂开的冰面。说起来,她这第二本的线稿都快要完成了,却还是没名字,连曹仲仑都似乎很苦恼……要是不苦恼,这会儿应该已经要使人来告诉她安什么名字了。
不多时,王醴回来,满面喜色,却不是为受到嘉奖,而是因为刚刚到手的邸报上有户部的上半年陈文:“年年,因蒸汽机车,光是亳州就比去年多了一百一十余户人口前往天竺耕种。想亳州都如此,天下又会如何,这样一来,便是旱灾降临亦已无需多惧。”
谯郡正大力推进水电工事,本来旱情的压力就减小了不少,加上以后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前往天竺耕种,不但降低用水压力,还能增加粮食蔬菜的产量。
“待日后,大明处处都通蒸汽机车时,大约就再也不用担心天灾了。”
“嗯,是啊……你这还没名字?”
“怎么,郎君要帮我取一个吗?”
“别,我也俗,还是让曹学士慢慢想着吧。”
孟约娇嗲地瞪王醴一眼,指着一侧的相片说:“我把相片领回来了,师兄不看看么。”
她拿到的时候,真有点被震撼到的,因为真的很像复古的结婚照,庄重又甜蜜。至于她单人的,罗院士把她拍得简直跟一首诗一样,明眸流采,仪态万千,那一点笑容挂在嘴角,含在眼中,好似在说什么,又好似什么也没说。
孟约见过吃过都满心震撼,何况师兄呢。
揭开罩在上面的纸,王知州心中只剩下了一句话:何其有幸,得我女神,伴我终生。
嗯,《巨星》果然提供了不少很好的词汇。
PS:没错,大佬们日后的合影可以参照第五届索伦尔会议合影~~~~
第304章 来到你面前,在阳光下
算来不过成亲两年余,回望过去,不过是昨日之事,至今思来,却如同前世之事。不管是小甜甜还是孟老爷,又或是整个孟家上上下下,甚至是工学院衙署,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什么灵丹妙药,让他几乎将从前遗忘作了前世。
自出书院,王醴把诗赋之学丢下许久,是因为心中没有诗,笔下自然写不出诗作来。勉强也能作得出来,但那不过是应付之作,并不是发乎于心。此时此刻,王醴却很想写一首足可流传千古的小诗,或作一篇大赋,只因他家小甜甜,时而似小诗隽永清新,时而似大赋恢宏壮阔。
至此方知,世间有一人,会让我心中对所有充满感激,只为她能来到我身旁,为此,我甘心情愿历经所有苦难波折。
也是至此方知,那些年咬紧牙关撑过来,没有放纵自我,没有任由自己跌进积满污秽的沟渠,是为有一天,能好好的来到你面前,在阳光下。
这些心里的话,忽然就想让小甜甜知道,但直白的言语,王醴有些说不出口,所以才会想要写诗啊!只是诗还没酝酿呢,就却觉得,诗赋不如说话来得直白有力,而且小甜甜就喜欢简单直接的。
“年年。”
“嗯?什么。”
“谢谢你。”
孟约:没头没脑的,是又脑补了什么很厉害的情节吗?诶,我身边这群脑补有毒人士,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消停的。好吧好吧,我愿意被你脑补,愿意被你毒倒。
“你这么会撩,都给你,你想要挂哪里都可以。”你脑补你有理!
王醴会心而笑,轻捏一下孟约脸颊,笑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还没有恭喜师兄受到嘉奖呢。”
“你早就知道了,口风挺紧啊,殿下同你说的?”
“是啊,不止这事,明天晋王会过谯郡,师兄知道吗?”孟约想起中官人说明天要接应晋王,就琢磨晋王可能要来谯郡处理点事,然后回南京去,说不定还会顺道把朱载宥也一起带着走。
“晋王是为工学院来的,第三条路轨已经在修,眼下正规划着第四条线路,晋王约是想从西北直接修一条往天竺,就看晋王能不能说服工学院了。”王醴也是下午才收到的消息。
孟约摇头道:“西北地方那么多,地质条件也有些糟糕,工学院现在可能还没法攻克这些难关,未必会同意。师兄也知道,工学院不管干什么,都需得有万全的把握,不然,谁牵着他们他们都倒退着走。”
谈一谈工学院的路轨和谯郡的水电工事,朱载宥就过来了,吃晚饭前,坐在餐桌边,朱载宥问王醴:“姑父,谯郡的水电工事今年能全部修通吗,修完谯郡,能不能考虑先把南京的地下工事先完成?”
“南京不必动地下,工事极简单,只是电站选址上有点麻烦,得看工学和工学院怎么协商。阿宥是在这里觉得好,想南京也早点改了?”王醴见朱载宥点头,不由带出笑意来,“若将此事交给阿宥,阿宥有几成把握,明年让南京上下都通水通电?”
朱载宥虽然一直受的是储君教育,但理论这东西从来高屋建瓴,说直白一点,他这辈子还真没实实际际地操作过什么事。当然也是他现在还小,等他大一点,再稳一点,放出去历练时,自然会有实际的事交到他手上。
猛地,王醴说要把这件具体的事交给他,朱载宥有点懵,然后脑子里全乱了,千头万绪跟乱了的线团似的,好半天都没梳理开。带着这团乱线团,朱载宥怔怔忡忡地走在孟家园子里,幽幽凉凉沾着水汽的晚风,都没能将他糊成一团的脑子吹得明朗一点。
“诶,你吓着他了。”
“只让他好好想想,又不是说真让他干,日后整个大明都要交到他手里,那时岂不更要吓坏。”
孟约白王醴一眼,想着等明天朱载宥要是还晕头转向,就想办法宽慰宽慰。不想,第二天朱载宥跟打了鸡血一样,说不等仲秋,今天见过晋王就回南京:“我知道我现在还不足以承担一件这样大的事,且布线通电我也不懂,我只是想看看,一件这样大的事,该怎么去做成做好。”
“在谯郡也能看呐,现在工事不进行着嘛。”
“我知道姑姑舍不得我,但是谯郡的工事已经进行了大半,我现在去看不到什么的。”朱载宥说着,又笑得眼睛只剩下了一条缝,虽然脸上已经再没有了婴儿肥,可每当这样笑时,孟约还是会萌得心肝稀碎稀碎的。朱载宥多精乖,早摸清了门道,知道孟约吃他这套。
孟约:“好吧,左右也不远,雏鸟总要高飞,谁能拦得住。”
朱载宥继续眯眯笑,看一眼王醴说:“姑姑呀,你和姑父该生孩子啦。”
孟约并王醴:这倒霉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了,赶紧滚吧,别留在这继续碍眼扎心。
晋王早饭后便至,和朱载宥叔侄俩谈了一个上午,直到吃饭时,叔侄俩才算告一段落。朱载宥决定下午回南京,晋王却要留下,他得留下来为路轨的事跟工学院扯皮,为此,晋王特地请教了有跟工学院扯皮经验的王醴。
王醴:有啊,岳父和小甜甜,不过,这种成功的经验委实没法复制。
王醴如实告知,他是靠岳父和妻子才勉强过关,晋王大笑不已,似乎很久没这么无负担地开怀笑过一般,晋王笑了得有一刻钟和停下来:“有时候,真觉得昨天的一切如同梦境,我那些的浪费了那么多辰光,真是不该啊。”
“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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