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307章


这事叶阜安也知道,看似差不多,但其实仍有差别,仍是那句话,年轻的有天分的好说,不年轻的没天分的又怎么办:“官家太信重首辅,我如今在官家面前,余事还好,事干机械化,官家并不会听取我的意见。至于内阁……呵,杨廷礼一挥手,皆是响应者,是以,如今内阁,皆官家口舌手眼耳。”
用孟约的话来说,叶阜安已经很久没搞事情了,主要是杨廷礼重入阁后,风向一面倒,就是原本向着叶阜安的,杨廷礼一来,还没怎么着,就把人给拉走一拨。杨廷礼便是做急事也稳得惊人,叶阜安实在不能从杨廷礼身上找到任何可供进攻的地方。
也巧了,这回叶阜安就不打算搞事情,他就打算静静看着这山崩,这地裂,这暖风化作凛冽霜雪:“吩咐下去,帮他们好好推一把,即欲快,便让他们快如飞。”
“是,次辅。”
电影之夜的次日清晨,当南京城在一场细雨中,迎着晨光醒转时,街上尽是谈论电影的声音。便是没看过的,经过一夜,也已经听闻,看过电影的人早迫不及待地将那震撼传达给身边所有人,亲戚朋友师长甚至是仆从和卖早点的打更的。
是以,观看过电影的人虽不过二百余人,却只经一夜便使全城都知道了电影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好多人听着云里雾里,但不妨碍他们知道,那是非常精彩绝伦,比在戏台子上看戏还要更令人神魂颠倒的演绎就足够了。左不过今天晚上去看,先谈谈,提前畅想一下还是很可以的。
这天军营里的学员们还给孟约一个惊喜,他们拍了一个小样片,约三十分钟,展现的全是大明长城的风采。虽然拍得都是日常行止,但即使是日常,也会让人产生一种“长城非一日可城,大明强大也非没有根由,有这样一支军队,他们确实可以试问天下谁是敌手”。大明百姓看,会油然而生强烈的自豪骄傲,外洋人看……至少菲利普就是全程严肃无比地看完,饶是这位平时没什么正形,也深知这样一支军队意味着什么。
国与国之前,从来没什么不变的交情,今天是敌人,明天可能是朋友,今天是朋友的,也未必没有利益之争。菲利普是少年,却不青涩天真,他深知这样的大明,任何一个国家也不会想擅自为敌。
把样片送到兵部,孟约便去电影学院,她至今还没画下一个绘本,虽然已经有了侦探系列的梗概大纲,但这回她想一边画绘本,一边拍,一边上映。照旧每半个月上一次新,这个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到电影学院,孟约找主动提出来授讲的常抱云,问他:“有没有现在就能直接拍电影的?”
常抱云:“有,不过你若要拍的是太祖,舍我其谁,在我这张脸还没长多少皱纹前,太祖只能我演。”
孟约:“当然是你了,难道我还能找别人,别的配戏的角色也得跟上呀,能跟太祖斗智斗勇的一般角儿哪敢随便交给他们演。要演得不好,不是生生拉低了太祖的形象么。”
“你得先给我看看角色才行,看了角色我才好给你推荐人吧。”
孟约:……
“我还没开始画呢。”
常抱云:……
“都还没开始画你来这里跟我说个什么劲?”
“我现在就回去画。”
在画绘本之前,她得去趟大理寺和刑部并应天府衙督察院,曹仲仑会同她一起去取一些曲折离奇,又可以向外公布的卷宗。这些卷宗就是她将来案件的蓝本,挑出一部分后,她要为这些蓝本安排一个大大大大大boss作为主线,这个主线旨在把所有蓝本串起来,与主线相辅相承。
曹仲仑见了孟约道:“都说好了,直接去取就成,四个衙门都不在同一个方向,大理寺和督察院挨得近,离长平里也不远,烦阿孟姑娘走一趟。”
大理寺?
噢,猫控寺卿!
#猫控寺卿:呵呵呵呵呵,就等你来了#
第411章 有生之年
凭经验说,时下的衙门还挺好打交道的,因此孟约答应曹仲仑一声就驾上马车往督察院去。督察院的卷宗倒是好取,毕竟王醴在这任职过好些年,她一去人家就把整理好的都给她,她还想今天能早早回去,不想大理寺的卷宗却有点麻烦……
孟约到大理寺,差官道:“阿孟姑娘,不是我们不给你,是整理好的都被严寺卿取走了。”
天可见怜,他们真没有为难打鼓人的意思,他们一听是给打鼓人挑卷宗,那可是费老鼻子劲,翻遍了档房,把最曲折离奇的卷宗全找出来。可是,谁也没料到,严寺卿会忽然来这么一招,把他们全都弄懵,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那行,我寻严寺卿去。”严洵美是自家学生家长,且有《父亲大人日常》在,孟约觉着严洵美约就是日常很严肃,其实内心挺温柔的人。
“恐怕阿孟姑娘还得等会儿,方才通政司的右通政王……哟,瞧我这记性,那不正是阿孟姑娘的郎君么。”差官仍不能这会儿放孟约进去,谁知道里边的上官们在谈什么紧要的事,“方才王通政来时,严寺卿把左右都摒退了,我估计着这会儿谈的事我们不便听,还请阿孟姑娘这边坐。”
孟约也不计较这,等片刻什么的也不碍事:“没事,不用招呼我,我在这坐一会儿,严寺卿那边好了你过来喊我一声就成。”
虽孟约说不用招呼,但差官们很愿意招呼她,这边沏好茶端上来,大理寺里有事没事的都过来凑热闹。孟约对读者见面会早已经有了免疫力,所以十分从容,一点也没怵,只当是在戏堂子里与戏迷票友们谈笑风声。
这会儿,严洵美的公房里,王醴正朝严洵美赔着笑脸,可任他怎么笑,严洵美都一张八风不动的脸怼着王醴。王醴笑都快僵在脸上,严洵美不为所动,王醴:这时候,我很想说一句“你闺女还在我媳妇手上呢”,然而这话哪好出口。
“我这公务繁忙,劳王通政再多等等,哪件事也缓不得,王通政且再坐坐。”哪件事也缓不得的严洵美却有工夫起身,亲给王醴添茶。
茶也不是正经茶,而是严洵美用来消食的一壶乌梅陈普洱茶,另添了陈皮和山楂,还加了桂花,因没熬煮只投了少许料开水泡着,并不至太酸。王醴打进来,喝的就是这个,这会儿已经喝到第三盏,已然腹内空空,颇感挠心挠肺——按小甜甜的话,这都是饿出来的,人最基本的安全感是从吃饱穿暖开始的。
好在,严洵美没再添下去,处理完案头的公文后,严洵美抬头看王醴:“听闻小女的戏剧文学课老师是尊夫人。”
王醴:昨天我不过玩笑一句,谁能想一语成真,找麻烦的真来了,却是我自己寻上门给人送菜。
“确实如此。”
然后严洵美就一脸“来,大兄弟,我们好好聊聊天”,王醴便知今天这遭是跑不了的。
严洵美问:“听闻王通政极想要个闺女?”
还能怎么答,只能再次:“确实如此。”
“倘王通政有个女儿,精心教养到十三四,却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王通政作何想?”
不作何想,要是小甜甜干的,捂着胸口也得叫好,不然还能怎么样:“或性天如此,之前不过被旧俗旧规所束缚天性,闺女不似儿子,只管她怎么自在怎么活便是,何必叫她身不能远,心亦不能远。”
严洵美:你媳妇把我乖乖听话,当亲爹当神一样崇敬的女儿带成现在这样你还有理,还有理得这么理直气壮,你哪儿来的底气,你媳妇给你的吗?
“但愿,将来王通政亦能如此作想。”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老夫且等着看那天。
王醴:“自然”
就是有那天,我闺女,自然是怎么都极好。
然后,严寺卿就把王醴送来的奏疏原封原样还给王醴:“老夫近日颇感不适,家中女儿事事与往日不同,叫老夫心思难静,这奏疏王通政带回去看着办吧。”
王醴:……
堂堂九卿之一,怎么能因私废公!
严·猫奴·洵美:呵呵。
这时有紧要的公文进来,差官将公文送入时,另禀报道:“寺卿,阿孟姑娘已至衙署。”
严寺卿看一眼王醴,王醴也回看严寺卿,最后严洵美才摆摆手,叫差官把卷宗拿出去给孟约。严寺卿琢磨的是,孟约可以放过,王醴是断然别想就这么过去。
王醴:只要不为难小甜甜,怎么为难我都可以。
孟约拿到卷宗时先翻看两份,然后问差官:“他们还在里边呐?”
差官:“公房里二位上官都颇肃然,想是有很紧要之事,阿孟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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