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前》第335章


她来取货的时候把图纸捎来,老师傅的价钱要得不高,比孟约在南京时做的积木略便宜一点,要知道,在南京做她还用了打鼓人专享折扣呢。
走出柳巷,孟约便问阿雝要不要去逛街,阿雝表示,他对逛街没有任何兴趣,不过,如果孟约想逛街,他很愿意作陪。
“好吧,我想逛街。”孟约心说:你这样不给人台阶下,以后容易变单身狗的。
孟约也就是想买点小零嘴,家中仆从出来买,哪有自己买来得有意思。再说,街面上好多小零嘴她还没尝过,总得一一买了,以后犯懒时,喊仆从出来买也有个准确的目标。
济南街头,有家专门买零嘴的铺子挺有名,说是已经开了祖孙三代,叫常味园。孟约上次就去过,买的几样都很合心意,不想今天走过去时,外边围一圈人,中间有差官立着将人群挡住。
“怎么回事?”
“死人了。”
孟约: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吃个零食!
再仔细一看,并不是常味园,而是常味园邻近的门脸,是家买茶叶的铺子,因为两家的门脸离得近,常味园也就被围起来。
“我昨儿还来买过茶叶呢,今儿掌柜就死了。”
“这掌柜人顶好,买茶叶从来不少斤两,但凡是多买几次,都能记下人名。素是个和气人,见谁都乐呵呵,不像是会跟人结仇的样子。”
“未必要跟人结仇才会被杀。”
这时,王醴到了,他本是到省台那边处理一桩公务,不想才出理完出来,就见到在外边等候的下属迎上来告诉他玉露茶园的掌柜被杀害。按说这事是济南地方上的司法院管,直接捅到他这里来,怕是事不小,边走边听才知道,这是一桩延续了七年的连环杀人案,凶手至今没有落网。
“这人是谁,司法院的院使不在里边吗?”
“我家对门的小子在省司法厅当差,听他说起过,司法厅来了位新官长,打南京来的,想必就是这位。”
“我听说司法厅新来的这位官长是打鼓人的郎君,莫非就是这位……”片刻后,说话的人摇头,“看人一眼就让人心里发凉,委实是个干司法厅的好手,啧,打鼓人可真是了不得。”
“那可真是,凡干了坏事,见到这位都得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蹦吧。”
结论:打鼓人真厉害,文能画本子,武能驭夫郎。
孟约:……
王醴哪里用武驭,再说,就她连三脚猫工夫都没有,能武驭得了天天早上起来练剑的王醴么。她家师兄,是见到她就百炼钢化绕指柔好不好,哪里需要暴力镇压。不过,感谢大家没忧心她嫁给王醴会受欺负,反倒都觉得她能镇压得了。
穿过人群时,王醴一眼便看到孟约,但公务在身,王醴只冲孟约点头微笑,并没有多言语。
围观的吃瓜群众:“其实应该多笑,多笑大约就好了,看着不叫人后脑勺发凉。”
“这位司使在家想必爱笑,在家爱笑就成了,在外边当差肯定要有威严,不然怎么震慑宵小。”
“刚才是看谁笑?”
孟约:我呀。
居然觉得好甜!
阿雝:“妈,我们还买吃的吗?”
“买买买,先等一会,差官们查看完就会解除封锁,等会我们就能去常味园买好吃的。”常味园没出事,待会封了玉露茶园,差官一撤,常味园就还能照常营业。
“和爹一起?”
“爹要去抓坏蛋,大概不能吧。”
阿雝:抓坏蛋是正经事,买零食不是。
所以……
“我陪妈。”
孟约:我儿子真甜。
#戏精母子日常#
第448章 闹市杀人案
司法厅并地方司法院的官吏直到半个时辰后才散去,玉露茶园自然是贴了封条,常味园也照常营业。今天常味园是少东家来招待,因为掌柜并小二都被司法厅带去问话,不止他们,左近有可能看到凶手犯案的相关人员都一并被带走。
“新官上任就是不一样,以往如这样的案子,哪会把一大帮子人都带去衙门问话,在街面上问问就得。”常味园里来买零嘴的土著们不免对刚才的阵仗发表言辞。
“就是新官上任也一般不这样,因此我猜还连带着什么其他案子,必是大案,不然不会这样小心谨慎。咱们还是别多说,等案子破了怎么谈都不要紧,还是破案重要,咱们别扰了视听,惊了凶犯。”
“说实话,你们觉不觉得今天这场景有点眼熟。”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有点,没道理啊,我上哪儿眼熟这样的杀人现场去?”
在其他人都还在琢磨的时候,正在啃地瓜干的孟约忽然咬到了自己的手,咬到手的瞬间跳着脚甩手,却没呼痛,而是满脑子循环着一句话——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就在孟约脑内刷屏的时候,忽然有人猛地一击掌,大叫道:“《缉凶录》。”
孟约:陈恂巨巨救命!
《缉凶录》第六场戏的案子取自应天府“闹市凶杀案”卷宗,是个陈年旧案,十分经典,参与办案的人员曾被一重一重,层层迭出的谜团所迷惑,一次又一次查错方向。如果不是当年办理此案的应天府知府是个极精细的人,只怕这案子不是成悬案,就是成怨假错案,也幸是有个那样处处留心留意的知府,不然凶手还会再次犯案。
那个案件的凶手被抓时,已经找到下一个目标,并且已然筹划好,只等时机合适时动手。
闹市凶杀案的卷宗,孟约曾特地请陈恂看过,凶手的所有供述并审案过程,经陈恂细细推导后,很巧妙地把犯罪心学插入其中。除犯罪心学,还带了一点由孟约倾情提供的“演绎”——微表情,当时陈恂对这个“天马行空”的构思极为赞赏,还说打算回头好好研究研究,也不知道研究出什么来没有。
“阿雝,我们先回家去。”据她有限的看推理剧的经验,一旦遇上此类案件,作者首先要想的不是别的问题,而是如何保障自身安危。
因心有忧思,孟约没再慢慢走路,而是叫了自家的马车来,登车时还细细观察是不是自家从南京一路跟来的车夫,是不是自家车马,车夫表情有没有异常。疑神疑鬼到孟约自己上了马车回到家,都觉得自己可能是想太多。
“不过这事宁可是我想太多,也别真碰上,我得叮嘱一声,打今儿起到案子水落石出,凶手落网前严守门禁。生人不许进门,我和阿雝阿煦都少出门,最好别出去。”孟约还默默提醒自己一句,万一有什么事,别自己头脑发热,得找王醴,这事师兄才是行家。
王醴中午回来吃饭时,孟约已经把什么都给疑了一遍,因“闹市杀人案”王醴没有参与,他也没看这场戏,所以尚还未曾联想到《缉凶录》上去。结果回来听孟约一说,他顿时也绷紧了神经:“这却不是年年想太多,凶手已不是第一回 作案,自七年前至现在,接连犯下近十几宗杀人案,是个穷凶极恶之人,须以最恶来揣度凶手。”
说着,王醴寻人去总督衙门,请总督衙门派驻地方官军前来护卫,这时候只有总督衙门的官军最牢靠,因为军营的门禁严格,犯案可能最小。而且,犯人接连七年犯案必不是军营中人,驻地官军五年一换,就真是凶手藏匿其中,也不可能延续这么长时间。
同时王醴同孟约一起去看《缉凶录》的绘本,除此外还有孟约画绘本时写的梗概,梗概上有划线的重点,还有陈恂给孟约写的备注。王醴翻看过后,沉吟良久轻叹一声:“年年,细节处与你的绘本多有相似。”
孟约合上绘本,坐在椅子上怔怔出神:“师兄,我是不是不该画这个绘本,为了力求完美,我总是磨着你们把案情推了又推,意图写出完美的谋杀案。可是,这些完美的细节,现在反被凶手利用来实施犯罪计划,这样……很不对。”
“就算年年不画《缉凶录》,凶手还是会杀人,遇害的或许仍是玉露茶园掌柜,或许不是。年年不画绘本,不能阻止他杀人,年年画了绘本,我们反倒有线索不是么。”王醴忙宽慰孟约,事实也是如此,济南卖绘本的书商就那么几家,就是再多绘本,一家一家排查,能把那七年来一直犯案的凶手抓住,也是值得的。何况,事情还不需要到这一步,王醴很赞同孟约写在《缉凶录》里的一句话——没有完美的谋杀。
虽然孟约被宽慰到,但是她还是很担心,不过总督衙门接到王醴的手书之后,当即便派了官军来,很快便把孟约与王醴安宅的壤湖园护卫得如同铁桶一般。这还不够,总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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