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沈先生》第30章


哪里知道,这厮占便宜好像占上瘾了,她不说,还就不放手。
“沈先生?”
“不好意思,我刚才一时冲动。”他说的冠冕堂皇,没有为刚才解除危机以后多抱的五分钟,作任何解释。
余念很有涵养地微笑,再微笑:“没事,我不介意。”
她没辙了,就当是不小心被老板占了点小便宜好了,出来混的,有好的待遇,肯定是要牺牲点什么的。
余念跟着他往回走,他们一齐回到席间,众人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估计认为他们俩之间一定刚进行过某些不可告人的事。
陈饶解除微凝的气氛,举着酒杯说:“总之,大家吃好喝好,哈哈,玩得开心。”
“陈馆主也是。”沈薄附声。
“对,大家都玩得开心。”阿蒙说。
“嗯。”安娜小姐冷淡道。
半晌,小白突然凑过来,耳语道:“余念姐,你刚才和沈先生出去做什么了?”
余念干笑:“没做什么。”
小白蹙眉,犹豫地说:“你的身上……有他的味道。”
“这个……”余念哑口无言,她险些忘记了,失聪的人本就比一般人敏感一点,特别是嗅觉与视觉方面。
她究竟该怎么解释呢?
只听得小白又说:“你不用解释,我不觉得这样不好。”
“不,那个……”
他像是下了天大的决心,说:“如果非要把余念姐交给沈先生,我或许……也能尝试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评论~
☆、第二十三集
余念吓了一跳。
把她交给沈先生?
这是什么意思?
她总会想成是小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她的余生托付给沈先生一样。
“就是这个意思。”小白瞥了她一眼,说。
余念刚抿进嘴里的杨梅酒差点喷了出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小白:“你小子什么时候学的读心术。”
“因为太了解余念姐了,所以猜到你肯定会有这些想法。”他思忖一会儿,补充,“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沈先生也是不错的人选。他对别的女人进退有度,平时接触的距离也就是对待客户的距离,和余念姐的却不一样,介于朋友与恋人的距离之间。你对他来说,应该算是比较特别的存在。”
余念给小白夹菜,吩咐他多吃一点。
她怕他多嘴多舌,万一被沈薄听到了,就惹麻烦了。
正巧,沈薄也望向她这里,递来个碗,不动声色地道:“能夹一箸煎豆腐给我吗?”
余念看了一下摆菜的方向,的确是比较靠近她这边。
她没多想,点点头,夹了两筷子递给沈薄。
晚宴期间,她又吃了好几只大闸蟹。
抬眼间,她的余光瞥见沈薄碗里的豆腐丝毫未少,不免嘀咕:既然不喜欢吃豆腐,还要她夹什么?这厮真是奇怪。
等到酒足饭饱之后,余念一路踉踉跄跄回屋,没走几步,扶着栏杆就吐。
她的意识有些模糊,到最后是怎么爬上床的都不记得了。
只是隐约间,好像又看到了梦里那个男人的眼睛,黑沉沉的,耀目之至,能与明月争锋芒。
应该是昨晚睡得太沉产生的梦境与现实结合在了一起,所以让她出现这样一段难忘的记忆吧。
那个在梦中时常会出现的男人,现世里应该再也找不到了。
余念揉了揉额头,爬起身,却被一线热气所吸引——床头柜上摆着一杯水,上头有袅袅升腾的热气,应该是沈薄放在这里的。
这样体贴温柔,处处周到的人,也就只有沈薄了。
余念抿了一口水,水温正好,胃里翻滚的胀气终于舒缓了下来。
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等她去餐厅时,还有一份盖着保鲜膜的绿豆粥摆在木桌上,旁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喝粥对胃好一些,请慢慢享用,余小姐。
余念饮了一口粥汤,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饭。
她刚想走,却被齐殊拉住了。
“余小姐,方便借一步地说话吗?”齐殊依旧笑得温和,似山水画卷中走出的温婉仕女,一颦一笑都带着自身独一无二的韵味。
余念有点怕她,下意识躲避半步,僵硬回声:“怎么了?”
齐殊但笑不语,朝她招招手,“我们去后院说话。”
“好。”余念如果拔腿就跑,显得更加怪异了。
或许昨夜偷窥傀儡的事情,她并未发现呢?
思及此,余念硬着头皮跟上去,“齐小姐,你究竟想说什么?”
齐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
“我很好奇。”余念又道。
“你要吵到他了。”
“他?”余念刹时停下脚步,她总觉得前路险阻重重,通向暗无天日的地狱。
“算了,那就在这儿说吧。”齐殊亲昵地挽着她坐下,“昨天,你看到他了是吗?”
余念抿唇,一言不发。
“是他告诉我的。”
“他?”余念轻咬下唇,不知该如何应对。的确,昨天就傀儡看见她了。
但那只是一件死物,怎么可能说话,又怎么可能用言语来表达所见所闻呢?
那岂不是变成妖怪了?
齐殊侧头看她,笑得烂漫,稚气未脱,还带着一丝孩子般的天真,“你别怕,他人很好的。就是最近有一点儿古怪,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和以前相比,有一点反常。”
“古怪?他怎么了?”
“从刚收到他的时候,我和他的感情就很好。实际上,我也不想卖了他,这些都是他要求的,就连参加竞拍会的客人,都是他一手挑选的。”
“他的用意是什么?”
齐殊遗憾地摇摇头,“我从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也不了解他的用意。我想,可能他是在抓住杀死他的凶手吧。”
“杀死他的凶手?”余念懵了,“齐小姐,你究竟在说什么?”
“听起来是不是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嗯。”
齐殊望着高高的天空,感慨:“是啊,我也觉得不可思议。遇见他就是一件美妙的事情,不是吗?”
“他究竟有什么故事?”
齐殊的笑容淡了下来,“你想听?”
“嗯,我很感兴趣。”
“我捡到这只傀儡的时候,是在一个车祸现场。傀儡上都沾满了血,应该是一个小男孩最爱不释手的玩具,上面还残留余热。”齐殊娓娓道来,声音缓而慢,像是在说一个与她无关,却哀伤到骨子里的故事。
“当时我就站在路口,目睹了全过程,是一对父子过马路,却不小心被车撞了,车内的人醉驾,没看清有人经过,后来被判了刑。”她说,“这就是起因了,然后我发现,他会说话,会动,会笑,并且只对我一个人做那些动作,他不想让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
“那为什么还告诉我?”
“这也是他要求的,我不知道为什么。”
余念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告诉我,他和他爸爸,并不是死于事故,他们是被谋杀的。”她的故事也似染了秋枫的火红,有种绚丽的风采,又有点晚秋的苍凉。
“谋杀?”余念蹙起眉头。
“并不是字面意思上的谋杀,而是心灵上的屠杀。他们被一个人毁去了一生,现在他来复仇了。”
余念正襟危坐,“你是说,我们之中存在一个杀人凶手?”
“是的,我想是这样。所以,能不能帮帮我,我想阻止他。可就算找到了杀人凶手,也没人会信他的话。但他如果一意孤行的话,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余念没消化完她的话,舔了舔干涸已久到起壳的唇,说:“等一下,齐小姐是说,你的傀儡附上了一个死人的魂魄,并且他潜伏了这么多年是为了要复仇?”
“没错。”
“事件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齐殊唔了一声,“好像是十年前的六月二十号。”
“虽然我很想相信你,但这也太……”
“你不信是吗?”齐殊垂眸,掩住眸光,“这种事情,我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但是你也看到它动了,不是吗?”
“我的确看到了。”余念不甘地点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想承认这样怪力乱神的事情。
人偶会动?
冤魂附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或许都不会听完齐殊的故事。
“唉,他叫我回去了,那余小姐再见,我先走了。”齐殊落寞地起身,朝另一个方向的回廊走去。
温煦的阳光下,齐殊纤长委地的深红外袍折返了绒绒的薄光,浮着一片红,像是乱花,迷醉了人的眼睛。
余念迷茫地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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