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子》第64章


齐慕阳脸上带着汗水,神色憔悴,抬头瞧了一眼苏烈,摇头叹道:“不过是太紧张罢了。”
石溪也没有多说,他这过来接齐慕阳,便是想着让齐慕阳早些回府,府里老太太都已经等着,就是清楚这两天院试考试,齐慕阳受了大罪,想着好生补补。
这院试科举考试,要是身子骨不行,到时候考完只怕都躺着出来。
院试结束,齐慕阳回了府,林老太太瞧着齐慕阳的脸色,也没好多问,只能心里暗自着急,等着最后的结果。
齐慕阳其实心里也没多大把握,毕竟这科举考试可不是前世的那些考试,没有所谓的标准答案,要是不入考官的眼,一切都是枉然。
好在最后齐慕阳还是上了榜,过了院试,不过这名次倒是靠后。
齐慕阳犯疑,一时间也拿不准沈星源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这让他过了院试,名次却又如此靠后,难道是故意在告诉他,一切都在沈星源掌握中?
他实在是捉摸不透。
就连这苏烈的名次都要排在齐慕阳前面。
林老太太虽然对于齐慕阳的名次靠后,心里有些失落,好歹也是这崔太傅的关门弟子,名次如此靠后倒是让齐慕阳和崔太傅有些难堪。
这也是齐慕阳心里所想。
不过无论如何,齐慕阳也算是过了院试这一坎,只要后面的乡试和会试一如既往地榜上有名,那么也就足矣。
院试过后,齐慕阳便去了仁和书院见崔太傅。
崔太傅得知齐慕阳的名次,自然是不大满意,心里存了一口闷气,问道:“你知不知道你为何名次会如此靠后?”
齐慕阳微低着头,没有说话,不过他心里却是想着是他那个舅舅做的。
“我之前便说过你书生意气,不要做狂生。”
崔太傅眉头微皱,沉声说道:“即便你心中有丘壑,也不要随意妄言。你若真的想说,想做,等你真正步入官场之后再去说。”
齐慕阳心里一动,有些诧异,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崔太傅所言很是正确,院试出的题目中的策论,他的确是有几分妄言,想必那考官也不会喜欢那大言不惭的话。
崔太傅望着齐慕阳,正声说道:“世间有才之人多矣,你要记着,有些话等你能说时再说。”
齐慕阳点了点头,想到当初在沈星源书房,他曾说过的那番话,眼神一闪,抬头望着崔太傅,问道:“太傅,若是在还没到那个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当如何?”
“什么话?”
“沈星源想要除掉我的右手,我直接对他动了手。”
崔太傅眼睛陡然睁大,怔怔地望着齐慕阳,看着齐慕阳平静的目光,心里不禁骇然,急声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为何会和沈星源直接闹翻?”
虽说崔太傅知道齐慕阳和沈星源之间心有芥蒂,当初齐慕阳也说过要找沈星源的把柄,可沈星源没想到齐慕阳居然已经和沈星源翻脸。
齐慕阳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崔太傅也没有追问齐慕阳为何会沈星源翻脸,有些事只要自己心里清楚即可,想到齐慕阳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崔太傅沉吟片刻,不禁说道:“那就让他忌惮。”
忌惮?
他对白渐青说那些话,又对沈氏说那些话,是不是已经让沈星源开始忌惮?
齐慕阳并不认为沈星源会忌惮他,在沈星源眼里,齐景辉的死都已经过去三年,沈星源压根就不必担心这件事会闹出什么,那能让他忌惮的事又是什么?
齐慕阳忽然想起《推背图》,不禁问道:“太傅,当初你去问沈星源那几幅图,可曾解开?”
“未曾!”
崔太傅听齐慕阳说起那几幅图,脸色有些难看,想到因为那几幅图,圣上责罚无尘,他心里就很着急。可是那几幅图事关重大,也不好公之于众,就算他去问沈星源最后也没有过结果。
“那无尘大师可还好?”
崔太傅摇了摇头,未曾多说,只是他心里也很担心圣上还是为那几幅图难为无尘。
齐慕阳看着崔太傅微蹙的眉头,望了一眼那幽深寂静的后山树林,放眼望去,一片黑影,层层叠叠,都看不清在那黑影之后藏着什么。
……
《推背图》?
齐慕阳眉头微皱,他看了一眼书案上自己画的这几幅图,还有那几句诗,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可是想到现在似乎也只有《推背图》有可能对付沈星源,不禁在那几幅图下面做了批注。
“少爷,五小姐过来了。”巧儿推开门,笑着说了一句。
齐慕阳面色一紧,抬头望了一眼巧儿,扯了扯嘴角,沉声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巧儿看出齐慕阳脸色不大好,自然明白刚才自己有些冒失,突然走了进来,连忙点头应是,不敢多想,心里却有些疑惑,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书案上的宣纸,也不知道少爷最近在忙些什么,一直关着门,不让人进来。
齐慕阳拿起书案上的字画,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想要让人看不出笔迹,似乎并没有那么容易。
这件事事关重大,齐慕阳心里不禁有些忌惮。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手里的字画给撕碎。
不用字画,那就必须得另想办法。
要是想从这件事里面全身而退,必须要谋划周全。不过,他一个落魄世家少爷,只怕也没有人会把这件事扯到他头上,除非他自己站出来。
没过多久,京城里面出了一件大事。
京城里面依旧一片平静,百姓们根本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可是京城里面的一些官员却是打听得知了这件足以杀头的大事,一个个心里都十分不安。对这件事,他们一个个都十分忌惮。
尤其是沈府,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第65章 54|55
建元帝一心关注的那几幅图,交代相国寺的无尘大师早些破解,不曾想京城里面已经传出了那几幅图。而且不同于那蹊跷的图画,京城里面传出的还有批注。
那几句批注分明指的就是当朝阁老——沈星源!
图中所画,却是一根绳子直接捆住柴火,寥寥几笔,最关键是的那一捆柴中间居然还长出新芽。另有谶曰:石榴漫放花,绳树得根芽。哭舟逢春只一瞬,让源天下自荣华。
若是没有最后那几句批注,仅凭这一幅图,还有那一句谶曰,只怕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幅图剑指沈家。
绳子捆住柴,紧紧勒住,像是要勒死人一般,气势凶恶。这一根绳子自然是通“沈”,至于那几根如同枯舟,独只不成林,一根根枯柴,最后却是长出了新芽,这里面必然是有水。
沈星源,沈星源,源中有水,乃为源头,这又怎么可能没有水。
至于最后那一句,让源天下自荣华,更是再不用提直接一口道出这天下终归是要让给沈星源!
这一幅图,这几句话一出来,很快就在朝堂里面传开。
就算是再愚钝之人,也知道这一幅图说的是沈星源将会谋朝篡位,取代周家,夺得天下。
如今沈府虽说依旧稳稳地站在这京城里面,可是大门口却显得有些冷清。这个要命的时候,朝堂上面的官员一个个都忐忑不安,暗中等着事情最后的结果。
谋朝篡位,如此要命的事,就算是权势滔天的沈阁老,他们也绝对不敢沾惹。
“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沈睿华神色紧张,他也是知道最近京城里面的一些传言,想到那些传言若是传到圣上耳朵里,那沈家可就危险了。
“那幅图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星源眉头微皱,看见儿子紧张不安的神情,很是不满,冷哼一声,说道:“你若是有闲工夫,还不去查究竟是谁把这些话传出来的。”
这些传言一出来,沈星源就吩咐沈睿华去查,可是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尤其是这一幅图还是从沈家这边传出来的,更是让人心惊。
沈睿华一看沈星源对他不满,不安地低下头,眼神闪烁,正声说道:“儿子已经派人去查究竟是谁说了那些话,那幅图又是怎么回事,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这不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付我们沈家!”
最关键的还是圣上对此事的看法,沈睿华微微抬头,望着沈星源,低声问了一句,“父亲,圣上他可是相信了那些传言?”
沈星源对沈睿华没有好脸色,不过他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对付沈家,肯定不会那般容易就留下线索,可是居然有人敢对沈家下手?
沈星源半眯着眼,眼神晦暗不明,嘴角微微一勾,冷声道:“还真是不知死活!”
沈睿华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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