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人歌》第109章


嗯,其实也是怕她不顾劝说,一个人就往北梁去。
玉小公主叫他一声萧爹,他怎能不担心她的安危!可到底该怎么办,他还要想一想才行。
他想到了用兵,随即便打消了念头,他是大周的“兵马大元帅”不错,可若想动兵马,还需他爹和元亨同意。
萧景急匆匆地赶到了定鼎宫,不是怕元亨等的着急,而是放不下家中的事情。
他是不知道,元亨也很着急,这是着急想知道北梁那厢的具体情形。
萧般若传来的只有只言片语,不听还好,越听越心急。
这是两个急切的男人撞到了一起,一句废话也没有。
萧景问的直白:“皇上召臣进宫,究竟有什么事情?”
元亨也答得干脆:“朕又想出巡了行不行?”
这个“又”字用的妙极。
萧景一听就乐了,元亨又想出巡,没准儿就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只是,出巡有多烧银子,还有这出巡的频繁频率,也不知他爹会不会同意。
萧景随即表示:“臣愿为皇上鞍前马后,只是大冢宰那里……”我也去,前提条件是你得先说服了我爹。
元亨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阿舅,朕要是去不了,高远公主会不会……”我一个人若是能够搞定大冢宰,还找你来干什么!
两个急切的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元亨先道:“一起?”
萧景低沉着声音:“就这么说定。”他不知道的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爹正在殿外候着呢。
大喜过望的元亨立时宣了萧弥坚进殿,还朝萧景努了努嘴。
萧景心说了一句“小兔崽子,比他还心急”,然后两眼巴巴地瞧着他爹,动了动嘴巴,没出声音。
那嘴型是“爹,我女儿……”
萧弥坚忽略了萧景的眼神,心想:儿子是个不靠谱的!
再一看元亨,又心想:外孙也是呢!
可这人吧,不靠谱有不靠谱的好处,若没有元亨的不靠谱,恐怕萧家也不会有如今的威望。
这就叫做对比的效应。
心如明镜的萧弥坚当然知道他二人将将谈论了什么,也知道他们想跟他说什么,他思前想后了许久,忽略了元亨的任性,只考虑此事是否有利。
这期间,殿中一直是安静的。
萧景和元亨费尽了全身的力气,按耐住了急切的心情。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萧景已经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他爹,想个事情,怎么跟女人生孩子似的费劲。
那厢的萧弥坚终于开口了,“可将大军开到萧城,还要去宜阳的附近走一遭。只是这一次,皇上无论如何也不能渡江”。
萧景听后,只想对他爹竖竖拇指。
高手就是高手,将大军开到萧城,这是要施压南朝,去宜阳的附近走一遭,还可以惹得大齐心慌,也算是没白出去一趟。
高座上的元亨听后却是直接道:“大冢宰所说的大军,究竟是几万大军?”
萧弥坚闷哼了一声道:“皇上想要几万大军呢?”
一旁的萧景插言道:“天子出巡,仪仗自然是越磅礴越好。”
这会儿若不是在定鼎宫,萧弥坚会脱了鞋直接给萧景一下。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一个是冲杀在行、“管家”不行的大司马,大周的底子有多厚,也能被他俩糟蹋光。
萧弥坚又闷哼了一声:“三万,可以调动的人马只有三万。”多一个人都不行!
别说三万了,如今就是只能调动一万人马,元亨也不会介意的。
一个是人马在精不在多,一个是不管有多少人马他都会去。
啊,世界那么大,他想去看看,也顺便给丫头撑个腰,告诉那些人“惹了玉宝音,就是得罪了大周的皇帝”。
“三万就三万,三日之后可能出发?”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也就是说,三日内,他要调齐三万人马的口粮,至少是一月的。
萧弥坚扶了扶额道:“五日,臣可保证五日之后大军顺利开拔。”
“一言为定。”元亨终于有了点笑意,又道:“母后那里…还需大冢宰出力说服才行。”
萧弥坚一想起萧太后,便觉元亨的笑容充满了恶意。
*
萧景一回了高远公主府,迫不及待地想告诉秦愫这个好消息。
一进厢房就傻了眼睛,只见屋子里堆满了箱子,榻上摆满了衣物,什么都是乱七八糟的。
而本该卧床休息的秦愫,正和丫头们一起收拾东西。
萧景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收拾些衣物好去北梁。”忙碌着的秦愫头也不回地道。
萧景很生气:“不是说了,不让你操心。就算是去北梁,也是我去。”
秦愫放下了手上的东西,面对着他道:“宝音是个不听你话的,你又是个不了解赫连净土的,想来想去,我必须要去。”
萧景知道劝不住她,便说了三万大军开赴萧城的事情。
秦愫听后,问:“皇上也去?”
“是。”
秦愫不知想起了什么,半天没有言语。
萧景便趁机问:“如此,你可还去?”
“自然还要去。”秦愫说的斩钉截铁。
“你一走我也走,南儿要怎么办?”
“那就一同去。”
萧景搬出了幼子,也没能说服秦愫,心塞地道:“一同去哪儿?”总不能一道带到北梁去。
“萧城,放到般若那里。我从萧城渡江去北梁,你若是不能同去,便带着南儿和般若一起护卫皇上,在萧城等我。”
元亨若是听见了此话,一定会道“开什么玩笑,朕可是要渡江的。”
别说什么大冢宰千叮万嘱不许他渡江,在长安,自然是大冢宰怎么说就怎么好,可一旦远行,大冢宰又不会跟着去。
这是一出了长安,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的节奏!
***
五月十五,大军顺利开拔。
五月十七,大军顺利到达萧城。
五月十八的早上,元亨踏上了渡船,随行的是萧般若和五千人马。另外,还有高远公主秦愫。
至于萧景,还要留下来带带儿子,做做样子。告诉盯着他们的无数眼睛,“皇上”还在萧城驿馆里。
他的心塞,不能言语。
萧南表示:我也很心塞好不好。
秦愫临上船的时候,他还在底下嚎了一句:“娘,你为何不带上我?我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做过船呢!”
区区四岁的熊孩子,就敢说“我这一辈子”。
原本很庄严的气氛,彻底被他打破了,到处都是闷笑的动静。
已经上了船的秦愫,实在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好,一狠心,转到了船头,再不瞧岸上的任何人。
船离开了渡口,耳边也没了萧南的哭声,只有江水的声音。
自打到了长安,她便再也没有听过这哗啦啦的江水声音。
秦愫一直立在船头,就好像多年以前从建康到长安那时一样,默默无语地瞧着江面上的水浪。
一晃九年过去,哪里能想到她渡过江水的时机会是这样的。
此次从北向南,竟比从南向北,更加的心疼。
秦愫下意识捂住了心口,这时一阵江风吹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便听身后响起了元亨的声音。
“高远公主小心。”
秦愫转身向他行礼,“多谢皇上挂心。”
元亨向她点了点头,也立在了船头,遥望南方。
秦愫见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立了一会儿,道:“皇上今年多大?”
“朕今年……二十有五。”元亨微眯着眼睛,没叫她瞧出异样。
秦愫又道:“哦,正好比宝音大了十岁呢!”
这和元亨想的完全一样,他就知道高远公主会这么说的。
他也“哦”了一声,便没再说其他。
“旁的不说,宝音的性情,皇上应该很清楚。”做娘的都很偏心,哪怕立在她面前的是皇帝,那又怎样呢!还是觉得配不上她女儿。
元亨还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好似完全不懂她的话语。
“皇上和萧家……其实皇上年少时藏拙藏的很妙,如今倒是看着正常了,却又总不办正经事情。”
大周的事情他不爱管,却总喜欢带着士卒来管南朝的事情,这总不会算是正经事情。
秦愫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她知道元亨一定懂得她省去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元亨心头一跳,移目去瞧她,半晌才道:“高远公主的话也是极妙。”
秦愫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一介妇人,又从建康去到长安,那些个争斗…我真的是厌烦极了。皇上还请放心,就是看在皇上对宝音的恩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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