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缘》第24章


司徒南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的睡颜,容易疲倦,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
不能拖了。
次日早晨。凌安早早的来找他爹。
却看见司徒南在穿衣。
他蹙着眉不解的等他出来,问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徒南说:“这是我的房。”
凌安更加不解了,他从小生长在山里,不懂这些事。他直觉不好,对他说:“你不要欺负我爹!”
司徒南不置可否。反而叮嘱他:“照顾好他。”
凌安感受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氛,他警惕的问他:“你要干什么?”
司徒南第一次正眼看着他道:“去救他。这个你拿着,我的暗卫除了服从于我,也服从于这铜牌。如果我回不来,跟暗卫一起走。”司徒南递给他的事一个铜牌,牌的中间写着“南”字。
凌安接过牌,他想说什么,司徒南挥挥手走了。
这一天气氛很压抑。李嘉和凌安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直到了夜晚的到来,李嘉让凌安回去休息。他自己躺在宽阔的大床上,辗转反侧。
不对劲,很不对劲。感觉今晚的被窝格外的冷。
过了好几柱香,他瑟缩着,身体疲倦不堪,昏睡过去了。
半夜三更。
公孙离所在客房。
有一黑衣人轻推开他的门,手捂着胸口,用手把沉睡在梦乡的公孙离拍醒。
公孙离眼睛眯着,他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他警惕看向黑暗的前方。
那人看他清醒了,点了蜡烛。
公孙离眯着眼看着那男人,诧异道:“四师兄?你深夜来我房作甚?”
那黑衣人正是司徒南,他在怀里掏出一盒子,小声说:“五师弟,你看看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药草?”
公孙离睁大了双眼,马上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捧着那盒子,借着烛光,仔细看着。随后惊喜的说:“是!没错!就是它!四师兄从拿弄来的?”
司徒南嘘了声:“不要声张,既然是它,就赶紧制药吧。”
公孙离闻着屋里越来越浓重的血腥味,:“师兄,这药不急于这一时。你若还不让我看看你伤势,有事的就是你了。”
司徒南才坐下,脱掉外衣,暴露出一截断箭。 幸好公孙离随身携带他的挎箱。他赶紧打开挎箱,止血消毒。
一阵忙乱后,已经五更了。
公孙离的床让司徒南躺着。他坐在椅子上,擦了一把汗,将就着喝了桌上几口冷茶水。叹道:“四师兄,你太乱来了。要是那箭再偏那么一点,你就回不来了!”他比了下手指。
司徒南没接这话,他继续说:“那草药……”
公孙离继续说:“四师兄……唉!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明天他就没事了。别他好了你倒下了。”
公孙离叹了口气,支着胳膊肘在桌上将就的睡了会。
天一亮,他兴致勃勃的拿着药草去了药房。怎么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外称“神草”的药草。
他配好了药方,不假于人手,自己亲自熬了几个小时的药。
又兴致勃勃的端给李嘉喝。
李嘉在双眼放光的公孙离和满目期待的凌安,双双注视下,喝下了那散发着奇特味道的汤药。
接着,公孙离给他探脉,让他好好休息。
第二天又让他喝了同一个味道汤药,再探脉,啧啧称奇。
第三天,公孙离笑着道:“最后一碗了!喝下吧。”
第四天,公孙离笑咪咪的给李嘉探脉。凌安着急的问他:“我爹怎么样了?”
公孙离收起手,逗他:“叫我五师叔,我才告诉你!”
凌安瞪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你吓着我爹,我跟你没完!”
公孙离忙拱手道歉:“好好好!对不起!是我不知轻重了。”
他转头看向李嘉:“李公子,恭喜你,你身体无性命之忧了。不过,身体还是弱了些,有些伤害无法挽回,注意补身。”
李嘉这几天看他心情不错,他也感受到他呼吸比以往顺畅多了,知道自己的病情有转机了。 没想到真的好了,不用担心哪天就这样走了。
他真心感谢公孙离:“谢谢大夫!劳烦你了!”
公孙离不在意的挥了挥手:“我就尽了些举手之劳,还是四师兄找的药草救了你的命。”
李嘉听到,他犹豫的问:“他呢?”
公孙离笑了笑,毫不留情出卖了他四师兄:“老虎出现弱势,躲去了呗。他想出来自会出来。”
李嘉愣了愣,还是谢过公孙离。
司徒南确实在养病,公孙离告知了李嘉的状况。
他向来无表情的脸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公孙离趁机问他,去哪拿的药草,这么惊险。
司徒南也好心情的回答了他:“你去不到的地方。”
公孙离:“……”
司徒南也没躺多少天,他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还有后续的事要处理。
夜深人静,他处理完一些事后。他捂着伤口皱着眉,放下手下的事务。
他吃了点药丸,正想躺在塌上休息时,脑里突然浮现他的身影。
好多天没见他了,这个时候,他应该睡了。
想着,他也不躺在这冷塌了。改步回主房。
来到房门。轻轻打开门,放轻脚步,一步一步,接近大床。
他撩起帐幔,看着床上几天未见的人儿,心中涌出许多情绪,他捂着胸口上了床,手略有些颤抖着碰上他,碰到那带有温度的皮肤,他心中猛的一个激动,把他轻轻搂在怀里。
差点……再也见不到你了。他想。
为了你,我失去了大半精心培养了二十几年的死士;为了你,我背弃了我的信仰。
这些事情他一个字儿也不打算告诉他,他只需要他好好活着,在他身边好好活着就好。
李嘉眨了眨眼睛,精神越来越好,夜晚就失眠了。
他感受到背上传来阵阵热量,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他伸手犹豫了下,放在他环抱着他的手背上。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司徒南难得脆弱的时候。是为了我吗……
司徒南身体一震,他没多说什么。他抱紧了他一些,享受他俩难得的温情时刻。
然而皇宫这边却是水深火热。前几天夜晚,华帝的宝库被一群黑衣人闯进,盗走了一颗神草。
锦衣卫抓到几个活口,无一例外自杀身亡。最后不了了之,成为谜案。
巧合的是,这个月,华帝病发了,没了神草,回天乏力。皇储之争越演越烈。次月,华帝薨。
后世猜测,神草被盗案,恐怕是哪位皇子迫不及待做的,巧合的像是故意的。
司徒南这段时间,宾客盈门。他对外直说,疆外稳定,无需多我一人,只想在家陪老婆孩子。
在司徒南看来,争储的几位皇子能力相当,谁当都差不多。他有将才,他只负责保家卫国。朝廷上的事,他不愿趟这浑水。
外面风风雨雨,王府内倒是一派祥和。
司徒南的伤势好了,李嘉的脸上也红润起来了。
蓝玉听闻喜讯,带上溪儿跑来邑州。来了几次邑州,都没能好好观赏邑州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这次携带家属,想着一定玩够本再回去。
他带着溪儿来到司徒王府,司徒南和李嘉都愣住了。
莫溪戴了凌雪的那张面具。
司徒南没想到还会有机会看到“凌雪”,不由得看多了几眼。只是看着却没有以前心动的感觉了。他感觉心松了一下,以前一些纠结好像也放下来了。
他现在要的是身旁的人。他转头想确认他的存在,而李嘉却低下头,手紧紧攥着。
蓝玉感受到了尴尬的气氛,讪笑:“我对外娶的是“凌雪”,这面具也只能用下去了。以后择个机会再换回去……”
他看着李嘉和司徒南,说不下去了,完了……第四次邑州游玩又要泡汤了……
于是,蓝玉和莫溪留在王府吃了个午饭就匆忙告辞。
司徒南拉住了想往外走的李嘉,他问他:“你在想什么?”
李嘉想拉回自己的手,无用,他嘴角扯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弧度:“没想什么。”
司徒南蹙眉看着他,收起他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
夜晚。
仆人准备好了浴汤。
他随意盘起头发,一件件脱下衣服,放在大桶旁的架子上。用手试了试水温,白皙长腿才迈进去。
他“哈”了一声,闭上眼靠在桶边。
想到等下又会和他相处,他略有些复杂和不安。
在水快凉前,他还是起来,要是又生病了,又要麻烦了。他擦拭完身体,穿上里衣,系好衣带,披上披风,走回寝室。
烛光摇曳,室内无人。
他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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