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受]一桶江山》第89章


杜明谦笑而不语,也握紧了两人相牵的手。
两人相携相伴而去,留下一众人羡慕的眼光。
被遗弃的长剑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宫人正准备去寻时,一个孩子突然跑来,笨拙地将其捡起,但因长剑对其来说太重,剑在孩子手中晃了几晃,就重重地砸了下地。
“君侍卫,你怎么来这儿,这儿刀剑不长眼的,您快回去哈!”看到来人,宫人吓得心都颤,急忙抱起这孩子,就想往场外走。
“放我下来,我想学剑!”君侍卫挣扎不停,渴望的眼神凝注在那把剑上。
“司严,你跑好快,我跟不上你了。”不远处一个孩童跑来,看到被抱着的孩子咯咯地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跑不动了,跑不动了。”拍了拍宫人的手臂,让其把君侍卫放下来,“下次不准乱跑啦。”
“噢……”君侍卫怯怯地望着眼前高出自己一个人头的孩子,恭敬地唤了一声,“十六殿下,我想学剑。”
后面跑来的孩子,正是十六殿下晏昭其,如今经过岁月洗涤,他早已褪去了当年稚嫩的模样,他拍了拍君侍卫,笑眯眯地道:“好哇,我让皇兄找人教你,不过你学剑,得保护我,不准乱跑哦。”
“不乱跑!”君侍卫的眼底泛起了光,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脯,“只要能学剑就好。”
晏昭其点了点头,拉着君侍卫的手就往晏殊楼离去的方向走:“那走,我们找皇兄去,让他找人教你学剑?”
“学剑?”正准备亲热的晏殊楼,陡然听到这消息,全身汗毛激灵,热情也消退了。瞪了一眼坏笑的杜明谦,就将目光放到了晏昭其身边的君侍卫上——这个孩子年约四岁,瘦得几乎没有几两肉,让他学剑,只怕连剑都举不起来。
君侍卫是谁,晏殊楼最清楚不过了,他是晏广余的孩子,自从接他入宫后,晏殊楼便将他安排到了晏昭其的身边,且为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给其改了名姓——君司严。这孩子倒也乖巧,有灵性,默默地接受了晏殊楼给他安排的所有身份,不吵也不闹,每日都陪同着晏昭其读书写字与玩耍。
“君侍卫”只是晏殊楼方便君司严陪伴晏昭其而冠的职称,晏殊楼并不打算要君司严真正地学武练剑,如今听到他如此恳切地希望学剑,晏殊楼却不知该怎办了。
晏殊楼曾找御医看过君司严的身体,御医称其诞生不久便染了重病,病根是落下了,体质不大好,学武的可行性不高。
杜明谦拍了拍晏殊楼的肩头,附耳说道:“虽然学武效果不好,并不代表他不能学武。长剑握不起,还可握短剑不是?再有,我常听昭其说这孩子跑得特别快,一会儿便溜了没影,我们不妨教导他轻功如何?”
晏殊楼顿悟,拊掌大乐:“好主意!铭玉,你每日闲来无事,便教他罢。快,司严,赶紧拜师学艺!”
“诶……”
不等杜明谦阻止,君司严双膝一弯,给杜明谦磕了三个响头,脆生生地唤了一声:“师父!”
杜明谦哭笑不得,将君司严扶起,叹声道:“真是的……罢了罢了,认了便认了。但我先得说好,我未必教得你什么,一切还得靠你参悟。”
“嗯!”君司严重重地点了个头,笑容大大地划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洛洛丫头的霸王票(づ ̄3 ̄)づ╭
第82章 番外··父子情
十年后。
“君侍卫,君侍卫——”
“司严司严;你去哪儿了?”晏昭其担忧地东张西望,双手拢成半圆放在嘴边,放声再唤;“司严——”
宫人头疼得紧,安抚了晏昭其几声,也埋首到各处寻找君司严的踪迹,可惜皇宫之大;岂是一时半会便能将人寻出。
晏昭其焦急了,皱皱眉头就往晏殊楼的寝宫赶去。
“皇兄皇兄!”砰地一声撞开了寝宫的门;晏昭其不顾宫人阻拦径自往里去;“皇兄;司严在你这儿么?”
晏殊楼正抱着杜明谦索要亲吻;陡然听到这声,吓得赶忙推开了杜明谦;脸红通通的:“作甚呢?慌慌张张的;那小子又不见了?!”一个“又”字很好地反映出了君司严的状况。
“嗯!”晏昭其重重点头,“皇兄你有见着他么?”
“铭玉,你有见着他么?”
杜明谦揉了揉眉心:“我一直同你在这儿,你见不到我自然也见不到。”
晏昭其心急了,扯着杜明谦不放,“皇嫂,你是他师父,帮我找找他好不好,他今日的功课还未做呢。”
杜明谦也甚是无奈:“这孩子脚上生风的,我去哪儿找?”
“都怪你,”晏殊楼厚颜无耻地指责杜明谦,“谁让你别的不教,偏生教他轻功,得,让他天天跑没影了,让昭其好找!”原来君司严拜杜明谦为师后,杜明谦意外发现这孩子学武不行,但在轻功上却十分有天赋,若能多加培养,日后辅以一般的内功,定能成大器,于是便夜以继日地教他轻功,以致短短十年内,他的轻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一般高手都追不上他。有轻功防身是好事,可惜坏就坏在,他常常用轻功逃课,溜到夫子离开了才回来,晏殊楼管不来他,就不再理了。
“是啊皇嫂,”晏昭其也附和道,“你可以收回他的轻功么?不然老找不着他。”
杜明谦左看看右看看,无辜地道:“教都教了,如何收回。不如想法子让他定了心,不乱跑的好。”
“定心哪儿那么容易,这小子野得很。不说了,我派人去找找,昭其你先回去看书,我找到了就亲自把这小子拎回去!”
“皇兄好棒!”晏昭其大乐,抱着晏殊楼蹭了蹭就同其摇手告别了,“那我先回去,皇兄皇嫂再见。”
目前着晏昭其离去,晏殊楼气鼓鼓地啃了杜明谦一口:“都怪你!”
杜明谦安然受罚,揩去脚上水渍,让人下去找君司严了。
那么君司严究竟去了哪儿?
原来他自早逃课后,便飞身到了一株大树之上,咬着一根野草,闲闲地翘着腿,吹风赏景。
他大概是同晏昭其玩久了,心也定不下来,不喜欢读书写字,满脑子都是习武练功,成天撒野地往外跑,但是在晏昭其需要他时,却总会第一时刻出现。
“君侍卫,君侍卫——”
又是来找他的,这“君侍卫”三字每隔几日就得在皇宫四处听到,真是厌烦。
他若是想出来,早早便现身了,就是不想出现,方到处乱跑的。
他其实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繁文缛节太多,活得不自在,若非放心不下晏昭其以及师父,他真的就偷偷溜走了。
喊声离自己所在方向愈来愈近,他叹息一声,丢下嘴里的草纵身一拔,往更偏远的地方去了。
皇宫他已经摸了个遍,哪儿清静他都清楚得很,但只有一个十分清静的地方,他未曾真正去过。
不远处,笛声悠扬,带着古朴的沧桑漫入心上。君司严脚步一顿,恍然发觉,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这个他不敢涉足之地——禁宫。
这已非他第一次听到这笛声了,甚至有时心情烦闷时,他还会来到这里,听着那凄凉的笛声。是的,凄凉,从那笛声中他听不到任何的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可却让他莫名地有种感同身受之感,忍不住想去多听几首,去感受那些曲子背后的凄凉故事。
挑了一处高树,他定然坐下,静静凝望着前方侍卫来回走动的地方,传闻这禁宫中关押的是十恶不赦之人,但究竟为何人,他打听不到只言片语,好似所有的知情人都被掩藏在了历史的烟尘中。
可是,十恶不赦之人,怎会有如此纯良的心去吹响那些扣人心扉的曲子。
君司严迷茫了。
这时,曲子未完,却戛然而止。
君司严怔然,他听过笛声无数次,却从未出现过半途停止的状态。
吹笛人是怎么了?
笛声再也没有响起,他心急地站起了身,左顾右看,双唇一抿,提着胆子就往禁宫的方向去了。
杜明谦夸他在轻功方面有天赋果然没错,禁宫前来回巡逻的侍卫众多,他竟然能在侍卫相接的空隙间以风般速度蹿到了禁宫房顶之上,趴伏静待。
好似一个做坏事的贼子,他呼吸一紧,看无人发现他后,就带着几分激动颤抖着手掀开了房顶上的瓦砾,投目往里望去。
然而,禁宫地处偏僻幽深,白日如黑夜,那吹笛人也没有点灯,导致他看得不大清,只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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