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的荣华路》第180章


对方集合所有亲卫在大门前,倒给了他们便利,有丁文山接应,很快就放倒障碍,包围外书房,并活捉目标。
陈王现在好歹还是皇子亲王,一身蟒袍十分醒目,被人看见了会有不必要的麻烦。于是,许驰命人给对方套了件黑斗篷,直接从侧边小门离去,干净利索完成差事。
将牢牢制住的陈王扔上车,他笑了笑,“你也不必惦记英国公,他很快就来陪伴你了。”
说到英国公,这人抓捕难度要比陈王高一点点,因为他历大事更多,行动更谨慎。
他匆匆折返英国府后,一刻不耽搁,回了外书房取了要紧物事,低头一看身上朝服,眉心却一蹙。
外书房备有更换衣裳,他快速脱了朝服,捡了一套最不起眼的换上,晃眼一看,就是个勋贵家老爷们。
英国公没有往前门去,反而嘱咐心腹,低调牵了匹马去后门。
他毫不声张,老娘娇妻子女孙辈一个没打算带上,籍着府里最后的平静,他悄悄往后门去了。
不过英国公到底没能走脱,有眼线盯着前院,国公府周围也安排了足够岗哨,大大小小的门的重点。
消息传递很快,等马被牵了过来,英国公急急赶至,刚好被堵了个正着。
“殿下,陈王与英国公,已被顺利收押。”
高煦站在乾清宫正殿前的回廊下,初夏的热风拂过金黄|色的衣摆,他收回眺望远方的视线,点了点头,问道:“坤宁宫与临江侯府,情况如何?”
“回禀殿下,这二处进展顺利,我们的暗探人手正按名单一一撤出。”
第一百三十九章 
入夏后天气闷热; 即使是清晨,室内还用了冰; 依旧让人不大舒坦。
坤宁宫尤胜几分,魏王战死; 皇后碍于宫规,连大儿子最后一面也不能见; 连日脸色阴沉; 异常暴躁,宫人太监大气也不敢喘。
皇后梳洗更衣妥当; 面无表情落座与镜台前,胡嬷嬷赶紧回头吩咐梳头宫女上前。
梳头宫女小心翼翼伺候,她手里的长发近段时间添了一些银丝; 她不敢吱声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只尽量凭借纯熟的技艺,将白发掩住。
高髻挽好; 红宝嵌珠凤凰展翅头面用上; 梳头宫女松了一口气; 蹑手蹑脚退下。
挽发妥当还得梳妆,铜镜昏黄; 皇后心不在焉; 还真没注意白发,不过憔悴的容颜,眼角陡生的细纹,却忽略不过去。
瞥一眼镜面; 她一阵窝火,抬手就将镜台上的物事统统扫落,乒铃乓啷砸了一地。
一屋子宫人噤若寒蝉,胡嬷嬷赶紧上前安抚,“天气热了,今年也没有避暑,娘娘近日歇得不好,气色才差了些,等用几盏消暑羹汤,安眠几日,就能养回来的。”
皇后的变化,她看得真切,只是不这般说,还能怎样?
胡嬷嬷心中担忧不少半分,但她不能露出声色以雪上加霜,只得强打精神,轻声细语安抚自己主子。
|乳母的面子,皇后还是给的,而且对方关切的眼神,让她心下舒坦几分,虽知此话安慰居多,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嬷嬷说的是。”
胡嬷嬷一边命人赶紧收拾干净,一边吩咐梳妆宫女上前伺候。
画妆宫女虽胆战心惊,但好歹技术是无懈可击的,浓妆艳抹之下,好歹把主子的憔悴苍白掩饰了八九分。
皇后不甚满意,就着铜镜端详两眼,冷哼一声,再看一眼画妆宫女陡泄的惧色,她心头无名火起,“你怕什么?本宫很吓人吗?”
宫女大惊失色,“噗通”一声跪下,急急叩首道:“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
殿内气氛陡然绷紧,其余宫人虽缩了缩脖子屏住呼吸,但心底却还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新一天的帷幕,依旧由皇后的怒火及宫人的求饶拉开,万幸她们又逃过一劫。
按照惯例,这个画妆宫人会被狠狠呵斥一顿,才被拖下去责罚,若不幸运,还得挨几下板子。
不过,今天却出现了意外。
“哼!本宫看你敢得很。”
皇后缓缓站起,声音冰冷眸带厉色,正要启唇继续呵斥,却被一声高呼突兀打断。
“娘娘!娘娘!”
一个女声由远而近,呼喊的正是大宫女翡翠。
翡翠是坤宁宫头等心腹,其人一贯稳重,明知主子心情阴郁,是绝对不会胡乱叫嚷的。
这是有大事发生了。
皇后与胡嬷嬷心下一凛,对视一眼,立即举步匆匆往外殿行去。
“娘娘,恐怕有大事!”
翡翠十分惊慌,进殿门时绊了一下险些扑倒,不过她也没来及站稳,就连爬带滚冲了进去。
“小安子方才出门办差,远远望见一队羽林军进了后宫,看方向,是往这边来的!”
羽林军,是负责护卫皇帝,拱卫皇家、皇城的军队,是皇宫最里面的一道关键防线。
但他们是绝不能涉足内廷。
后宫什么地方?
后宫是皇帝妻妾的居所,除了太医这等特殊身份者,能偶尔在层层看守下进进以外,就连成年皇子也要避忌不得久留,外男想进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太监。
羽林军都是精挑细选的青壮年男性,若大批进入,只有一个可能,发生了非常非常重要的大事。
翡翠牙关都在颤抖,“奴婢方才赶紧奔到宫门,往外探了一眼,其余宫道已被大力太监堵住,只余直通坤宁宫的一条路。”
小安子的直觉没错,这队羽林军,真的奔坤宁宫来的。
能出动羽林军,不管什么罪名,也肯定已被坐实了,主子遭殃,奴才还能跑吗?
翡翠身躯筛糠般抖着。
这个消息如平地旱雷,“轰”一声巨响过后,皇后眼前一黑。
她近段时间大悲大怒,休息也不好,骤闻此讯竟身躯一软,昏阙了过去。
“娘娘!娘娘!”
胡嬷嬷大惊失色,赶紧将人扶住,情况紧急,她狠狠心,只能够使劲往主子人中一掐。
皇后顷刻醒转,她抚了抚太阳|穴,勉力站起,立即吩咐:“翡翠,赶紧再探!”
其实也不用再探,戎靴踏在青石板上,脚步声急促有力且整齐,站在坤宁宫大殿,已经能听到接连不断的“踏踏”闷响。
羽林军速度很快,不待皇后等人做出反应,已经抵达坤宁宫前,领头的正是东宫心腹,统领严骁。
严骁一挥手,身后军士立即分开两队,冲进宫门,一左一右包抄过去。
坤宁宫立即兵荒马乱,宫人太监尖叫惊呼,满地奔走。
“坤宁宫诸宫人听着,你们统统聚拢在前庭左侧。”
严骁随手一指,声音洪亮力道十足,他肃然道:“若有刻意阻碍军士者,格杀勿论!”
“来者何人?坤宁宫岂是你放肆之地!”
皇后虽知事有不好,但一出前庭就见如此乱像,又听对方首领冷厉的打杀话语,她好歹还是高高在上多年的中宫皇后,如何能不怒?
她目光似利箭,倏地射向严骁,恨毒之意难以掩饰。
严骁冷笑一声,秋后的蚂蚱,还敢到处蹦跶?
他也不废话,直接让开一步,让紧跟着羽林军而来的宣旨队伍上场。
“圣旨到!皇后纪氏接旨。”
那宦官见皇后等人没有第一时间迎上来跪下,也不在意,直接打开手上明黄卷轴,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四年前,皇后纪氏通敌一案,今已证据确凿,不容置辩。
纪氏深蒙皇恩,被册封为中宫皇后,然其却进谗言,结党营私,弄权内廷,后竟为一己之私,私通敌国,陷杀忠良,致使二十余万军民一朝覆灭。
其罪难恕,实属十恶不赦。旨到革其皇后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听候发落。钦此。”
太监特有的尖细声音响彻整个坤宁宫前庭,圣旨宣读完毕,那宦官也不在意对方接不接旨,利索往后一退,将位置交还给严骁。
严骁目光冷冷,喝道:“庶人纪氏,还不卸了凤冠!”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皇后被圣旨惊得懵了,怎么可能会被发现?四年时间过去了,不是一直隐藏得好好的吗?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那鞑靼可汗遗失的那两封协议。
落到东宫手里了?
“庶人?”
严骁这一声大喝,惊醒了一头冷汗的皇后,厚厚的脂粉已掩饰不住她的面色青白。
她惊惶无措,脑子轰轰作响,庶人?废后?
她被废了?她筹谋二十载,一朝成了废后,被碾作最低贱的尘埃?
皇后拒绝接受现实,尖声怒吼,“不可能的!你胡说八道!”
胡嬷嬷听了圣旨之后,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只是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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